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致歉(1 / 2)
宋齐丘失魂落魄一般,神情呆滞,程勋却没有太多时间和他废话,直接让人上前将其官服脱下,然后打发其回家,让他好好在家读书,修身养性。
接着,程勋前去寻汪台符传令,将杨渥御赐手书交给他,并且出言勉励了几句,命其暂时代理金陵府尹的位置。
等程勋离开后,汪台符麾下众官纷纷上来道喜。
“恭喜大人,大王此番虽然只是让你暂代府尹之位,但想来要不了多久就能有正式任命。”
“不错,而且大王还亲自赐予一份手书,这可是难得的恩赐。”
“还请大人将大王手书打开,让我等也见识见识!”众人纷纷笑道。
“好。”汪台符一口答应下来,脸上满是笑容。
他与宋齐丘两个也是老对头了,两人之间的矛盾早就积攒到难以解开的地步。
不过宋齐丘毕竟是有杨渥的眷顾在身,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府尹之位,而且还得到许可能旁听内阁的议事。
大家只要不是傻子,就能明白宋齐丘将来必然前途远大,入主中枢都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再加上宋齐丘性格上虽然有些急躁,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不会经营人脉,否则历史上也不会出现属于他的派系。
所以朝中上下愿意与宋齐丘较好的人不在少数。
反观汪台符,他的性格有些急躁,对下属甚至对平级的同僚都有些过于严厉,这样一个人是难以让人生出亲近之意的。
再加上他的级别本来就在宋齐丘之下,所以他一直以来都被压制。
不过这一次宋齐丘自己作死,最终犯到杨渥手中,被杨渥亲自下手处置,这样一来他的声威一下子就大涨,盖过了其他一些平级的同僚;便是那些下属们也都热情的前来道喜。
此时,面对众人之请,加上他自己也很好奇,所以当即就将杨渥赐下的手书打开让众人一同观看。
“戒骄戒躁。”
一看到是这四个字,汪台符顿时脸色一变,随即有些苦笑起来。
“戒骄”这一点很好理解,就是表明对他过往功绩的一种赞许和肯定,同时告诫他不要骄傲,要继续努力。
至于“戒躁”这两个字那就更加容易理解了。
汪台符自家事自家知,他是个什么性格的人自己当然清楚,而且他也明白自己这容易急躁的性格容易出问题,而且最是得罪人,于他的仕途也有重大关碍。
然而明白是一回事,他自己确实难以改变。
毕竟他现在已经快四十岁的人了,性格早就养成,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的脾气,哪里是那么容易改掉的。
不过如今见了杨渥的手书后,他还是心中一凛,知道自己的性格不改不行。
“我这点坏脾气没想到连大王都惊动了,让大王在百忙之中为我操心,这真是大罪。”汪台符心中叹息,同时又有些感动,若是寻常的君王,哪里会去管手下人性格如何,也就是杨渥关心他,这才会特意赐予一份手书提点一二。
至少这份心意就足以让汪台符感恩了。
他当即决定请最好的匠人将这手书裱糊起来,然后放在家中善加珍藏;同时自己又写了同样的四个大字,挂在自己的书房之中,以随时提醒自己静心静气,不可焦躁。
不提汪台符这边的安排,华盖殿中,杨渥安排完对宋齐丘的处置后,当即下令召集冯道、常梦锡、张延翰等七个被放出来的士子。
这七人里面,不说冯道和张延翰二人都是历史上留名之人,就是其他几人,谁又能说他们将来没有成就呢?
这一次他们无辜入狱,虽说有宋齐丘在暗中推手的缘故,但真正下令将他们抓进大狱的还是内阁之人;此番杨渥归来,至少也要有所表示,对他们进行一番安抚,否则谁能保证他们心中有没有怨气。
很快,冯道、常梦锡等之前就被放出来的六人,再加上张延翰这个刚刚才被放出来之人,都在侍卫的引领之下进入华盖殿。
“学生等拜见大王。”众人赶紧行礼。
“嗯,起来吧。”杨渥颔首,示意众人起身,并直接问道:“诸位可知孤此番召见尔等是何目的?”
众人相互对视,显然猜测不到杨渥的目的,便是曾经在刘守光麾下做过参军的冯道都猜测不到杨渥的心思。
“这位大王和燕王相比虽然年纪相似,但心思却要难猜得多。”冯道心中暗自将杨渥和刘守光比较着。
刘守光虽然性情骄纵自大,又性喜杀人,但他的心思却不难猜测,只要对他稍微熟悉一点的人都可以猜到。
这就使得那些小人最喜欢围在他身边以投其所好;可惜对于孙鹤还有冯道这种心中还有一些理想和信念的人来说,即便是猜到了刘守光的心思,他们也不愿一味的趋炎附势,反而为了国家而不得不与刘守光对上。
孙鹤正是因此而最终丢了性命,而冯道则在一番努力没有结果之后就离开了燕国。
燕王刘守光的心思好猜,但吴王杨渥的想法就有些难明了,尤其是冯道如今还不怎么了解杨渥的情况下,更是难以猜到其心思。
至于其他人,以前都没有出仕过,仅仅是一介士子,到了杨渥面前能够挥洒自如,不心中惴惴就不错了,又哪里能猜到杨渥的心思。
“学生等不知。”七人连忙摇头答道。
杨渥叹息道:“诸位也知道,过去一年多来从北方南下的士子实在太多,其中难免会有细作安插在里面,这一次金陵府清查细作,那也是必要之举。”
七人连忙点头,却没有开口。
只听杨渥继续说道:“不过这清理细作的过程中,难免会牵扯到一些无辜之人,诸位七人虽然最终没能有证据证实身份,不过孤相信你们都是真心实意想要为我朝效力的,绝不可能是敌国细作,这一点孤深信不疑!”
“从今往后,若是还有谁敢拿这件事情做文章,孤绝饶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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