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玄牝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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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白伸出手去,接住藏龙棍,霎时,只觉身子一颤,头脑一晕,便有一片片道德经文涌入脑海,似玄非玄,似妙非妙,冥冥之中似有人在轻声呢喃,吟唱生命诞生之初,玄牝孕化之妙。

一旁传来夏饮雪的声音:“这玄牝针出自上古奇书洞玄经,有通天彻地的威能。在修炼之初,你须得仔细领会‘玄牝’二字,参悟玄牝之意,化作无上神针,方可登堂入室。”

说着,右手一挥,将一枚泛着白色氤氲的金针射入李三白丹田。那金针一入他丹田便“啵”的一声,化作无数乳白精气,涌入他四肢百骸之中,更有一缕玄牝之意自他丹田往上,进入他脑海神识之中。

这一缕玄牝之意进入了李三白神识,便穿梭流转,运转不休,完全不由他控制。李三白也便任其自由,收摄心神,渐渐澄思静虑,物我两忘。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李三白突然只觉“轰”的一声,那一缕玄牝之意不知撞进了哪里,便觉身子一震,一幅男女相抱太极图在虚空中显现,那太极图上的女子明眉秀目,嘴角含笑,挥手之间,玉指轻弹,射出一点金光,直中李三白眉心,李三白便觉眉间一痛,倏然从诸般幻象中清醒过来。

他凝神內视,便见一枚金针在肾脏、丹田之间流转不休,引动他体内柔水诀真气自发运转,有如日常打坐练功一般。

李三白惊疑不定,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已经练成了玄牝针,便抬头朝夏饮雪望去,却见夏饮雪神情萎靡,面容憔悴,一头黑发猛然变得半白,哪还不知是他耗费功力精元,助自己修成玄牝针。

“噗通!”

李三白一头跪倒,对夏饮雪道:“夏先生,我……”,嘴唇蠕动,却终究说不出什么。

夏饮雪摆了摆手,道:“我大限将至,耗费些功力精元也没什么紧要,只望你日后能结成金丹,进入昆仑山,找到我妻子。”

李三白叩首道:“敢问夏先生夫人姓名?”

夏饮雪眼神望向远方,似乎又回到二十年前,自己攀爬在悬崖峭壁之间,看到了那一袭白纱、飘然若云的女子,他似是在回答李三白,又似自言自语的道:“白云深处,昆仑山上,有女撷芳,回首相顾!你以后若能入昆仑,就帮我告诉昆仑女弟子顾撷芳,说我今生能与她结为夫妻,纵是粉身碎骨,也不后悔。”

一旁那老虎仍是一副懵然,那喜鹊却听得出了神,双眼荧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三白听了夏饮雪的话,点了点头,道:“三白虽然年幼,也一定完成先生愿望。”

夏饮雪由衷一笑,道:“既然如此,我这就施展藏神术,将元神寄托在本命玄牝针上。”

喜鹊听了,忙跳了过来,道:“夏先生……”,那老虎也跟在它后边,咆哮几声,露出留恋之意。

夏饮雪洒然一笑:“七年来,你们不辞辛苦,为我觅食,我本该将一生所学倾囊相授,奈何你们身为妖族,这玄牝针却是人族专有功法。如今我别无所报,便将除我本命玄牝针外的另外八根玄牝针植入你们体内,保你们十年平安。这十年中,你们的修为也会事半功倍,希望你们早日化去妖骨,化形成人,在修仙道路上更进一步。”

说罢,便有八根金针出现在他身周,分成两组,每组四根,隐入喜鹊及老虎体内。

那喜鹊早已成精,此时得了四根玄牝针,顿时浑身一个激灵,“扑棱棱”的身子一阵抖动,身上红羽猛然生出一阵金光,双翅双爪之间云气蒸腾,体内一股气流直冲喉咙,令它忍不住双翅高展,“昂”的一声叫唤。霎时,一股清鸣穿金裂云,直破云霄,恍若神鸟下凡。

而那老虎早年本也是山中一恶,后来被喜鹊降服,做了喜鹊的坐骑,不想此时竟然因祸得福,得享奇遇,它因尚未成精,没有修真炼气的基础,因此不似喜鹊变化那般明显,却也浑身一震,本来懵然一片的双眼一闪之间,隐隐露出一丝神采。

“夏先生……”

喜鹊得了夏饮雪的馈赠,叫唤一声,心中一时思绪万千,又喜又愁,喜的是自身有望化成人形,愁的是这化形的代价却是夏先生的百年沉睡。

李三白在一旁,也是颇多惆怅。

夏饮雪却只是微微一笑,对李三白道:“你别忘了,去昆仑山寻到顾撷芳。不过若是真的寻不到,那也无妨,只要你尽力就好……”

夏饮雪一边说着,身躯自下而上,渐渐消散,最后终于化为一片金光,只在空中留下一根三寸长短、灿然生光的金针,那金针针身滑润无比,光可鉴人,其上却有一道血丝环绕,一眼望去,那血丝有如死物,再看一眼,却又觉得它在缓缓流淌,孕育着一股生机。

李三白知道这便是夏饮雪元神所寄,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将之收好,放到自己胸口,那金针便也收敛锋芒,贴到他的肉上,宛如他胸口一道针形胎记。自此,李三白无论白天黑夜,时刻都带着这根玄牝针,希冀能以自身精元温养夏饮雪元神,助他早日苏醒。

一旁,那喜鹊早已神情悲戚,泪雨凝噎,那老虎走到它旁边,咆哮几声,似是安慰,喜鹊却不理它,反是扑到李三白怀中,啄了两下李三白胸口,道:“都是你,你一来就害得夏先生消失,都是你害的。”

说着,一头扑在李三白怀中,放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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