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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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乡过路巧缝缘,倒是途中识贵客。

查尽的话也确实让节度使倍感意外,不由得看向查尽,随口问道:“你怎么知道?对了,还没请教阁下是何人?怎么会这么巧遇到储昭阳的?”

要想说自己也是做得那梁上君而发生这一切的话不免麻烦,查尽也断然不会将事态复杂化,随即便开口说道:“在下乃一介江湖人士,只是途径岳州,碰巧发现贺连城与几个江湖中人有所来往,所以出于好奇便有意打探,便也就恰好听闻他们的交谈?”

“我说是吧。”只听得储昭阳听罢便接口说道,“前几日我见有几个辽人出入贺府,我就开始怀疑了,如今照这位侠士所言,便也不假,他们贺家不但目无法纪,更是勾结外敌,应当治罪。”

节度使闻言不由得眉头紧锁,说道:“这便纵使如此,也需要讲求证据啊,而且这也还是要衙门里下令彻查,我们这般空口无凭地也没有用。”

储昭阳不由急道:“那就查啊,我们这便去跟府衙刺史呈报啊。”

只见的节度使不由拍拍储昭阳的肩膀说道:“如果这么容易,他们就不会如此明目张胆了。”

储昭阳听得此话,好似也明白过来,但是依然心有不甘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见储昭阳这般,那个节度使不由得也是心中难受,毕竟储昭阳的出发点绝非为一己私欲,而是彻身处地地为国家为百姓考虑,苦思一会儿,便说道:“其实,找岳州刺史可能没有办法,再继续往高出找应该就可以了,你……”

“别说了。”听节度使说到此处,储昭阳便打断道,“连这些事都不能靠自己处理,纵使以后再怎么升官立功,也毫无意义,大人您就别说了。”

虽不知这个节度使想说什么,但是照他话的意思,应当是储昭阳在岳州意外,有着更高官阶的熟人或者亲戚,但好似储昭阳并不利用这层关系,不由得对这个正直而又执着的少年有些刮目相看了,好似看到了以前那个自己一般,不由得说道:“二位,恕我多嘴,在下自小在京中著作郎柳永大人颇为熟识,他虽也不是高阶官职,但毕竟身在京中,认识的高官也……”

“查侠士,我记得你是姓查对吧?”储昭阳听闻顿时又打断了查尽的话语,在确认没有叫错查尽姓名以后随即又说道,“你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我当真想依靠自己来解决这件事情,你如今已救我两次,你的恩情在下定当相报。”

听储昭阳依然如此执拗,查尽便也不再多言,而对于这个储昭阳的脾气,这个节度使好似也甚是了解,不由得摇头叹息:“你这便先养好身子吧,我还有军务在身,就先去了。”

储昭阳闻言不由得应了一声,说道:“那您先去忙吧,我这点伤还劳驾大人费心,实在有点过意不去了。”

虽然储昭阳这么说,那个节度使却也毫不在意,依然对着他摇头叹气,便出了帐门,见他走了,储昭阳便又陷入沉思,查尽与司马焯也不置可否,便也立作一旁不动声色,过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储昭阳忽然回过神来,看向查尽,问道:“你们是不是还有一个朋友在客栈当中?”

“对啊。”此言一出,司马焯不由说道。“你看我们这记性。”

查尽便立即对储昭阳说道:“那我们这便告辞,他日有机会我们再痛饮几杯。”

“稍等。”却见储昭阳拦住二人说道,“你们虽然昨晚蒙面示人,但是白天与他还是有所过节,如果再遇上,不免会引他怀疑,这样,我还是安排几个人把她接到军中吧,晚上安排你们一些车马助你们出城。”

查尽闻言,不由得对这个储昭阳更是有些钦佩起来,先不说他小小年纪便已然在军中有一职,为人更是正直有理,而且心思也相对缜密,自己都未曾考虑那么仔细,他便已然想好对策,不由得拱手道谢:“那就有劳了。”

储昭阳见查尽道谢,不由忙说道:“你救我两次,这点小事又何足挂齿,你且告诉我你那个朋友所住哪个客栈,哪个房间,我这便叫人把她接来便是。”

听罢查尽也不再客气,随即将花小柔所在细细告知储昭阳,储昭阳随即叫来几个守军,便把事情交代了下去,他前一日自是见过花小柔的,便特意交代了此人为一姑娘家,要他们一路悉心照料,不由得令查尽又是一阵赞叹。

待到几个守军领了命令出帐而去,储昭阳便招呼道:“二位侠士尚且坐下休息会儿吧,我的人不久便会将那个姑娘接来。”

查尽现在自也是对这个储昭阳颇为信赖,便也安心与司马焯坐下,但是落座以后,便又没了话语,这便又是陷入沉寂当中,回想这一日所发生的,想来也是奇怪,不由得又看向那坐在床上一脸病态的储昭阳。

储昭阳见查尽看自己,不由笑道:“查侠士想来对我的身份还是有些好奇?”

查尽闻言不免有个颇感尴尬,便勉强一笑道:“却也是如此,毕竟我自小也算在官场成长,年纪轻轻就能有所作为的便也是不多。”

只听储昭阳随即便哈哈笑了起来,说道:“那这么说来,韩信将军二十四岁便为先锋大将,霍去病将军更是十四岁拜将,太祖皇帝也是少年将军,我相较于他们,这才是一个小小的团练使,又何足道哉?”

查尽闻言便觉这个储昭阳所言也合乎情理,说话有理有据,便自嘲一笑,说道:“想来也是,是查尽失言了。”

只见得储昭阳随即摆手说道:“其实也不尽然,我能当上这团练使,其实也是靠家中都是军人出身,我自小便深受熏陶,长于军中,只是没有打过几次仗便升作这个团练使,不免也自愧不如,此间倒还真是有家中父辈关系。”

查尽闻言便当知这个储昭阳年纪轻轻便能当上团练使的真由了,却听他毫不避讳自己的族亲关系,足以见他坦荡,不免笑道:“哪里的话,我虽只识得你不足一日,但是你的为人足以证明,你也必将成为一个大有成就之人。”

“查侠士高赞了。”储昭阳闻言忙客气道,但是想了想后便又沉下脸来说道,“但是……”

查尽明白这个少年的心思,不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要气馁,可能现在不是时候,但是只要你不放弃,总有一天你会梦想成真的。”查尽觉得这个少年与自己实在太过相似,不由得安慰他起来。

此时一旁的司马焯突然开口插嘴问道:“那么你既然是属于朝廷的人,为什么那个贺连城不认得你呢?”

此言一出,查尽顿时也才想起,此前储昭阳两与贺连城,倘若贺连城知道储昭阳的身份,便纵使再猖狂,自然也不会敢杀朝廷命官的,不由得也有些疑惑地看向储昭阳,谁知储昭阳听闻此言,便羞涩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说道:“说来惭愧,我虽然来岳州也已四年有余,但是因为来的时候年纪太小,父亲怕我信心未定,便嘱托节度使大人好生看住我,我这便从未出过军营,若不是此次出门办差经过那贺连城的府邸,怕还是不知道他们竟胆大到敢与辽人勾结。”说到这儿,储昭阳那种不甘心的神情便又浮现在了脸上,只听他说道,“但是我把这事告知节度使大人以后,怎奈他说我们身为军人自有自己的职责,这些事情当不在我们职责范围,我心中气恼,便自行外出搜查证据,便也就是昨日碰到你们的时候,那时我也是头一次见到贺连城,以前只是听闻他在大宋天子脚下胆敢作威作福,我本还不信,直到亲眼所见方才气不打一处来,便出言挑衅,本想着自己从小军中长大,对付他那几个喽啰还是绰绰有余,但不想还没机会出手教训他,竟差点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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