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夜下奔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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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逝去,缓慢而难耐,令人紧张不安。突然间,石壁砰然一响,轰然打开,我一惊,立即将匕首藏入厚厚的衣服内,接着躺倒在地,闭上眼睛,假装依旧昏迷不醒。

两个身影闪进,一左一右将我架起,我能够闻到两人身上的酸臭,这是常年不洗浴带来的气味,着实令人作呕,然而我依旧强忍着难耐,面不改色。

“他怎么还没有醒?”右手边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

“主人的力量你又不是不清楚,那一掌不死也残,昏迷不是情理之中?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左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也粗犷。

“咦?那小狐狸呢?”尖细声忽然问道,我能够感觉到他似乎正在东张西望。

我表面上纹丝不动,却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小狐狸在我助力下早已逃出生天,倘若被发现,只怕计划就要泡汤了。

这时另外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估计害怕得躲起来了吧?不必理睬。”

“也对,反正对主人来说已经无用,主人对她也不感兴趣,由她去吧。”沙哑声表示了赞同,说罢便架着我往外抬。

我的视野骤然亮起,外面似乎点着油灯,火光摇曳,我微微睁眼,发现一双架着我的手臂上长满褐色的兽毛,包裹着破烂的衣物,顿时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虽然我闭着双眼,但是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听觉和嗅觉上从脚步声听来,押我的人只有三个,那么其中一个应该就是给我留信息的人,真不知道他是谁,竟然有这等本事,混迹在一群妖物之中,还能不被发现。

“这家伙别看年纪小,竟然和另外一人击退了我们十几个弟兄的伏击,还把小狐狸打回原形,抽出了主人附在她身上的一丝魂魄,实在是不可小觑。”

“是啊,幸好我当时不在现场,十几个兄弟竟然只有两个逃了回来,要是他现在醒着我们三个还真不一定制得住。”

“怕什么,不管他怎么闹,有主人在也只不过是如来佛手中孙猴子,翻不了天。”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唯独跟在后面的第三个人一直保持着沉默。不过我真的很想告诉他们,把小狐狸打回原形的并不是我,掐灭狼妖魂魄的也不是我,十几只妖化之人有大半都是卫简消灭的,我实在没那通天的本事。

不过有这威慑力倒也不错,至少会成为这些小卒心中不可抹去的阴影,我自觉被抬高了几个档次,不禁在心中自鸣得意一番。

就在两人聊得不可开交之时,身后的人突然暴起,将两根钢钉狠狠地扎在了两人的脊椎处,两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一声不吭地栽倒在地,我随即跃到地面,转身一瞧,顿时便目瞪口呆。

萧……萧叔!

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萧璞的父亲萧建和,我爸的远房表兄。

虽然他浑身附着兽毛,两耳尖如兽耳,异于常人,但是脸型依旧没变,我一眼便认了出来。

见我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萧叔一把把我拉到身边,凑到我跟前低声说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快走!”

说完,他掏出一把粉末洒在倒地两人的伤口处,只见血液一接触粉末,立即如煮开的水一般沸腾起来,升腾起一股如排泄物一般的恶臭。

接着,他便拉着我飞速往反方向奔跑,幸好我提前恢复了些体力,此时倒还能跟上萧叔的脚步,萧叔健步如飞,完全不像平常模样,没想到他竟然也是修行之人,相处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甚至连沈奶奶也只知道他在市区卖服装,偶尔会回来。

我们沿着洞穴内狭长的天然石道,一前一后,一路飞奔,两侧石壁上的油灯络绎不绝,如幽灵般闪烁不定,将洞内照得透亮,萧叔身形如燕,即使大步奔跑,也恍如脚踩软棉,几乎听不到半点声响,然而我却脚踏实地,踏踏作响,被石壁一次次反射,在羊肠小道内不断回响,令人心惊胆战,生怕那狼妖耳尖,听出个大概来。

萧叔似乎能猜到我的担忧,在前面低声说道:“我刚才洒下的粉末能祛除血腥气,腾起的雾气能够短时间屏蔽声音,不必担心,不过时间有限,我们得抓紧逃离,你要跟紧!”

我们转过两个急弯,经过一个四路分叉口,终于停留在了一处一人宽的石洞之前,此时四周早已没有了铜灯,一片黑暗,唯独萧叔手中的荧光棒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我喘着粗气,打开手电,抬头一看,竟然是一处死胡同,根本无路可走,我顿时呆愣住,难道萧叔带错了路?

“萧、萧叔,怎么回事?难、道……”

还未等我说完,萧叔手指地面,说道:“你看地上。”

我将手电指向地面,惊奇地发现地上竟然有一个一米宽的黑洞,里面黑如凝脂,深不见底。

“这是他们平常用来丢弃废物的地方,底下是一条地下暗流,直通山腰,也是我们唯一的生路。”说罢,萧叔将手中的荧光棒扔进洞中,不过十秒便传来轻微的落水声,抬眼望去,黑暗中有一点幽绿的光芒随着水纹上下浮动。

“我先下去,等听到我喊你,就立即跳下来,不要犹豫!”萧叔满脸严肃地吩咐道,随即,他便向前一跃,整个人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不过一会儿,下面传来了萧叔命令般的声音:“阿光,下来!”

我一咬牙,深吸一口气,将手电叼在口中,一跃,跳入洞中。

我打小生长在河边,熟知水性,水于我而言并不可怕,只是这寒冬腊月,这地下水冰冷刺骨,刚一落水,冰冷的水立即渗入我的棉衣,我顿时一个激灵,急忙张开手臂减速上浮,然而棉衣吸了水后格外沉重,我奋力划动,方才露出嘴鼻,长吐了一口寒气,浑身的汗毛顿时如雨后春笋一般挺立而起。

这时,旁边一只手一把便抓住了我,将我拖至岸边,然后萧叔七手八脚将我的棉衣剥了下来,随即念了一段口诀,将一张符纸贴在了我胸口,顿时一股暖意直入胸腔,迅速洗刷全身,原本几乎凝固的血液再度恢复流畅。

“走!”萧叔不做任何停留,一把将我拉起,沿着暗河向外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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