第三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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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阮和江妙伽手牵着手踏着夜色回家,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刚才遇见陈嫣红的事。沈大娘饭菜都准备妥当了,见他们进来,擦擦手随口问了一句:“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刚才路上碰见熊大,多说了两句。”沈思阮漫不经心的笑着,然后坐到桌边道,“饭菜闻着真香。”

“快些吃吧,吃完早点休息,明天还得当差呢。”沈大娘看着儿子和媳妇乐呵呵道。

“嗯。”

沈思阮因为成亲请了几日假,因为快到开荒的日子,卫所里忙碌,李百户那里也不得闲,他也少不得过去多忙一些。

晚饭后,沈思阮冲江妙伽使个眼色,率先出屋去洗漱,等院子里没有动静了,江妙伽这才红着脸和沈大娘说了声出去洗漱。

回到房间,沈思阮已经躺在炕上了,手里端着一本书正看着,瞅见江妙伽进来也不为所动。江妙伽不疑有他,拆开头发又脱了外衣这才上炕。

“农书?”江妙伽凑近一看,却见沈思阮看的是前朝的一本农书,“可是为了开荒的事?”

沈思阮将书放下,两手一揽将江妙伽紧在怀里,“可不是。边城春日里风沙大,可开荒又势在必行。别看边城地广人稀,可开荒的事却是行了几十年也开不完的。”

古代军户战时上战场,闲时开荒种田,若是世代军户还好些,有祖上开了荒的田地可以耕种,而新来的军户则最为倒霉,什么都要重新开始。

不但如此,这些新军户大多之前是在朝为官或者是本家犯了大错被牵连流放到此地,真正能够务农的也没几个。力气不足,人手有限,开荒最为困难。

江妙伽也想到了这点,“这么说,陈家也是要开荒的了?”

沈思阮将被子掖了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这是自然。”而且,他还特意给陈家大房选了个好地段呢。

“别家怎么样倒不用管,只四房,只有一个男丁,恐怕有些困难。”陈四爷军户,开荒自然少不了,而这段时间以来江妙伽和陈语嫣关系不错,自然考虑到了。

沈思阮却道:“陈四爷在百户那里做文职职位做的还不错,人缘也好,到时大家定会帮忙的。”

江妙伽这才安心的点点头,突然她又想起大房,“那,我姑母一家,是不是也会分很多开荒的田地?”

开荒田地多了收入虽然也高些,可开荒的苦却也不是人人都能受的了的。

沈思阮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妙伽,见她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也知她在陈家受的苦,便不打算打趣她,直言道:“这些新来的军户分哪里的荒地,我还是可以说上几句话的。”

肃州城荒地甚多,几十年来开荒不断也不能开完。而李百户所负责这一区域,荒地自然也有远近有肥沃或者不好之分。

江妙伽一下便明白了沈思阮的意思,脸有些红,偷偷抬眼看他,“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居然想着祸害自己亲姑母家呢。

沈思阮隔着老远吹灭油灯,将被子一掀,人已经覆在江妙伽身上,“只要娘子服侍好了为夫,为夫便不觉得娘子坏。”说着毛茸茸的脑袋已经凑近江妙伽的脖子,亲了上去。

江妙伽气的去推他,说话说的好好的,怎么又到这上头来了。本来听见婆婆说明日他要去当差晚上肯定会早些歇息,她还挺高兴的,觉得可以逃过一劫,谁知这人不按常理出牌,竟然三五句话的又到了这上头。

“别,你明日还得早起呢。”江妙伽声音都颤抖了。

沈思阮才不管这些,好不容易成亲了又素了两日,他早就憋的难受,现在趁着伤好了,他怎么也得捞回本才行,“无事,只一次就好。”

沈思阮憋着一口气,说话也像咬着牙,身下软软的身子还在扭动,沈思阮的大手更是毫无顾忌的到处游走。

媳妇啊,你可真软。

只是沈思阮说只一次就好,到底没算数。这晚又足足要了江妙伽三次,等最后沈思阮痛快的时候,江妙伽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完了,明早又该起不来了。江妙伽睡过去之前想。

到了二月底,户所里果然忙碌了起来。陈家也到这时也慌了神。陈宇一贯阴沉着脸,盯着已经学歪的儿子道:“你如今是什么章程,这两日户所里正丈量土地,给新来的军户分荒地呢。听说与百户关系好的分的地段也好,若是不然,分到不好的地段那就受罪了。”

陈又文自从迷上赌钱,对家里的事情就已经不上心了。尤其是家里没钱可供他赌的时候更是不耐。这会儿听见陈宇说起这事也不当一回事,“户所如何分就如何呗,又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了的。”

“你!”陈又文不管这些事,可陈宇却是担心的,更何况他们家和李百户又没有什么关系,就是和总旗沈思阮关系也不融洽,他怕的就是给他们分到不好的地方。

“又文啊,咱们家现在也没银子了,你可不能再去折腾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你和王三不是要好吗,让他去百户那里说说给咱们分个好位置应该也不难吧?”江氏也是愁,这刚来的时候没将开荒当回事,谁知这开荒还大有讲究,军户家里论男子,一个军户就是十五亩田,他家一共两个男子,共要分三十亩田呢。

这些数字从前不觉得什么,现在想来却很多了,三十亩荒地又要开垦,又要播种,他们一家四口算上她勉强三人能干力气活。陈嫣红却是不行的。

陈又文现在最不耐烦家里人说没银子要开荒之类的事,而且那王三初时和他交好,可最近这些时日却对他爱答不理,可这话说出来又没面子,当即甩手便走。气的江氏在后面直叫唤。

“这,这可怎么办啊。”江氏眼泪都快要下来了,谁曾想到他们陈家会为了开荒的事难成这样啊。

陈嫣红刚才还如鹌鹑一般站在一旁不说话,这会儿突然眼珠子一转,便对她娘道:“娘,表姐不是嫁给了沈大哥吗,沈大哥是总旗,总能说上话吧?”她当然恨江妙伽了,也不想去与江妙伽说话,可开荒的事却是大事,若是一个不好到了不好的地段,那连她恐怕都得下地干活。

江氏眼前一亮:“对啊,走,咱们去找你表姐,让你表姐给说说情。”说着又一顿,皱眉道,“你表姐肯为咱们说话吗?”

陈嫣红不说话了,因为她也拿不定主意。

“算了,去找她。怎么说我也是她姑母呢,她还能看着自己姑母受苦不出手相助吗?她若是不帮忙,我就告她忤逆,不孝顺。”

江氏说的义愤填膺,好似江妙伽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一样。而且还觉得江妙伽帮他们是理所应当的事,若是不帮反而是江妙伽的不对。

“我现在就去找你表姐。”江氏心里有这事,便打算快些去找江妙伽,好将事情办妥,待她走到门口发现陈嫣红还坐在一旁不动,便瞪眼,“那是你表姐,咱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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