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不思而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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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人汗都下来了,杜玉清是派人和他说过这酒楼不租了,但他看这位胡先生手面大,就有了侥幸心里,只要没有签约付过银子就还有机会,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银子过不去啊。于是赶紧出来打圆场,说:“您这不是还没有签约吗?胡爷既然在这里,您先和他谈谈,价钱好说,您说是不是?”

虬髯客胡爷顿时会意,从后面随从那里接过一个包袱,放在桌子上,“这里是一千两,按规矩是两个月押金三个月的店租,共一千两,你点点。”

杜玉清摇摇头笑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这个店不能租给你。”

“什么?”胡爷叫起来,眼睛瞪得老大,“你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我这个店已经租给别人了,不能再租给你。”

“为什么?是不是觉得租金太少了,你说要多少?每个月再加二十,还是三十,五十?”

杜玉清和颜悦色地说:“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这个店已经租给别人了,不能再租给你。还是请你另谋高处吧。”

“你这小子给脸不要脸,今儿我还就要租了,你待我如何!”虬髯客胡爷怒了,把茶盏砰地一声放下站了起来,白色的茶盏顿时碎成几瓣。

杜玉清也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地笑道:“我还想着买卖不成情义在,或许和胡爷另外能做一些皮毛生意,看样子是不成的。这个茶盏是浮梁白瓷,二两银子一个,就算我送给你了,宁夏,送客。”

“你,”胡爷气得青筋暴露,指着杜玉清叫道:“今天大爷我还就不走了,你待我如何?”

杜玉清低头喝茶,没有接茬。宁夏便上前来左手虚扶,右手朝门口一摊,说道:“请吧,胡先生。”

胡爷身体纹丝不动,岔开双腿把身体力量沉到脚底冷笑道:“我就是不动,有本事你推我呀。”

宁夏拱了拱手说道:“得罪了。”然后双手搭在虬髯客的后背上,真的开始推着他。

胡爷膀大腰圆,看样子足有两百斤的份量,他双肘微曲撑在腰腹以上,即使透过宽大的衣服都可以看出他浑身肌肉贲起,身体如铁一般紧实有力,站在那里如黒塔一般,宁夏虽然身体结实,个子在同龄人中也算高个,但毕竟还是身体没有发育完全的少年,在高大的胡爷面前就如托塔天王面前的童子一般,太稚弱了。

这似乎是一场没有悬念的较量,胡爷的随从都要替这位清秀的杜公子必然的受辱担忧了,他偷眼看向杜玉清,正巧和后者扫过来的眼神对上了,只见对方朝他笑了笑,身体微微后仰,摆出一个更慵懒放松的姿势,他甚至觉得那位杜公子看他的眼神都有一种戏谑嘲笑的意味。

宁夏的双手搭上虬髯客的后背,看上去好像没有使劲地用力,胡爷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晃动起来,随从大吃一惊。这位髭须炸张的力士则是暴怒了,他反手大力想撩拨开宁夏的手臂,宁夏不退反进,顺势一拧扭住了胡爷的胳膊。无奈虬髯客的胳膊粗,力量大,一用力便又给反转回来。他抓住宁夏的左手臂朝宁夏挥拳打过来,宁夏不知怎么地身体一转左手便挣脱出来,让胡爷气得更是暴怒起来,只见他连连逼近,拳拳带风,恨不能立刻把宁夏捶成肉酱。

胡爷的随从惊异之下细心观察,最让他吃惊的还不是宁夏这个少年能够迅速而准确的闪身躲避,而是他面对强敌的自信和从容。只见他不慌不忙,根本不在意胡爷几次空拳后更加猛烈的攻击和口中骂骂咧咧的脏话,而是利用胡爷力量大,身法却有些滞重的特点,灵活变化,按照自己的节奏不急不躁地应对,或使拳,或踢脚和胡爷斗了好几个回合。他知道今天他们遇到了硬茬子,光看宁夏一个小厮就有这样的身手和气度,可以想见这个杜家没有这么简单。想以势逼人看来没有那么容易了。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高亢的声音:“对不住,我迟到了。恕罪,恕罪!诶?练拳哪?”

随从闻声一看,门口站着四个人,后面两个显然是随从,前面两个主人俱是好相貌,一个三十来岁,世家公子派头,个子高大,微胖,脸色有些酒色过度的虚白,眼神却锐利;另一个是俊朗的年轻人,身穿朴素的青布袍服,看着打扮像是高门大院家的管家,却有一双剑眉,朗目星眉,器宇轩昂的气度并不输于前面那个世家公子。他停下脚步和那位杜公子对视了一眼,然后镇定地看着院子里对攻的两个人,嘴边浮现出一丝晦涩不明的笑意,胡爷的随从立刻从这位青年身上感觉到一种肃杀威力,世家公子则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他站在那里,虽然脸上带笑,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他好像随时就会不耐烦爆发出公子哥儿的脾气来,一挥手就会有一帮人扑上来把他们这些不开眼的人给灭了。随从心里一抖,赶忙上去拉住自家主人,笑着说:“胡爷,点到为止就好,别伤了和气。”

杜玉清也站了起来说,“是啊,点到为止。宁夏,还不谢谢胡爷的指教!”

宁夏躬身施礼:“多谢指教了!”

胡爷气哼哼地说不出话来,随从赶忙拱手谢道:“感谢杜公子的盛情,敢问杜公子的名讳?”

“杜五。慢走不送。”

杜玉清随即招呼郭诚宇坐下。

被随从硬拉着离开的胡爷走到门口甩开随从紧紧抓住自己的手,气愤地说:“金爷,您何必拉我出来,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这个小子!”

“胡四!你忘了我们今天来的目的了吗?”

“不就是要租下一个酒肆以后作为我们在京城的立脚点嘛。可是那狗屁小白脸就是不租给我们。我咽不下这口气,他想干什么?他要多少银子,我们给就是了,他又不说,分明是瞧不起我们。”跟在后面的中人满头大汗,却希望他们对杜公子的误会继续下去,不然这样蛮横的人他真惹不起。

“这就是我弄不懂的地方,这位杜公子既然不租,前面为什么却又问了我们那么多。这人不简单,要小心些。”

“管他简单不简单,抓住一问不就全交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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