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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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下午的时候,苏芩终于回来了。这个季节已是初夏,苏芩满身是汗的走进房间,想抱着儿子亲热一番,没想到小家伙鼻子灵,闻到她身上的汗味,愣是不让她抱,一抱就哭。苏芩只得将自己求回来的平安符挂在小家伙的身上,自己则转身去浴室洗澡。

冲过澡以后,苏芩通体清爽,想着这个时候莫靖远应该还在睡午觉,捏紧了手中手中的平安符,苏芩轻轻地推开莫靖远的方面。

果然她没有料错,宽敞的大床上,莫靖远正躺在上面,闭着眼睛,呼吸平稳。

苏芩脱掉拖鞋,光着脚板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掀开莫靖远的枕头,正准备把平安符装进去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量握住:“你在干什么?”

“我……”苏芩捏紧手中的平安符,有些尴尬:“没什么。”

莫靖远哪里肯信,手上力道一翻,那枚小小的红色三角形的平安符就被莫靖远抢到了手里,想到刚刚张嫂告诉她苏芩去庙里烧香去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板着脸干瘪地问道:“为什么不直接给我?”

苏芩垂下头,语气里没什么自信,“我怕你不接受。”

莫靖远眉毛一挑,脸上的表情更加的阴暗,“这样偷偷摸摸给我,你就确定我会接受?如果你想讨好我,这几块钱的东西是不够的。”

莫靖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么刻薄的话,只是当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话就已经说出口了。

苏芩的头垂得更低,“你喜欢什么,我可以帮你去买……”

“哦?”莫靖远眼神一闪,瞳孔划过一丝玩味儿,“你把我当女人了吗?我记得我是大公司的老板,想要什么东西,需要你去买?”

苏芩没想到失忆过的莫靖远竟如此刻薄,又想到他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样的,一直引以为傲的尊严更是低到了尘埃里,“对不起,是我说错了。”

莫靖远看到苏芩露出这种表情就感到烦闷,不耐烦地挥挥手,将平安符扔到地板上:“拿走,这种粗陋的东西,配不上我!”

小小的红色的东西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被遗弃在冰冷的地板上,苏芩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宝贝似的一下扑过去,将它捡起来,捧在手心,要哭不哭的表情和无声的控诉让莫靖远的忍耐更是到了最顶点,“滚出去!”指着门口,莫靖远毫不留情地吼道。

苏芩受惊,忙从地上爬起来,退出房门,在转过身的那一刻,脸上已经湿濡了起来。

也许,这是报应,她做错了事,只能用遗忘和践踏来惩罚。

苏芩从未像此时这般深刻的意识到,自己是个那么讨人厌的人。那个平安符,她跪着求了两个小时才求到,到头来,终究还是无用。

从那以后,苏芩沉默了下来。莫靖远只花了几天时间就完全掌握了莫氏的运行模式,并且开始回莫氏上班。少了莫靖远,这座大的吓人的别墅更加的空旷,苏芩变得沉默寡言,也不怎么爱抱小不凡了,总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闷不出声。

张嫂暗暗着急,请了医生来看,又检查不出生病了,就是整天无精打采,看着人的眼神,好像是看透一切的空洞。

张嫂知道,苏芩是在自我惩罚,自我厌弃。可是谁没有迷糊的时候,谁没有犯错的时候?苏芩这样陷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大网里,什么时候才能出得来呢?

她终于忍不住向莫靖远禀报了苏芩的情况,却被莫靖远的一句“只要不死就成”顶了回来,心里也跟着郁卒起来。张嫂觉得,莫靖远看着是以前那副皮囊,可是却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以前的先生,眼里心里只看着夫人,现在的先生,夜夜笙歌,女伴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却从未踏入过夫人的房间。

难道,女人生了孩子以后,就真的贬值了吗?

同为女人,张嫂的心,自然地偏到了苏芩这边。变着花样给苏芩做吃的,把自己认为好玩的事情讲给苏芩听,可苏芩还是怏怏的,提不起劲,有几次,张嫂都看到苏芩躲在一边流眼泪。

眼看又过去了两个月,苏芩的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了。以前张嫂和她说话,她虽然不答应,却也知道用点头和摇头来表达自己的需求,如今,连点头摇头也不会了,本就消瘦的身体更加的单薄,好不容易在怀孕期间养起来的肉早就被消耗光了。

“夫人,夫人,您吃点东西吧。”张嫂端着一碗粥,蹲在苏芩身边,带着些怜悯和痛心地说道。

苏芩只是盯着墙角,没有任何的反应。

“夫人啊,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撑不住的啊!”

任凭张嫂如何苦口婆心地劝说,苏芩仍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夫人,先生在外面找了好多女伴,你快吃一点吧,要留着力气维护自己的婚姻啊!”张嫂无计,已经到了慌不择言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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