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太腹黑28章:分明只有九十八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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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来之时,晓得那对面人不能让旁人看到,故而顺手还给殿下带上了门。

那少年面上忐忑起来,他对月白拱手,不安的道:“白侍卫,殿下可是今日心绪不佳?不若我明天再来?”

月白摆手,整了脸色:“不必,殿下一会就冷静了。”

尚未冷静的九殿下丝丝盯着那对小面人,他胸口起伏不定,白玉耳廓迅速爬满粉色,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至脖颈和脸沿。

他挥袖,就将要将那对小面人摔了,但忽而又有些迟疑。

面人确实捏的十分精致。连苏绵绵嘴角的口水都惟妙惟肖,他伸出指尖戳了戳面人苏绵绵的小嘴,对这种小玩意也没从前那么看不上。

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少年猛地将手头的面人扔了出去,那对面人在他桌上滚了两圈,他这会才看清,一对面人,底座都是连在一起的。

这种东西,想想都羞耻!

唯恐被旁人看到了他颜面无存,九殿下飞快的将那对面人用帕子包了,起身藏到书架子最里头的暗格里。

如此他才莫名松了口气。

剩下的,他又将那箱子打开看了看,只见里头整整齐齐放着正常不过的面人,他才放心的对门外喊道:“月白,给小哑儿送过去!”

而那少年此时得以入内,他低头对九殿下见礼道:“顾家顾文安,见过九殿下。”

九殿下冷淡抬头,此刻他脸上面无表情,哪里看得出起先的窘态来。

“你就是顾文安?”他闲闲问道。

叫顾文安的少年。笑了:“是,草民便是顾文安。”

九殿下想了会,讥笑一声:“顾尚书家的小公子,是个有才干的,这样,本殿的秋芜苑还缺个倒恭桶的,你可能胜任?”

闻言,顾文安脸涨的通红,他看着九殿下呐呐无言。

于此同时,收到了一箱子小面人的苏绵绵,当真将所有的面人摆出来,挨个数了数,尔后眨巴着水汪汪的眸子跟月白比划道:“不是说一百个吗?分明只有九十八个,还有两个呢?”

八月二十日,天气晴好。

向来不怎热闹的九皇子府这一天门庭若市,有各家族徽记的马车悉数停靠在侧门,尔后各衣着不凡,相貌贵气的男男女女相约两三人,施施然被领进府中。

不多时,整个九皇子府鲜少的热闹。

苏绵绵今个在秋芜苑,她哪也没去,甚至连东厢也没有出。

盖因粉荷院那边在办赋诗会,需要的宫娥等人颇多,便连碎玉都被调过去了,整个秋芜苑,目下就没几个人。

苏绵绵闲着没事,她跑去九殿下的小书房挑了本游记,拽出小褥子,在回廊下能晒到太阳的地方坐着,然后捧了书看。

书上的字不尽都认识,遇到实在猜不出简体字是啥的,她就拿了根小木炭写在一边的白纸上,准备着晚些时候问问殿下。

粉荷院,属于前院。秋芜苑是后宅,故而虽同是一府,但苏绵绵这边是听不到半点动静的。

且也没人会去打扰她,是以,她一会便看的入神了。

而此时粉荷院,荷塘之中最大的几座凉亭以白纱遮掩开来,其中一座皆是女客。

另一座则为男宾,两凉亭本就是并蒂而建,挨的也很近,就是男宾那边说话声音稍微大殿,女客这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当,有那不无羡慕的的姑娘端着酒水开口道:“要我说,咱们众人都办过赋诗会,可唯有关鸠这次,最为特别。”

秦关鸠抿嘴浅笑,她挥手让边上的婢女白栀与众人分别倒上酒水。

另外的姑娘就接口的道:“可不就是,这是哪?这可是九皇子府,传言九皇子为人冷傲。难以亲近,可关鸠美人一开口,这还不是就应允了。”

凉亭之中的姑娘们皆是高门出身,各个穿的都是奢华的绸衣,头上头面自然不必说,随便拿一件出来,那也是普通人家买不起的。

目下能来参加秦关鸠办的赋诗会,在女学里同她都是亲近的,眼下说些话,不无追捧。

秦关鸠伸手敛了下耳鬓细发,柔柔开口道:“莫要如此笑话我,殿下能应允,那全是看在管家曾经的妹妹秦一唯的面上,这粉荷院本就是为一唯而修建的,殿下不忍拂我的面,给我的恩典罢了。”

这其中自有没听说过秦一唯的,便有人开口问道。

秦关鸠顺势将从前的事细细讲遍,末了红着眼眶,拿帕子揩眼角道:“我那妹妹要说心善,就没人比的上,可惜就是命不好,如今也几个人还记得她,就连我每年清明也只敢悄悄给她几搓纸钱匆匆烧了了事。”

当即就有人劝慰道:“关鸠莫伤心,如今看这院子被大理的这样好,可见九殿下也是有心的,不止你一个呢,你该放心才是。”

秦关鸠点头,微微抽咽的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那天与殿下说起这事,殿下还……”

话没说完,她粉面欲先红了几分。

其他的姑娘彼此对视一眼。推推嚷嚷的嬉闹接连附和道:“嗳,咱们关鸠美人脸红了,可不正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这窈窕淑女啊,留待君子好逑……”

秦关鸠啐了众人一口,起身就往亭外去。白栀跟着她出来。

秦关鸠遂问道:“苏姑娘可有过来?”

白栀摇头:“并未看到,不若婢子去问问碎玉姑娘,往常都见苏姑娘与碎玉姑娘一道。”

白栀不太明白为何自家娇娇的姑娘硬是看中个小哑儿,况这小哑巴从前还是乞丐出身,这与姑娘相比,那可真是云泥之别。

秦关鸠点点头,示意白栀去问问。

此时男宾这边的凉亭,刚才女客那边的话,这边的人是听的一清二楚,有那心思的不禁心头微微泛酸起来。

今个顾文安本就在皇子府,加上他与这些男宾也多有认识,故而便跟着过来了。

当下有年轻公子摇着折扇问道:“听闻文安兄如今跟着九皇子在,不知都做些什么?”

顾文安举着杯盏的手僵在半空,他讪笑几声:“没做什么,就是与殿下做些琐事罢了。”

另有人不依不饶:“如今大殷皇子中,顺利存活的共计十人。这十人出,早年就出家了的二皇子不论,其他皇子中,私以为七皇子与十皇子最为出众。”

“虽此前七皇子出了点小差错,不过,于皇族而言,那都是无伤大雅罢了。”那人晃着手里的酒盏。慢悠悠的道。

立马其他人有不同论调:“非矣,非矣,九皇子十岁出宫建府,众所周知,不靠母族,也不如何得圣上喜欢。他能有今日之能,实才为胸有沟壑。”

“这不得宠的,终究就那样了。”有人淡淡泼了盆冷水下来。

顿整个凉亭中鸦雀无声,但所有人心里都转着个心思,这不靠母族,不蒙圣上的皇子,若日后得了强力的妻族……后事不可论!

“赋诗。赋诗。”有出来打圆场的年轻人,将此前的氛围驱散的一干二净,一干人等当真正儿八经地开始赋诗起来。

今个的粉荷院,这两并蒂凉亭周围都被清理了出来,自然摆上了漂流其上的酒盏,其中每盏酒又各有不同,或烈,或淡,或雅,或清,谁要喝道,全凭运气。

男宾这边开始了,女客那边也不甘示弱,遂热热闹闹地唱喏起来。

离的远了,都还能听闻那等吟诗作赋的动静。

“他们这是在作甚?”粉荷院月洞门外,一宝蓝色衣衫的男子面带困惑的问道。

跟他身后的领路护卫,当即回道:“今日是秦家五姑娘借了殿下的粉荷院在办赋诗会,故而吵闹了些,六殿下可是要过去一起?”

六皇子摇了摇头,他眉目有浓厚的一股子书卷气,眉目柔和,一看就是性格温柔的人。

他道:“不必,我将母妃交代的事做了,就回宫,还有画没画完。”

众所周知,六皇子就是个画痴。平生不画人,只画花花草草,所有皇子里,最是与世无争。

那护卫点头应道,接着将六皇子引到秋芜苑去等着。

苏绵绵看完半本游记,她小脖子酸痛地撑起来,就见一面目白皙的男子被领了进来。

她只看了一眼,确定是不认识的,就又自然地挪开了目光。

六皇子看着苏绵绵皱了皱眉,然后他在护卫诧异的目光中直直走过去,在苏绵绵身边蹲下。

有阴影覆盖下来,苏绵绵抬眼,就见这男子正盯着她在看,那种打量的目光和旁人不太一样,她总觉得像是刀子,这人想将她皮肉分开了看骨头一样。

六皇子确实是那般想的,他仅凭肉眼,以自个画画的目光来分析了一遍,最后得出,这小姑娘五官确实长的不错,每样线条都恰到好处,日后长大,定然是顶顶好看的。

“你是那个小哑巴乞丐?”六皇子淡淡的道。

苏绵绵瞥了他一眼,见护卫就在边上,故而也不怕,她便点了点头。

哪知六皇子居然就在苏绵绵身边同样席地坐在回廊上,瞅着她小木炭写的字,问道:“不认识?”

苏绵绵这下疑惑地看向了护卫,这自来熟的人是谁来着?

护卫适时回答:“六皇子殿下,今个特意来找殿下的,说是有事。”

苏绵绵懂了,不过她并不热络,客套地抽回自个的纸,放到另一边,又看起书来。

六皇子抬头对护卫道:“你去忙吧,我见粉荷院今个事挺多,我在此坐坐等九弟回来便是。”

对人,他一皇子竟是不用“本殿”,真真半点架子都没有。

苏绵绵眼角瞥了他一眼。就正正让他逮着,只见六皇子笑了下道:“看来,九弟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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