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朵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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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苍白,瘦瘦小小,眼眶微红,大大的眼睛仿佛永远含着泪水。

这样的蒋诺别有一种凄凉的美,就像受惊的小鹿,令人不愿意说一句重话,生怕不小心伤了她的心。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安静的侧脸,单薄的身子,李承平自认为不是个多怜香惜玉的人,也不好意思再说些刺人心的话了。

蒋诺似乎很明白自身的长处和短板,平心而论,仔细打量之下,她并不是多漂亮的女孩子,五官不丑,却也称不上好看,一张脸平淡无奇,属于典型的大众脸,单看她的长相,很容易被人遗忘。

但她身上的这股白莲花气质就是另外一桩故事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同样道理,会装可怜的女人更容易得到人的同情和怜惜。

也许蒋诺并非本性如此,而是二十几年如一日慢慢养成的性子,她根本不必刻意去做什么,就能表现出楚楚可怜的模样。

文沫在旁边观察了好久,装可怜的习惯是印入她骨子里的,便是普通的谈话间,她也会不自觉流露出几分,并无一丝伪装,称得上手到擒来。

可惜,纵使她再沉默,到底还年纪小些,心性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坚定。对于他们的问话,蒋诺虽然没有回答过一句,但是她放在身侧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抓着床单,时紧时松。

文沫扯扯嘴角,很好,不是完全做到喜怒不行于色,只会装可怜就好,不然的话倒还真是块硬骨头。

客客气气又说了些场面话,让蒋诺好好休息,安心养身子,别操心害怕云云,文沫偷偷从背后拽了下李承平的衣服,对方了然,很快,两人告辞先离开。

对付一个死咬牙关誓不开口的小丫头片子,最快捷的方式莫过于寻找到证据,一击即中,心理防线崩溃,想要重新建立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等她褪去了可怜的一层伪装,二十几岁刚出校门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李承平想要套她的口供,怎么看怎么都是以大欺小。

一个云英未嫁的小姑娘,又正是好年纪,怀了孩子不敢声张,知道之后不曾哭闹,甚至没有想去寻自己心上人诉诉委屈,这正常吗?呵呵,当然不。

都什么年代了?又不是古时候未婚姑娘发现婚前失贞要沉塘,现在先上车后补票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如果蒋诺与那个男人郎有情妾有意,一场婚礼成为幸福新人再正常不过。

可看蒋诺的样子,似乎还巴不得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此时胎死腹中,正合她的心意。由此看来,这个孩子,要么是逢场作戏的一夜戏产物;要么,怕是父亲的身份不太能够见人,蒋诺说不定私下里来往的男人已经有了家庭了。

好在这姑娘的家是本地的,她也一直跟父母住在一起,文沫和李承平离开医院,去了蒋诺家里。

晚上八点,因为外面天气寒冷,一般没什么事的普通人都缩在家里边点着空调取暖。蒋家自然也不例外。文李两人便很荣幸见到了蒋诺的全部亲人。

蒋爸爸看起来很慈祥,不擅言辞,跑来开门时还穿着围裙,甫一见到警察还吓了一跳;

见到蒋妈妈,文沫与李承平交换了个眼神,白莲花性格大约也是会遗传的。她先是坐在沙发上问是谁来了,得知警察登门,让自家丈夫赶紧放人进来,自己则怯生生地站起来,连头都不怎么敢抬,只稍微用余光看人,一接触到文沫的视线,又慌忙埋下头去。

也五十多岁的人了,装起受气小媳妇来,怎么看怎么让人感觉别扭。

蒋诺有个姐姐蒋婼,今年三十三岁,已经结婚,老公柯以志,三十四岁,两人还有个儿子,现年三岁。他们一家三口也住在蒋家。

蒋家其实并不大,三室一厅,一百平米,小三室结构,满满当当住着6个人,哪哪看着都窄。客厅的地上摆着不少东西,估计是常用的,来来回回拿出来再收回去麻烦,索性平铺在地上了。

已经八点多,这一家人还没吃晚饭。蒋爸爸打了个招呼就回厨房做饭去,炖肉的味道挺香。蒋妈妈一副受惊小兔子的模样,他们还一句话都没问,这位已经欲语泪先流了。

李承平被蒋诺腻歪半天,现在又来个蒋诺老年升级版,会哭会装的道行比蒋诺还高明,真不知道蒋爸爸是怎么能忍她三十多年的。

家里边来人的动静惊动了在卧室里陪孩子玩耍的蒋婼一家,夫妻俩安顿孩子睡下,也来到客厅。

李承平先心有余悸地仔细打量几眼蒋婼,看她神色如常,眉眼间全是傲慢,看人带着股居高临下的味道,反而平静下来,这要再来一位白莲花,他可真有点招架不住。还什么都没说呢,就水漫金山了,他往哪说理去!

“什么事?”蒋婼看了自己母亲一眼,文沫明显感觉后者瑟缩一下,然后迅速抬起头,露出讨好的笑:“婼儿饿了吧?饭还得等一会才好。你爸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还有以志最爱吃的宫保鸡丁。”

“怎么还没好啊?这都几点了!再晚点,吃完饭差不多得直接睡觉了,不压炕头净长肉啊?我都胖了一圈了,都怪你们!”蒋婼丝毫没有因为家里来了外人就有所收敛,半点没给自家老娘面子,披头盖脸地骂过来,喋喋不休,十分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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