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5进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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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从此再非群雄割据争霸的局面,而是决定于李世民和沈牧间的胜负荣辱。

沈牧步下东墙,跋野刚、邴元真、单雄信、段达、郭善才等外姓将领,在城阶尽处恭候,看沈牧如何领导他们度过危关。

沈牧在最后一级止步,微笑道:“我和王世充终是一场相识,玄恕又是我们的好兄弟,我们定要对他老人家尊敬,让他能完成投诚大唐的意愿。”

跋野刚先向沈牧身后的王玄恕请罪,再答沈牧道:“属下明白!”

跋锋寒、沈牧和徐子陵,随便祭一个出来,均是李世民最恐惧的劲敌。三个合起来,天下最可怕的突厥狼军,仍奈何不了他们。

沈牧转过身来,向杨公卿道:“我们要动用从陈留来的班底,守稳每一道可通往城外的城门,此事须立即去办。麻烦杨公!”

杨公卿哈哈笑道:“能和少帅共生死存亡,是老夫的荣幸。稳守城门,防内贼开门献城,只是小事一件,包在老夫身上。”

笑着欣然在飞云卫簇拥下落阶去了。

沈牧轻拍每一个经他身旁而过的人的肩头,使人都感到他有一分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自信。

杨公卿离开后,沈牧淡淡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首先我们该弄清楚李小子的形势。”

徐子陵在跋锋寒旁坐下,心生感触,沈牧终于成长,令师妃暄的恐惧成为事实,变成能与李世民在战场上匹敌的可怕人物。

坐在身旁的跋锋寒冷静如常,他是天生的战士,愈恶劣的处境,愈令他表现出超越的特质。他以身作教,向沈牧宣扬谁够狠谁就能活下去这战场上的金科玉律。

而自己最好的兄弟正施尽浑身解数,先是单人匹马,硬闯敌阵,不但表现出对窦建德的情义,更向敌我两方显示出他不惧敌人的勇气。虽在最后关头被杨虚彦破坏,致功亏一篑!

可是已激励守城军的志气,使他能以干脆利落的手法控制全局,令王世充黯然退出,再不能左右大局。

这一切形成他的眼前此刻,让他在双重醒觉的情况下经历这徘徊于生和死和牵涉到全城军民命运的可怕体验。

……

城里城外,战云密布。

城外号角声、马嘶人嚷、密集的蹄音此起彼落。

沈牧、跋锋寒、徐子陵来到城南卫所,听负责地道的陈老谋报告最新情况。

陈老谋道:“幸不辱命,通往高寨和外壕两座箭塔阵地的地道均已完成,只要把支撑的棚架毁折,便可达目的。可是三条地道只得一条地道贯通,会大幅减慢我们的行动。”

跋锋寒目光落在立于沈牧肩上的无名,道:“我担心康鞘利的猎鹰,它大有可能发现我们的人从地道南端出口把辎重运送出去。”

沈牧凝神静思片刻,道:“鹰儿始终是鹰儿,有它的智慧局限,在这兵员广布,活动频繁的战场上,鹰儿会瞧得糊涂起来,难分敌我。”

陈老谋道:“少帅能否指挥无名去攻击另一头同类?”

沈牧点头道:“我虽然未试过,但突利曾告诉我无名受过这种训练。不过我不会往无名身上打这方面的主意,因几可肯定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陈老谋细看无名抓着沈牧宽肩的鹰爪,哈哈笑道:“山人自有妙计,假若我把见血封喉的毒药抹些在无名的爪上,死的只有是对方的猎鹰。”

三人同时动容。

徐子陵皱眉道:“这方法确是可行,不过仍有无法解决的障碍难关,陈公何来见血封喉的毒药?”

陈老谋苦笑道:“我离开梁都时,随身带一瓶自家秘制的毒液,原意是侍候自己,以免被擒受辱。唉!我这把老骨头再受不住任何折腾。是啦!究竟还有什么困难呢?”

跋锋寒微笑道:“少帅军又多一位视死如归的好汉,以我个人的经验,老天爷的脾气很古怪,你一心求死反死不去。至于子陵提及的障碍疑难,是唐军养有六头专门对付猎鹰的恶鹫,即使无名有毒爪作武器,在恶鹫围攻下将难幸免。”

沈牧沉吟道:“事在人为,畜牲怎斗得过我们的智慧,李世民并不晓得我们知道六头恶鹫的存在,假若我在城头放出无名,着它往南飞去,他会有怎样反应?”

陈老谋道:“他定会立即放出恶鹫,追杀无名。”

沈牧摇头道:“事情该不会如此简单,恶鹫并不懂分析敌我情况,只有当它看见无名,才会追击。所以若无名在某处空中盘旋,对方首先会召回猎鹰,以免误中副车,然后负责的人会把恶鹫带至近处,发令恶鹫进击,那时只要无名降往低空,引鹫来追,我们便有机可乘,对吗?收拾恶鹫后,我们再对付康鞘利的猎鹰,从此我们再无上空之忧,要忧心的也将是李世民。”

跋锋寒精神大振道:“此法确是可行,我们就在城墙上把恶鹫解决,对李世民立个下马威。”

沈牧向陈老谋道:“请陈公依原定计划,把辎重送往地道出口的山林秘处,一个时辰后我们发动攻势,我拨出五百人给你老人家指挥,以应付任何危急情况。”

陈老谋掏出装有毒药的小瓶,说明用法,交给沈牧后,欣然去了。

三人在长夏门城楼上仰观夜空,仍找不到康鞘利那头猎鹰的影子。

城外敌人军马的调动告一段落,十五万大唐军,进驻城外各处营寨和箭塔阵地,营寨和阵地壕堑间的空旷平原再不见人,透出一股高深莫测,山雨欲来前那种充满张力的不寻常平静。

广场上全体将士的目光都集中在沈牧身上,静候他启门出击的命令。

倏地千里梦人立而起,仰首嘶叫,就那么双蹄凌空的当儿,后蹄踏步,滴溜溜转过身来,面向将士,前蹄回到地上。

这一手大出众人意表,更是神乎其技,能人所不能,登时惹得手下将士不自主的高呼喝彩,战意大增。

“锵!”

沈牧拔出长剑,斜指星空,哈哈笑道:“我生平千百战,每趟均是以寡敌众,以弱胜强,凭的是兵法战略,不畏强雄的勇气。今趟也……”

话未说毕,将士早忘情呐喊,把他说的话掩盖过去,士气攀上顶点。

沈牧知道是时候,更庆幸及时做出今晚立即出击的决定,盖因不论窦建德或正追随他的大部分将士均为出身农民的起义军。而李世民、李元吉代表的却是一向欺压他们的旧隋权贵,自魏晋以来横行无忌的高门大阀。李元吉当众残杀窦建德,使守城军在敌忾同仇下激起义愤,加上自己对他们的影响力,在记忆犹新,没有被时间冲淡下,人人均抱有不顾生死力拼求存之心。

一声令下,在门楼上主持城内大局的王玄恕,命手下放下吊桥。

沈牧长剑回鞘,战鼓声中,一马当先进入门道,领先出城。

“当!当!当!当!”

两座箭塔阵地的唐军敲响铜锣示警求援。

两寨同时传出号角声,寨门大开,分别驰出三支部队,在寨外布阵,只看其反应迅速,可知早蓄势已待。

一寨部队仍由屈突通指挥,兵力最强,达三万之众,在一般情况下,纵没有壕堑坚寨,兵力亦足以封锁南路。另两寨兵力则在万五人间,分由薛万彻和史大宝领军,成为屈突通部队左右护翼,军容鼎盛,气势如虹。

沈牧目光来回扫视第二重壕堑另一边约两座箭塔投石机阵,每阵战士过百人,若非另有安排,只这两座敌方的前线防御点已不易攻破。

右方的杨公卿道:“他们放弃第一重壕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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