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太腹黑5章:你画的是一坨屎吗?(1 / 2)
“小哑儿?”清冷嗓音带点懒散,像是在无色的碎冰上撒了一层粉红的棉花糖碎屑,竟是有暖意渗出。
苏绵绵暗自叫糟,她一回头,就见浑身赤果,还水嗒嗒的九殿下站在碧纱橱与里间的当口。
她第一反应就是想张开十根指头蒙上眼睛,但好在她反应快,硬是生生忍住了。
毕竟她这会只有五岁,知道个啥?
如此她便光明正大地看着九殿下,还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再是光明正大的将还是少年的九殿下看了个精光!
最后得出结论,九殿下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平时凶巴巴的真是一点不阳光!
九殿下见来人真是苏绵绵,他眉心一恼,折身转进里间,像是穿衣裳去了。
苏绵绵再多看了眼,啧,九殿下屁股还挺俏,配的上他那张俊到人神共愤的脸。
再回来的九殿下,身上已经随意披了件外衣,长至腰记的湿发披散在他脑后,没了往日的盛气凌人。
苏绵绵神色未变,一如刚才,半点都看不出她已经在心头将九殿下很是猥.琐地评头论足了番。
“你刚看到了什么?”九殿下恶狠狠地问她,大有一言不合就按死她的架势。
苏绵绵水汪汪的眸子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瞳,清晰地倒映出九殿下一个人的影子,她脸上露出无知和茫然的神色。
心里头的小人却在得意地叉腰大笑,少年哟,老夫听不懂你说的话哪!
九殿下在苏绵绵纯良无邪地注视下,良久不自在的轻咳一声。
苏绵绵眼尖的发现,面冷心冷的九殿下白玉一样的耳朵尖此刻竟然泛出薄薄的粉色来。
她眨了眨眼,将这一幕悄悄记在心里,目光下落不期然就看到九殿下右眼眉骨往常被银翎眼饰遮掩的地方,原是有道清晰的十字形疤痕!
苏绵绵微愣,那道疤,虽不大,也并不太显眼,可在她眼里,忽然就觉得碍眼起来,仿佛名贵的金边釉彩骨瓷上,烧制的时候出了一道裂痕。
白玉有瑕,不甚完美。
九殿下眉头一皱,他抬手摸了摸右眼,这才想起自个没带眼饰,当即面若冰霜般的冷。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绵绵,眸光锐利如鹰隼:“出去!”
苏绵绵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出碧纱橱,她小跑着一直出了东厢房,这才停下来大口的喘气。
其实,她自己也不晓得在跑什么,就像身后有恶鬼在追一样。
九殿下瞧着那小小的人儿一溜烟地跑的来没影,他那张俊美如冰雕的脸上缓缓露出讥诮的嘲意来。
面目可憎者,再是如何也只能他自己觉得自己可憎,若是旁人也如此想法,那可真该悉数都杀了!
堂堂九殿下,就是这样叛逆中二,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
苏绵绵镇定下来,她一拍脑袋,这才忘了该将木匣子带出来还给紫烟,不然那条亵裤可就白拿了。
她犹豫半瞬,一咬牙又摸了回去,鬼鬼祟祟地在碧纱橱外的屏风探出半个脑袋,确定九殿下没在了,她这才轻手轻脚的进去。
走进里面,她依稀听到里头有哗啦的水声,她贼兮兮地抿嘴偷笑,不禁又想起九殿下的赤身果体来,当真是还没长毛啊,她看的清清楚楚。
苏绵绵猥.琐地咧了咧嘴,以一种成年人才懂的鄙视浅笑朝碧纱橱里头瞥了眼,尔后她不敢耽搁,提起木匣子猫着腰,踮起脚尖悄然出去了。
这一口气她径直跑到秋芜苑,紫烟当然在苑中等着,苏绵绵赌气一般将木匣子塞回她手里,朝她哼哼了几声。
猛然见熟悉的木匣子,紫烟一愣,心头吃不准到底成没成事。
苏绵绵圆溜溜如紫葡萄一样的眼珠子转了转,她龇牙哇哇吼了几声,并冲过去就用力推了紫烟一把。
紫烟不防,人后退几步,倒没是跌下去,可手头的木匣子落到地上,嘭的一声死四分五裂,里头的香胰子和澡豆撒了一地。
并一条雪白雪白的亵裤十分显眼地飘在地上,有风袭来,它还打了几个卷。
苏绵绵暗自好笑,但她绷着一张小脸,继续对紫烟吼着没人听的懂的话,还红着眼圈,根本就是一副被欺负狠了才反抗的模样。
紫烟未曾注意那条亵裤,她怨怼地盯着苏绵绵,抬手就要给她一下。
苏绵绵哪里会站着让她打,她一猫腰,从她臂下钻了过去,又反手在紫烟腰身上下死手的捏了一记,她捏的巧妙,保管看不出伤口还能痛的紫烟死去活来。
果然紫烟惨叫一声,捂着腰,再也忍不住恶狠狠地对苏绵绵骂道:“你个小溅蹄子,敢于我动手?”
苏绵绵不服输,她仗着自个年幼,弯腰抓了地下一把泥巴就洒紫烟身上,总是她人小,什么都不懂啊。
这动静惹来在房里当值的碎玉等人,碎玉一见苏绵绵,就晓得不好,她吩咐身边的婢女将苏绵绵和紫烟隔开,正欲转身去回禀九殿下。
“何事如此闹腾?”
这当,一身酱色褙子,绾高髻的姑姑施施然走了过来,她手里还捏着张帕子,一举一动沉稳优雅。
碎玉避让到边上,还朝那姑姑行了一礼,嘴里柔声道:“秋姑姑,不过是下边的小蹄子不懂规矩罢了。”
苏绵绵心头咯噔一下,连碎玉都要行礼的人,可见此人在府中的身份,要知道碎玉是九殿下身边的一等贴身婢女。
她直觉要不好,可一想此事紫烟也脱不了干系,就又冷静下来。
秋姑姑冷眼一扫苏绵绵和紫烟,嘴角就带起讥诮来:“不懂规矩?当这是什么地方?传出去没脸的可是冥殿下。”
连对九殿下的称呼,也是与众人不一样的。
碎玉半点都不敢反驳,她低眉顺眼地拢着手。
秋姑姑继续道:“既然不守规矩,我倒想问问是如何个不守规矩?”
碎玉应了声是,尔后面朝苏绵绵和紫烟,脸上忽的带起为难:“秋姑姑,这其中一人,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儿,怕是说不出事情原由。”
秋姑姑眼皮都没抬一下:“那就另一人说。”
碎玉真想为苏绵绵叹息一声,不过她还是对紫烟道:“你来说。”
紫烟仿佛被如蒙大赦一般,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先是朝秋姑姑磕了个响头,这才委委屈屈的道:“我是二等侍女紫烟,这小哑儿是前些天月白大人安排在我名下清扫秋芜苑的粗使婢女中,后来我听其他婢女说这小哑儿人虽年幼,可惯是个偷奸耍滑品行不端的,为着府中的风气考虑,我便训斥了她几次,哪知她记恨在心,处处与我为难……”
苏绵绵恨不得啐紫烟一脸口水,这种颠倒黑白的话也亏得她说的面不红气不喘。
但没法子,她天生就是个不会说话的,这样的哑巴亏不晓得吃了多少去了。
紫烟还在哭哭啼啼的说:“我本是打算与她和解,便时常与她闲话亲近,哪知她今日晓得我要去东厢后宅置换殿下用的沐浴小物件,便偷着将我的木匣子带了出去,并以我之名进了不该进的地方!”
“是婢子无能,”紫烟一副罪孽深重的自责模样:“我也不晓得她有没有冒犯到主子,起先我抓住她,哪知她竟是不承认,还恼羞成怒率先与我动起手来。”
东厢后宅,那是九殿下沐浴的地儿,这关系到了殿下,秋姑姑脸色一下就变了。
她勃然不怒:“好大的胆子,原在东厢门外见着你,我只当你是胆小,原是心绪鬼祟之故!”
苏绵绵冷眼看着秋姑姑,她晓得边上的紫烟此刻一定十分得意。
秋姑姑愤然挥袖:“如此小儿,皇子府岂能容你!”
碎玉面露犹豫,她顿了顿,还是低声对秋姑姑道:“姑姑,这小哑儿颇得殿下几分眼缘。”
秋姑姑眉一扬。
碎玉便将此前苏绵绵被赏早膳的事说了。
谁知秋姑姑冷笑一声:“即便如此,府中规矩还是不能坏,不然各个都如此,这偌大的皇子府岂不乱成一团,让旁人看殿下笑话。”
秋姑姑明显就是欺苏绵绵不会说话,根本都不说给她陈诉的机会,她看了眉眼压不的得瑟的紫烟一眼,不自觉皱了下眉,斩钉截铁的道:
“四等婢女不可入厢房,这是规矩,已经坏了规矩,看在你尚年幼的份上,杖责可免,那就——”
“发卖出府!”
苏绵绵晓得这是没有任何人道可言的皇权王朝,但是直到此刻,她才冷若骨髓的体会到什么叫卑溅!
人不如狗!
她心头升起一股子的愤怒来,有对无奈穿越的委屈,也有为这些站在权力顶端便肆意践踏她背脊骨的不忿,紧接着她对权力地位越发渴望!
秋姑姑将苏绵绵神色尽收眼底,她脸上浮起苛刻的法令纹,讥笑道:“怎的,对我的处置不满?你这样的,姑姑我当年在深宫之中见的多了,不过都是短命鬼罢了!”
苏绵绵心头冷笑,事已至此,她笃定月白不会轻易让她被卖出府,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她侧头对正得意的紫烟笑了下。
尔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飞起一脚,朝着紫烟的胸口踢了过去!
盖因紫烟跪着,苏绵绵那一脚踹了个实打实。
紫烟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她疼地捂着胸口,面色惨白。
众人大惊,根本没料到苏绵绵竟这样大胆,当着秋姑姑的就敢这样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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