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言不由衷(1 / 2)
独孤傲宁跪伏在黑石金砖的地面上,她觉得坤仪宫中的阴森寒冷比初冬的狂风肆虐更加让人觉得心寒。
上首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独孤傲宁依旧恭顺的跪伏在地上,她觉得独孤凤羽虽是人人望而敬之的如夏女皇,却终究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她的一生全因造化弄人,可恨之余也不免叫人觉得可叹!
“走上前来说话。”女皇冰冷的声音充斥着独孤傲宁的耳膜,让她觉得浑身不禁寒凉了起来。
“儿臣恭听母皇训责!”独孤傲宁小心翼翼地走近女皇,而后将身子伏得很低,双手平贴在地等着女皇示下。
“快些起来!你可是如夏国堂堂的天命皇女,未来皇位的唯一继承人。”女皇的声音不似方才冷清,却仍是没有夹杂丝毫的感情。
“儿臣不敢,母皇正值盛年,儿臣绝不敢有如此非分之想!”独孤傲宁将身子伏得更低,头已然挨到了地面上。
“没用的废物,孤悉心栽培了你这么多年,如今你竟说出这番没出息的话来。”女皇说着便抬起脚,一脚踢在了独孤傲宁的肩头之上。
“怎么,这样你就心疼了吗?”坤仪宫的窗扉下,独孤傲如见上官清绝微微蹙起的眉心,冷笑道,“只怕过不了一会,你就该后悔自己此刻的想法了。”
“儿臣辜负了母皇的一番栽培,儿臣该死!”独孤傲宁用手捂着肩头,强忍着剧烈的痛楚道,“儿臣有幸得母皇垂爱,这才得以位居天命皇女之位,若是失了母皇的庇佑,儿臣只怕是会终日惶恐。”见女皇又要动怒,独孤傲宁忙抢白道:“儿臣之所以依赖母皇,不只是因为母皇是拥有至高权力的女皇,更因为母皇是儿臣的母亲,所谓骨肉至亲,血浓于水,没有什么会比这些更值得人信赖了。”
女皇听了独孤傲宁的话脸上的怒气逐渐消散了去,她的声音比起方才已是柔和了许多:“宁儿,你从小孤便悉心栽培于你,虽对你过于严苛,却也是寄予了厚望的,母皇百年之后这如夏的重担便全都落在了你的肩上了。”
“母皇的一番苦心,宁儿又岂会不知,宁儿只怕没有母皇那般惊世之才,唯有拼尽全力,已保不会让母皇失望。”独孤傲宁看着女皇稍微缓和的脸色,心中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想来天下也没有第二个母亲如女皇这般冷血无情,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与之说话都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令人如此胆战心惊。
女皇看着下首的独孤傲宁叹息道:“贤王是个不成器的,你妹妹又是个心肠软的,在你们三人之中,唯独你是天资聪颖,心性又和孤最为相似,也不得不让孤将天下重任委托与你。只是你自从受伤后,心肠也是软了不少,孤很是有些忧心啊!”
独孤傲宁听女皇说起自己与她的心性最像,心中便觉得一阵好笑,分明是女皇自己误认为被心爱的男子遗弃,这才恨毒了天下间的男子,也是可怜了真正的天命皇女,从小被灌输了这样的仇恨,致使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从而扭曲了心性做出许多嗜血无情之事来。
她表面仍旧是恭顺的回道:“儿臣受伤后的确有很多事都记不得了,只是母皇对儿臣的训斥与教导,儿臣一直铭记在心!”
女皇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厉色:“你百般纵容上官清绝,屡次救他于危难之中,难道也是孤对你的教导吗?”
独孤傲宁见女皇这般疾言厉色的质问自己,却是不见丝毫的慌乱之色,仍是镇定自若的答道:“上官清绝在云苍暗地里颇有实力,自是比不得皇甫青那样不入流的角色,若是贸然下手只会打草惊蛇,如夏若与之正面冲突,难保青国不会趁虚而入。”
“你果然没有让孤失望,那日上官清绝冒死为你挡下一掌,可见他的确是对你动了真情。”女皇接下来的话,似是提醒,又似是警告,“只是宁儿,你可要记住,世间的男子对你好时,可以将你捧在手心,百般呵护。若是无情起来,你就算是哭得肝肠寸断他们也丝毫不会为之所动。”
独孤傲宁原本以为女皇已经原谅了皇甫云志,然而她今日的话语中仍是充满了恨意,一个人恨了另一个人那么多年,骤然之间若是不恨了,心中肯定是空落落的,好像生命中什么重要的东西消失不见了一般。
她将心中的感情深深地隐藏了起来,面上是如霜般的冷然:“母皇从小就教诲儿臣,世间男子尽是污泥般的浊物,若是男子的心肠硬起来怕是比洪水猛兽更加可怕。儿臣从小便谨记母皇对儿臣的教诲,千万不能被世间男子的花言巧语所迷惑,永远不可以对任何男子动之真情。对于别有居心的男子,定要叫他们尝尝挫骨扬灰之苦!”她将手札中的内容如数的背了出来,对于表演专业的她来说,控制情绪,演绎逼真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