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搔首踟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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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落入铁笼中,鲜血的味道惹得两只狼垂涎三尺,朝着男子步步逼近。

男子与两只狼在笼中打斗,狼虽凶猛,却只有天生锋利的爪牙。

男子一跃,附上铁笼,可旋即便跳回原位,铁笼像是才从火中取出的一样,灼热的烫手。

男子面露凶残,发狠将拳头落在其中一只狼的两条后腿上,两只狼太过凶猛,他只能忍出一只狼的攻击而去除另一只,一声狼嗥,却是两条腿齐齐断裂,另一只狼扑在男子身上,凶残的撕咬,生生扯下那人一支胳膊。

“真情只存在于畜生当中,人,往往是连畜生都不如。”

宁朝来冷笑,从袖中扔出两柄飞刀。她要做的,便是毁了男子的双腿,男子费力躲闪,飞刀穿过铁笼,直直落在竹干上,竹拽曳,叶上的雪不停的往下落。

却看那男子,虽躲过了飞刀,却被那狼又扯下另一只胳膊,鲜血疼痛,恐惧同时向他袭来,分心之时,又是两把飞刀躲过去,插入他的双腿。

是该死了,宁朝来平静的看着两只狼一口一口扯下那人的血肉,而那还在躲闪,背靠在铁笼上,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在紫竹楼。

“何顷!”月惊呼出口,奔向铁笼那方,暗中的人似是想阻止,宁朝来摇头,纵使飞蛾扑火,也义无反顾,情,伤人伤己。

竹上的飞刀被月拔下,继而射向一只狼的勃颈,她却是再救不了他,面目全非着苟延残喘的他。

月痛苦的拍打着铁笼,含泪看着她心爱之人的血肉被两只狼一点点吞入腹中。

“玉面罗刹,你杀了我孩子的阿翁,我要你偿命。”

月嘶吼着向宁朝来扑来。

宁朝来平静的看着月发狂般的奔向自己,她懂得,只有失去所有,生无可恋的人才能做到这般狠戾。

耳也骤然起身,一掌打在月的眉心,看着月嘴角的一抹笑意,轻声道,

“你既是爱他,无法割舍,便随他去吧,带着你们的孩子。”

并非耳也狠心,只是他太了解紫竹楼的可怕,月若落入他人之手,只会死的痛苦,那便让他送月去吧。

月的身子如枯败的竹叶一般往下落,被耳也抱在怀里,她微笑着闭上眼睛,他死了,她从未想过独活。

雪花纷纷,缓缓落下,隐隐约约的狼嗥声却是此起彼伏,无比悲伤。

“她叫沈怜月,江南人,所住地方叫百姓庄,带她走吧。”

同是女子,宁朝来本不想为难。

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世间,真的有这样痴情的女子。

黑影晃过,却是耳也抱着月离开了。

看到这惨烈的一幕,横飞的血肉,换了别人,早该被吓得发抖,但宁朝来面无波澜,满眼的鲜血,她既不觉得害怕,也不觉得恶心。

太叔奂以为,宁朝来再如何也只是个女子,之前杀花蓉不过是做给他看,可此时他才发觉,他根本不了解她。

“你从一开始便没打算让那个女子活命,却还说留她一命,若她真不愿死呢?”太叔奂问。

“太叔将军,这便是被风花雪月束缚了的女子。”宁朝来仰起脸,对太叔奂笑道,“即便我不动手,她自己不也是要寻死吗?她腹中有孩子,若是她能想到那条鲜活的生命,我饶她一命不是不可以。”

雪花当头落下,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太叔奂困在其中。

“真正令你动了恻隐之心的不过是江南二字。你是玉面,眼里没有人命,又怎会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按紫竹楼的规矩,她的死法该是那笼中之人一样,可你没有,不仅如此,你默许了她让那男人死得轻巧了些,青梅竹马,都是江南人氏。宁朝来,我可有说错?”

说到后面,太叔奂的声音愈发冷了下来。宁朝来的留情,不过是因为那两人是江南人氏,而与宁朝来青梅竹马的柳兰,也是江南人。

宁朝来轻笑,不置一词,太叔奂都说得这样清楚了,她还能装作听不懂吗?她就是为了柳兰给那两人网开一面又如何,她愿意就好。

只是,江南江南,这样美的名字,在她听来却那样凄婉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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