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不死印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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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选在这时间掳去雷九指?

很可能与“莫为”的留书出走有关。那给人的感觉是他们即要进入宝库,所以赵德言必须先下手为强,一把捏着他们的咽喉。

赵德言会把雷九指藏在什么地方?

震撼过后,沈牧逐渐冷静下来,沉思补救和反击的方法,隐隐感到自己中途开溜不去齐王府,才可提早发现此事,或会是反败为胜的关键。

以赵德言的狡猾,自不会把雷九指收藏在外宾馆中,不是说他怕他和徐子陵,而是犯不着在外宾馆长驻重兵防守。

沈牧脑海浮现出香玉山离开外宾馆的情景,心中一动,想到赵德言若非得香玉山之助,绝想不到从他的佩刀去肯定他身份这一着。

想到这里,猛地起立。

他要立即去找李靖,他应是沈牧能迅速救回雷九指的唯一希望。

否则今趟长安之行,将会是一败涂地。

在位于布政坊的将军府内,李靖听罢沈牧的叙述透出凝重的神色,道:“雷先生午后确来找过我,安排云帅见秦王的事,云帅亦依约秘密与秦王见过面,可知雷先生被掳的事,应是在过去个把时辰内发生。”

换过另一张络腮胡子面具的沈牧沉声道:“趁敌人阵脚未稳,我们必须立即把雷九指救回来。否则若让敌人从他口中迫问出我们的事,对我们会更为不利。”

在来见李靖途中,他想通很多事。事实上他们来长安起宝,是间接地帮了杨文干一个大忙。表面上杨文干调动京兆联的人助李元吉追缉他两人,暗底下却是乘机调动人马,阴谋斗倒李阀。

而他们的潜入长安,同时引开李建成、李元吉两大派系的注意力,令杨文干便宜行事。

杨虚彦以焚经散对付张婕妤,既可为董淑妮除去争宠的劲敌,更可使李渊因爱妃的怪疾无心政务,予阴谋者有可乘之机。

岂知沈牧误打误撞下治好张美人的病,徐子陵的岳山则提高李渊的警觉,而阴癸派失去那批由沈法兴提供的火器,更使杨文干一方阵脚大乱。

眼前形势确是错综复杂,没有一个当事人,包括沈牧在内,弄得清楚全盘经络。

像可达志近期不断挑战天策府的高手,亦可能是惑人耳目,转移注意。

李靖点头道:“我们必须立即救回雷先生,问题是我们只有一个机会,换了我是赵德言,最安全的方法莫过于把雷先生运离长安,那我们就无计可施。”

沈牧道:“所以我们立即行动,赵德言那边全是突厥人,太过惹人注目。干这种事,必须是有势力的地头蛇才可轻易办到。而赵德言绝不会让杨文干晓得此事。他唯一可倚赖,且顺理成章的就是找香玉山帮忙,而香玉山当然会着或者该唤作香生春的池生春负责,那运走雷九指一事就非无迹可寻。”

池生春就是六福赌馆的大老板,背后得李元吉的支持,只有他这种地方势力,才可在现今紧张的形势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运走。

李靖霍地起立,双目闪闪生光道:“我们就博这一铺。幸好早前和你们说话后,我一直严密地监视池生春和他手下的一举一动,只要人是落在他们手上,池生春又急不及待的要把雷先生送离长安,我有十足把握将人救回来。”

两人推门而出,立即愕住。

俏脸含嗔的红拂女拦门而立,冷冷道:“为什么你们兄弟的事,总要把我漏掉?”

沈牧、李靖、红拂女冒雪以快马抄山路捷径,弃马后展开提纵之术,在短短个许时辰内赶近百里路,来到黄河另一支流径水的上游处,往北十多里就是长安以北另一大城径阳,这处则是径阳城外一个小渡头。

错非天策府眼线广布长安内外,李靖又不放过与池生春有关的任何行动,池生春肯定可把雷九指运走。

李靖做出判断,肯定池生春把雷九指运往径阳,是基于三个原因。

首先这艘来往径阳和长安的客货船,是由长安一个小帮派径水帮经营,别人不晓得这小帮派跟池生春的关系,但天策府却查出池生春不时在金钱上支持径水帮,助它扩展势力。

其次是监视池生春的哨眼见到可达志的两名得力手下,曾护送一辆马车到池生春在北里的华宅,马车离开时,留在雪地上的轨迹明显轻浅了。

第三个原因,是这艘开往径阳的运货船把启碇时间延迟近两刻钟,待池生春把一批报称是绢帛的货物送上船才开走,池生春的两名手下还随船押送。

在一般的情况下,这种操作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在天策府全力追查火器下落之际,当然不会放过任何出入池府的货物。

沈牧凝望径水下游,担心道:“会否刚巧错过呢?”

红拂女对他出奇地亲切,柔声道:“不用担心,我们早飞鸽传书,通知径阳我方的人,只要船抵径阳,立即上船搜查。”

李靖冷静地道:“我们虽在船开航半个时辰才追来,不过走的是捷径,船又是逆水而行,怎会追不上,怕就怕他们耍花样,才来到这径阳和长安间唯一的渡头守候,防止他们在抵径阳前把雷先生卸下船。”

沈牧狠狠道:“赵德言真狡猾,懂得立即把人运走,幸好我心血来潮,没往齐王府,返去看见那字条和外袍,否则到今晚才晓得,就糟糕透顶。”

红拂女道:“假若今趟成功把人救回来,稍后赵德言来找你谈判讲条件才有趣哩!”

沈牧愕然道:“我倒未想及这问题,嫂子真细心。”

红拂女得他赞赏,以微笑回报,道:“你在关切你的好朋友嘛?红拂却是旁观者清。”

李靖见两人关系首次有改善迹象,大感欣慰,乘机说道:“你嫂子不知多么关心你们,不时向我问起,只是我不敢说而已!”

红拂女微嗔道:“还好说,什么都瞒着人家。”

沈牧感受到红拂女温柔的一面,心生感叹,将来若要和这对兄嫂兵戎相见,会是什么一番滋味?以前他虽曾想过这问题,但却没有详加思虑。现在和李靖的关系和缓,兼且并肩作战,感觉自然深刻多了。

沈牧忽然喜道:“来哩!”

李靖和红拂女忙往下游瞧去,见到的仍只是一片漆黑和不断洒下的雪花。

沈牧低呼道:“听!”

蹄音从径阳的方向传来。

沈牧道:“我们且躲进渡头旁的树林去,来的必是接货的车辆,这一招真绝,若非李大哥知道这处有个渡头,只是派人在径阳守候,就会中敌人的狡计。”

客货船终于开到,船速渐缓,最后泊在渡头处。

在沈牧三人虎视耽耽下,两名大汉把一个长木箱搬下船,送到马车厢内。

接应的四名壮汉,不待客货船开走,便和随船来的两人,一行六众,护着马车离开。

沈牧低声道:“全部要活口,绝不可让任何人脱身。”

李靖和红拂女点头表示明白。

三人退后出林,来到一道斜坡处,才往马车驶上的泥道扑去。

四野无人下,他们不用掩蔽行藏,务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把敌人收拾。

刹那间他们在铺满白雪的泥道飞驰,马车则在百步许外急奔。

随后的两骑听到破风之声,回头瞧来,其中一人竟大叫道:“扯呼!”

五骑立即四散落荒而逃,驾车的跃上一匹空马,还踹了拉车的马儿一脚重的,这才逸去。

沈牧等心叫不妙,此时虽明知马车上装的是假货,仍不得不先追上被马儿扯得东歪西斜,沿路疾走的马车,一任六人策马作鸟兽散。

沈牧首次怨恨自己没有杀死香玉山,只有他才可想出如此阴损的毒计。

今次他是一败涂地,再难平反。

开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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