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太腹黑19章:三司会审(1 / 2)
顾尚书接着问道:“于小满,这位是苏绵绵,一名乞儿,她说,在你们于家被灭之日,于家人企图让她做你的替死鬼,尔后在黄渡口你又试图杀她,可属实?”
于小满转头,冷冷淡淡地看着苏绵绵。
苏绵绵缩了缩肩膀,很是不争气地瞬间怕到红眼眶。
这幕让一边的九殿下瞧的也很是恨铁不成钢,他人还在这,有甚可怕的?平时那股子机灵劲都给狗吃了不成?
于小满轻笑一声:“我不认识她。”
说着,她直接对堂上道:“三位大人,我于家几十口一夕之间皆丧于人手,如今凶手正在堂上。为何不依律惩戒?”
这等咄咄逼人的模样,瞬间就让三位大人皱起眉头,连顾尚书脸上都出现了不喜的神色。
有对比才晓得,分明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娃子,正是软软糯糯的年华,可这于小满,看着虽是个富户娇养出来的小姑娘。却偏生不怎讨人喜欢。
而苏绵绵,虽有哑疾,即便再是怯懦害怕,也一直乖乖的有问必答,多乖巧可人呢!
傻×!苏绵绵默默的在心头给于小满贴了个标签。
果然,秦大人一扬下巴,很是不客气的道:“三司会审,有罪无罪,自有本官与另外两位大人定夺,于小满,你只管回答你该回答的!”
于小满还想说什么,但一触秦扶苏冷冰的视线,到底还是小孩子。便闷不吭声了。
白中丞摸着胡子,尽量和气的问:“于小满,你可知你家是做何买卖的?”
于小满这下老实了:“我不太清楚,总是父亲和兄长长年都在外跑商,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很多礼物。”
顾尚书接着问。“一般都有什么礼物?”
于小满想了想道:“头面首饰,胭脂水粉之类的。”
见对两个小女娃再问不出多余的,三位大人商议后,秦扶苏一挥手道:“两位姑娘暂且稍作休息,另传物证。”
苏绵绵长松了一口气。她其实又烧了起来,额头自个都察觉到烫的不行,头重脚轻,人还微微发晕。
月星一个箭步冲过来,见她走路都轻飘飘的,干脆一把抱起她,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就站九殿下身后。
于小满站在另一边,她死死盯着九殿下,毫不掩饰心头的仇恨。
人过来了,九殿下才确定这小人是真不对劲,他扭头过去,一见苏绵绵粉红粉红的小脸,当即吓了一跳。
月星一边摸出预先藏袖子里的小冰块,用帕子包着给苏绵绵敷敷额头,一边小声回禀道:“今个一早起来,就烧起来了,上堂之前,还用烈酒擦了身子退烧,这会又开始烧了。”
苏绵绵头晕沉的厉害,但冰块带来的凉爽又让她多有清醒。她对皱着眉头的九殿下弯起眸子笑了笑,抬起手比划告诉他:“九殿下,我没事,刚才在堂上,我有帮到殿下吗?”
月星顿了顿,将苏绵绵的意思原封不动的与殿下说了一遍。
见这模样的苏绵绵,九殿下忽的竟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他撇开头,嫌弃的道:“烧成了白痴,本殿府上可没你饭吃。”
他觉得一定是受了重生的自己的影响,不然,他心头怎会微微泛酸?
三司会审,还在继续。
一堆一堆的物证被抬上来,或是账本,或是一件衣裳,不然便是一些请命书。
有专门的衙差在一件一件的清理,还当场唱喏出来。
那些账本,更是有擅长验看的人在一页一页的检查纰漏,好能确保真假。
而呈在堂上三位大人面前的,则是这些证物的来源。
秦扶苏粗粗一看,就发现,除了账本是七皇子送上来的,旁的要么便是出自朝堂大臣,不然就是民间。更有甚者,其中还有一些物证,竟然是后宫妃嫔交上来的。
秦扶苏眉头皱紧,直觉认为,这些证物都有古怪,可到底违和在哪,一时半会他还说不上来。
约莫一个时辰后,所有的物证清理完毕,顾尚书面似愤怒的一拍惊堂木道:“此间所有,九殿下也是亲耳听到,不知可有话说?”
苏绵绵半瘫软在月星怀里,她虽难受,可到底睁大了眸子。凝神细听起来,刚才那些件件桩桩,她也是都听到了。
若九殿下没有旁的证据翻供,光凭那些物证,就足以让他死无全尸了。
她紧张的手心都冒汗了,就听九殿下口吻无波的道:“本殿只说一句话。”
所有人都不自觉看着他。
九殿下微扬下颌,狭长的凤眸孤冷无华,一股子天生的天潢贵胄之气从他身上徐徐蔓延开来,威仪得让人无法直视。
那瞬间,苏绵绵好似看到无数冰山雪莲在他背后无声无息地绽放并凋谢,他那个人就自成一副精致如景的水墨画。
苏绵绵情不自禁地捂住咚咚直跳的心口。
太犯规了,殿下的脸长成这样,旁人在他面前都是一个大写的丑,简直不给人半点活路。
苏绵绵咋了咂嘴收回目光,不经意就发现,月星也是正正盯着九殿下在看,她那双眼睛就和酒精一样,约莫一点就能着火。
九殿下轻嘲一声,他扫了眼所有的物证,以一种天下人皆白痴的嘲讽脸道:“这些物证,尽数假的!”
话音方落,就如滚烫的油锅里进了滴冰水,嗤嗤啦啦,弥生呛人的油烟。
“不可能!”于小满尖叫开口:“你这罄竹难书的穷凶极恶之徒,杀了我一家老小,总要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喊叫着,终于崩溃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再怎么说,于小满也还只是个孩子。
顾尚书板着脸,略有不善的问道:“殿下莫要信口开河,若这些物证是假的,那呈送物证的人,就是在欺君罔上不成?”
九殿下懒得多看顾家人一眼,他凤眼低垂,漫不经心的道:“欺没欺君,本殿不晓得,本殿只晓得,本殿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就是日后下穷碧落下黄泉,本殿也问心无愧!”
他死了都重生回来,还与他争抢身体,压根没去黄泉,哪里需要有愧了?
顾尚书面色不太好,他该是想怒吼出声的。但面对的是皇帝的儿子,纵使再不受待见,那也是他不能吼的。
九殿下觑了顾尚书一眼,顺势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秦扶苏适时插言道:“既然九殿下说这些物证是假的,那么就请殿下呈上真正的物证。”
九殿下显然更给秦扶苏脸面,他弹了弹袖口,很是气人的道:“时辰不早了,本殿该用膳了,物证的事,三位大人下午再看的好。”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堂上三位大人身后的屏风,也不管其他人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亲自弯腰拎着苏绵绵,转身就走。
顾尚书再忍不住,啪的将惊堂木都给摔到堂下,但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白中丞笑了笑,不住的劝顾尚书:“顾大人,莫恼莫恼。”
秦扶苏也跟着起身,他松了送略紧的官服领口,面瘫着脸,说了句:“九殿下说的是,本官肚子也是饿了。”
尔后,他继九殿下后脚,跟着也走了。
这重要的人都走了,白中丞干脆对下面的衙差挥手退了。
此时。整个堂中,寥寥几人后,竟从三人官位后的屏风里传出悠悠一声叹——
“圣上对此事十分重要,今日有劳三位大人了。”
那声音柔中带酥,娇娇媚媚,很是好听。
白中丞一愣,紧接着从屏风后面就走出一身着四妃宫装,头绾高髻的美貌宫妃来。
白中丞吃了一惊,他赶紧低头见礼:“微臣见过贤妃娘娘,娘娘长乐无极。”
齐齐唱喏的,还有顾尚书。
美艳的贤妃娘娘,那身宫装再是庄重,也好似压不下她眉目的丽色。
只见她眼波一转道:“本宫那不孝子,惯嚣张跋扈,本宫也是明辨是非之人,错就是错,对就是对,所以两位大人切记秉公办理!”
白中丞一直低着头,他眼尾瞄了顾尚书一眼,见他面无表情的样,当真铁面无私的很,他暗中嗤了声,不过嘴上还是道:“那是自然。”
两三句话后,贤妃娘娘招呼上于小满。身后跟着一众宫娥太监施施然离去。
白中丞惊疑不定:“顾大人,这贤妃娘娘怎会与于小满熟识?”
顾尚书脸皮都没抬一下,他拍了拍袖子道:“于小满就是贤妃娘娘救回来的,若不是贤妃娘娘插手,只怕等到今天,于小满尸体都烂了。”
白中丞啧啧几声,这宫里人的行事就是高深莫测。
都说母凭子贵,谁要能生个九殿下那样俊的儿子,该欢喜雀跃才是,可怪就怪在九殿下打小就不受宠,就算此前没有十四皇子的时候,也没听说贤妃有多喜欢这个儿子。
白中丞忽的转头去看顾尚书。此间缘由他定然知晓,不过他明智的什么都没问。
一些事,只适合成为腐烂的秘密。
却说九殿下单手夹起苏绵绵一下堂,便飞快吩咐:“月星,速让月清准备好,月白。火速回府!”
两人齐齐应喏,月星脚尖一点,旁若无人的运起轻功,跃上屋檐,三两下就消失无踪。
月白套上马车,待九殿下一上来,他一扬缰绳,浑身雪白的骏马嘶鸣一声,快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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