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 三罪(1 / 2)
沈牧大喜道:“吕布不爱江山爱美人,希望小吕布长进一点,我们从他入手,说不定可不费一兵一卒,将整个骆马帮接收过来,那时可保证契丹马贼死无葬身之所,而我们则多了一批训练精良的战马,这个算盘打得响吗?”
沈仁福欣然道:“小人和焦宏进颇有点交情,一切由小人安排使成。”
沈牧摇头道:“沈老板仍不宜出面,人心难测,谁都不知焦宏进会如何反应,其飞有什么提议?”
一直旁听不语的洛其飞同意道:“沈老板可以不出面当然最好,但怎样才可与焦宏进秘密接触?”
沈牧微笑道:“这个由我见机行事。他最爱到什么地方去,我便到那里和他见面。若他不肯助我,顺手一刀把他宰掉,然后才轮到都任。”
他的口气虽大,但沈仁福和洛其飞只会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
比起任少名和李密,都任该算是什么东西呢。
想了想,沈牧向两人道:“既然谁都不知道都任和窟哥下一步会怎样做,我们索性帮他们个大忙,散播点谣言,好使附近各城人心惶惶。那一旦我们干掉都任后,人人都会加倍感激,这么用几句话就可把人心买回来,哈!还有比此事更划算吗?”
两人点头称善,暗忖果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这样的计策都可给他想出来。
沈牧沉吟道:“谣言必须合情合理,不若就说,呀!沈老板,还是你熟悉一点,附近的人最怕是什么呢?”
沈仁福恭敬答道:“都任一直有意夺取微山湖旁的留县和沛县,那他就可在微山湖旁取得立足的据点,从而攻取微山湖附近的各大镇,谣言可否在此事上做功夫?微山湖北通昭阳、独山、南阳三湖,首尾相接,犹如一湖,一旦落入都任手内,整个山东的经济命脉都会在都任控制之下。”
洛其飞道:“要取微山湖,必须先夺彭城,所以我们只要讹称都任要进攻彭城,其他人可凭想象推测到他的野心和大计。”
沈牧发噱道:“此事愈说愈真,连我都有点相信哩!不若再加盐添醋,说会由窟哥打头阵,以报为我所败之辱,所以会见人便杀,如何!”
两人同时叫好。
沈牧笑道:“老都老窟两位大哥啊!看你们尚余多少风光的日子吧?”
沈仁福一脸兴奋的道:“为仲爷办事份外痛快,小人现在立即去依计而行。”
沈牧道:“且慢!谣言的散播最好由外而内,那都任想查都查不到,你派人立即到附近城镇…。咦!不若改为向水道上来往的商旅做功夫,消息会传播得更快更广。”
沈仁福领命去了。
沈牧再伸个懒腰,向洛其飞道:“你查查我们的小吕布爷会去那间青楼打滚,我睡醒觉后便去找他摸着酒楼底谈这笔生意。”
又打个“呵欠”,嚷道:“倦死我哩!”
午后,沈牧单人匹马地来到下邳城最热闹的大街上,兴趣盎然地四处溜达。
为了掩人耳目,他且扮作风流公子的样儿,充满纨绔子弟的味道。
街上不时见到一群群身穿蓝色劲服的武装大汉走过,一副横行霸道的样子,正是骆马帮的帮众,但并没有惹事生非。
在这战乱的时代,人民就是人力物力的来源,都任约束手下,是常规而非例外,否则人民跑了,城市将成废墟。
华灯初点下,街上人车争道,除了规模较小,其热闹可媲美洛阳的天街而不逊色。
睡了近三个时辰,沈牧的体力精神回复过来,精力充沛,恨不得找几个恶人来揍揍。暗忖若有徐子陵在旁笑语闲聊,说几句粗话,会更是写意。
过了两个街口,他在一所招牌写着“小春光”的青楼外停下,接着深吸一口气,才大摇大摆装出内行人模样的走进院门。
把门的大汉以为来了肥羊,忙把他引进款客的大堂。交由老鸨招呼。
沈牧摆足款子,巧妙地让对方认为他是外地来做生意的大豪客,又随手重重打赏,然后指名道姓要最当红的秋月姑娘。
那叫青姨的老鸨脸有难色道:“大爷今趟真不巧哩!秋月今晚给另一位大爷约下了。不如让秋蓉陪大爷吧!无论声色技艺,她也不会逊于秋月的。”
沈牧把半碇金子塞进青姨手中道:“倒也不必着秋蓉来陪酒,但怎都要把秋月请来喝一杯,在下另有半锭金子是谢礼。”
出手如此豪爽的贵客天下少有,青姨贪婪的眼睛立时放亮起来,但仍是犹豫难决。
沈牧凑到她耳旁提议道:“我纯是取个意头,不如这样吧!你安排我到她陪客的邻房去,只要听到她传过来的歌声,可当还了心愿,那半碇金子就算你的了!”
青姨暗忖世间竟有这么一个肯花钱的傻子,欣然领他登楼。
来陪沈牧饮酒的秋蓉果然姿容不俗,且青春焕发,毫无残花败柳的样子。
她见沈牧虎背熊腰,仪容俊伟,立即春情荡漾,像蜜糖般把他黏着,施尽浑身解数,以讨他欢心。
沈牧表面上虽然非常投入,但耳朵却在监听着隔邻厢房“小吕布”焦宏进和秋月的对答。
此时秋月猜拳赢了,轮到焦宏进饮罚酒。沈牧心想该是时候,正要登门造访,忽地一阵急剧的足音自远而近,来势汹汹,恐怕来意不善。
十多人的足音经房门而过,止于邻房门外。
“砰”!
不知谁踢开房门,接着是焦宏进的声音讶然道:“大当家!”
沈牧心中一震,知是都任来了,只不知什么事令他如此气冲冲的,丝毫不给焦宏进情面。
一把低沉沙哑,带着沉重喉音的男声喝道:“其他人滚出去!”
焦宏进默然不语,秋月的足音离开厢房,忽重忽轻,显是骇得脚步虚浮不稳。
房门关上。
“砰”!
都任拍台喝道:“告诉我,谁把我们进攻彭城的计划泄露出去?”
沈牧听得目瞪口呆,心想又会这么巧的,同时暗赞沈仁福传播谣言的高效率。
焦宏进不悦道:“我不明白大当家在说什么?”
都任盛怒大骂道:“你不明白,那谁来明白,攻打彭城的计划只有我们两人知晓,但现在外面传言四起,连我们联军攻打彭城的先后次序都说得绘影绘声,若非是你口疏说出去,难道是我或窟哥吗?你来告诉我吧!”
焦宏进沉声道:“我焦宏进跟大当家这么多年,何时说过半句谎话?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大当家不相信也没办法。”
一阵难堪的沉默后,都任猛地起立,连说了三声“好”后,像来时般一阵风的去了。
沈牧几次想出手,最后仍是打消念头,因为若如此下手刺杀都任,便很难作出和平接收骆马帮的部署。
倏地起立。
秋蓉刚惊魂甫定,又给他吓一大跳,扯着他衣袖道:“客官要到哪里去?”
沈牧在她脸蛋轻捏一下道:“小心点儿,你给我乖乖留在这里,不要去偷别的男人。”
沈牧推门而入。
焦宏进凌厉的目光朝他电射而来,声音却出奇地平静,淡淡道:“你是谁?”
此人不负小吕布之名,长得英伟漂亮,高大匀称,举手投足,均显示出他充满自信。
沈牧淡淡一笑,在他对面坐下,道:“在下寇仲,焦兄你好!”
焦宏进虎躯剧震,探手要拿放在桌上的连鞘大刀。
沈牧低喝道:“且慢!”
焦宏进手按刀把,却没有拔出来,压低声音道:“难道你只是来找我喝酒猜拳吗?”
沈牧摊开两手,以示没有攻击的意图,哂道:“若我要杀人,刚才你的大当家便不能生离此地,对吗?”
焦宏进冷静下来,仔细端详对方,点头道:“为何你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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