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季礼身世(1 / 2)
乾隆年间,北京城内,正值是车水马龙,繁华市井的年月。朝廷治下不乱,人业百兴。
东直门外,荒草横生,时年以东直门为界,门内为城,门外荒地。自东直门内疾步而行数百丈,也就到了季家府上。
季大才子,名叫季一水,人称一笔先生。祖上就是学究来的,山西人士,后随其父经商旅居到了北京落户安家。自幼才思敏捷,后来高中榜眼,但不从科举正课,当了个教书先生,朝廷拨银,开塾授课。
而季一水自幼习得孔孟之道,书香门第,家境殷实,沉浸书海数十载,也算是冠绝一方的才子了。
文人立命安天下,季一水自然也是如此,自幼家教严苛,为人正直善良。虽为教书先生,倒也不忘贫苦学子,闲来无事开个粥厂周济百姓,免学杂传道解惑。时间久了也算声名远播的大善人,百姓交口称赞。
娶妻一名,妾六人。要说这季一水肯定是福禄寿禧都沾边的主儿了,但却有一事令人唏嘘:季家生孩子,是生一个夭折一个。眼瞅着到了四十岁,还是膝下无子。也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断娶妻纳妾,却依旧无儿无女。季家急得团团转,什么偏方都试过了,还是没用。
后来在正月节去了趟关帝庙,拜了拜关二爷,季一水对关二爷痛哭流涕哭诉自己无子嗣的遭遇。这一哭不要紧,倒是找到了一个倾诉的对象和爱好:季一水每每哭完都觉得心虚安宁不少,也就时常来此和二爷聊天。有时还带点贡头酒肉,坐着和二爷喝上几口。
接连这么串门一样过了百天,一日酒足饭饱后,季一水打个几个饱嗝儿,脸色微醺,拍了拍关二爷的肩膀说了句回见,也就回府了。
不料刚一回府,却听府内家丁报喜说大夫人有喜了!
这可真是晴天霹雳般的大喜事,一时间梁府张灯结彩,庆贺连天。更是令季一水死心塌地认为是关二爷显圣,自此以后日日拜颂关二爷,好不虔诚感恩。
季家生子可是大喜事,多方好友来贺。不过这孩子出生的时辰不太好,乃是子时相交,出生时面黄肌瘦。季一水请了几位算命先生,都说孩子可能夭折。这可把季一水愁坏了,又开始终日以泪洗面。
孩子三岁时,得了场重病,几乎就要病死了,季家所有人垂泪无奈。后来季一水带着孩子去新修的关帝庙祈祷,诚心实意。也真奇怪,过了三五日,孩子居然痊愈了,活蹦乱跳,这可让季一水更加欣喜万分了。看孩子健康成长起来,终是了了心愿,怎能不喜,后来起名叫季礼。
外提一句,在季礼几近夭折的时候,季一水在关帝庙许了个愿:若我儿平安无事长大为人,必日日存金,夜夜留供,待孩子成婚之时,以此存金重塑关二爷金身,再塑庙宇,季府上下,子子孙孙感恩关二爷垂怜!
时光荏苒,白云苍狗,转眼间季礼已经到了弱冠之年,二十来岁,眉清目秀,看着挺知书达理。季一水看着爱子成长为人,心说可算是有后了。对季礼也就宠爱有加,放任不管,只求其能平安成长。
不习礼法,不读诗文,终日浪荡不羁,虽是如此,长得俊秀无比,季礼还是深得府内众人的宠爱。早醒无事闲逛街,又有点闲钱,便结交了几个好友,平日里诗文唱和,喝酒吃肉。
这一日又是如此,几个好友闲坐在平日常去的酒馆,准备吟诗作对一番:
“来,宇文兄,咱们这曲艺团成立了也有半年光景了,还没做出像样的文章来,今天借着酒兴咱得来一段。”
季礼脸色通红,看样子喝了不少酒,一个饱嗝儿,两眼圆瞪,瞅了瞅面前的好友,举杯邀诗道。
座前那人正是季礼认识的好友,叫宇文无双,平日也是酒肉之人。耳听季礼如此说,宇文无双赶紧制道:
“来···喝酒喝酒,咱们何苦为难自己。”
也不怪他扫兴,这三五好友成立了个曲艺团,叫“北京才情十绝”。说是先占上数,万一这玩意日后火了,也好给后来人留个位置。
北京才情十绝成立半年,对外称离百年曲艺团就差九十九年半了。
但这哥们几个确实水平有限,每每以作诗为引聚在一起,最后都成了喝酒吃肉。曲艺团成立半年一字无成,几个人都是斗大的字不识一筐,要是真在这硬憋,那得脑梗死几个···
几句话一杯酒就给搪塞了过去,还是宇文无双有点自知之明,其余几人也都认怂,这作诗的茬儿也就过去兴头了。不过酒不能无事喝,这几个小哥们聊着聊着也就有了旁趣:
说是才情十绝成立半年,也没个大小分辈。今天趁着酒兴来论个你死我活···嗯···孰强孰弱。
季礼喝了点酒,借着酒劲儿首当其冲道:“我提议以文章论长短,作诗来斗,谁作得好算谁厉害!”
“来···喝酒喝酒···”
其余众人纷纷举杯,心说这小子真要把自己往死里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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