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皇甫琛,救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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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有人在说话,断断续续的,听得并不真切。

“有消息传回来…摄政王当真亲自进了暗道…守在那里的人等他们进去后炸毁了暗道……已经确定,摄政王受了重伤。

上京城虽然暂时没有乱相……不过摄政王受伤的消息一旦扩散开来,大梁必定会乱。燕国岂会眼睁睁的看着大梁乱而不会有所动作?

到时候只怕也忍不住…殿下,此时正是我们的好时机。更何况,咱们如今还…在咱们手上呢,之前您找到的古籍残图,任凭能工巧匠也做不出来。

如今…咱们若有了神器在手,就是在坚固的城墙也挡不住,到时别说大梁,就是这天下,也要收归到殿下手上来!殿下此次又立了大功。陛下定然十分高兴……”

有人清朗而惬意的笑了起来:“很好。现在咱们只要安全回到云国就行了…尾巴都扫干净了?”

“殿下放心,缀着我们的尾巴全都剪除了,的确是燕国的人,属下只是没料到他们竟这么快就追了上来…刘宇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多半已经……”

那原还惬意笑着的人似就笑不出来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道:“虽是折损了些人手,好在人还在我们手上。

让底下的人多注意,就要出大梁境内,码头上的盘查肯定会更严密,这关头要更小心,千万不能露了马脚,导致最后功亏一篑就不好了。”

“殿下放心。属下已经打点好了。只等出了大梁境内,就有我们的人来接应…保证不会出岔子。”

“那就好。”那人看到安然似有些痛苦的皱起眉心,长而卷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便将跟前回事的人打发出去:“下去吧。让人送了饭菜与药过来。”

“是。”屋子里响起衣衫摩挲的声音,很快就有脚步声响起,接着是开门声,有人走了出去。

安然正在脑子里组织方才听到的零星片段,想要拼凑一番,却有一只手落在她的额头上,紧跟着一个含笑的宠溺嗓音响在她的头顶:“醒了?”

安然不好意思继续装睡,只好慢慢睁开发沉的眼皮,眼前一个似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男子,着一身雪白衣袍。

长发用条绸带松松一束披拂身后,长眉秀目间一派宁和,唇角微翘,看着安然露出温柔又喜悦的笑容来。

“王爷?”安然迟疑的张口唤了一声。

那人唇边笑容便愈发深了一些,伸手扶了安然起身:“睡得可好?”

“不好。”安然皱眉噘嘴,不自觉的开启撒娇模式:“头好晕,好难受。王爷,我们这是在哪儿?”

修长冰凉的长指便温柔的落在安然的额角,轻柔的替她按摩起来:“很难受?我帮你揉一揉。咱们在船上,你怎么又忘了?”

他将安然拉到怀中,甚是熟练的为她揉按额角。

安然嗅到他身上幽凉甘淡的沉水香味,不知为何,竟瑟缩了下。

这味道,好像哪里不对劲。

“我又忘了?”她眉头皱的更紧,脑子愈发混沌糊涂了起来:“我们怎么会在船上?是要去哪里吗?九月十八就是咱们成亲的日子,好些事情还没准备好,咱们这样走了,会不会误了咱们的婚事?”

身后的人似意味深长的“唔”了一声:“九月十八吗?放心,咱们赶得及。等到了……即刻就成亲,不会误了咱们的婚事。”

安然就稍稍放下心来,又想起他还没回答她其他问题,忍不住又噘了嘴:“还有呢,咱们要去哪里做什么,你还没告诉我呢。”

“有一些成亲的物事。我想带着安然亲自去采买,顺便也散散,你怎么又给忘记了?”那人似有些无奈的轻叹了一声:

“原是不打算带你出来的,偏你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要跟着,拗不过你,只好带着你一道走了。”

是这样吗?安然眉心不但没有舒展开,反更添了些疑惑与不解。

为什么她觉得身后这个人感觉十分违和?明明是皇甫琛,可他说话的习惯,听起来又是那么陌生。

皇甫琛在她面前从来都是自称“本王”的,而且,私底下皇甫琛叫她,总是戏谑一般的叫她“有福啊”,鲜少这样正经的唤她安然的。

虽然皇甫琛对她也是各种温柔宠爱,但他却更爱跟她抬杠拌嘴,他就算心里喜欢她喜欢的要命,嘴巴上也要损她两句才肯罢休的别扭性子。

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样温柔了,竟有些不像是她所认识的皇甫琛了。

此时船行至一处水岸,红日浸江,漫天落霞。

安然听的外面有吆喝叫卖的声音,分外热闹的模样。

便将脑子里的疑惑抛开了,手脚并用的沿着床榻爬到窗边,推开那扇小窗,就见外头一片热闹熙攘的景象。

然而还不等她细看,那扇窗就叫人自身后关上了。

她不满的回头瞪过去:“做什么,我还没看清楚呢。”

“外头人多手杂的。并没有什么好看。”那人耐着性子与安然说道,伸手就要牵她往桌旁走去:

“我让人备了晚膳,你先垫垫,一会儿还要喝药,不然空着肚子喝药,你又要难受了。”

安然垂眼看了眼他的手。那只手骨节分明,也很漂亮,但颜色好像有些不对。

“怎么了?”那人顺着安然的视线,也看向了自己的手。

“王爷的手怎么变黑了些。”安然皱着眉头,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我记得王爷的手不是这个颜色,分明要更白一些的。”

那人面不改色的笑道:“想是这些日子出门在外。疏于保养的缘故。”

安然闻言点点头:“说的也是。”

她扬起小脸对着那人甜甜一笑,心无芥蒂的将手放入他手中,与他十指相握,仿佛小孩子一样抓着他的手晃荡了一会儿,又拿起那只手细细把玩起来。

那人原没有在意她这样孩子气的举动,将手给她由着她把玩。然而眼角余光却留意到她疑惑皱起的眉头:“怎么了?”

“没什么。”安然抬起头,又是一副甜蜜乖巧的模样。

他的自称变了,他称呼她的名称变了,手的颜色也变了,就连手掌下方那道陈年的伤疤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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