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是如此炼成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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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一顿酒两人都喝得有点多,还好他们出来一般习惯穿便装,要不然,工作日的中午,两名身着警装的警察在街边小饭馆喝得酩酊大醉,怕是能登上当地新闻头条,他们俩这处分背得妥妥的,闹不好可能还会被杀鸡儆猴。

下午以他们的精神状态,自然不适合上班,好在在没有案子需要查的时候,郭建峰是个很善解人意的领导,连问都没问原因便痛快准了假。

至于醉猫闵三行,文沫试着拖了两下,没能拖动,刚还发愁找谁来帮忙呢,总不能在人家饭馆呆到酒醒吧?刚刚服务员看他们的眼神充满着幽怨,大概因为他们是店里剩下的唯一一桌客人,别的服务员早不知道跑哪休息去了,他们也别太没眼力件儿地耽误人家,都挺不容易的。

闵三行这家伙酒品不是一般的差,喝多点马尿又叫又闹,怎么劝都不听,文沫被所有在这吃饭的人行过注目礼,现在好不容易没人了,这货也趴在桌子上开始装死。

好死不死的,周聿居然此时给文沫打来电话,又从她吱吱唔唔欲言又止中听出她是跟闵三行在一起,顿了好半天,才低声说闵三行不适合她,让文沫擦亮眼睛,小心万劫不复,语气中有压抑不住的惆怅与悲凉。

周聿与闵三行之间的感情纠葛文沫其实刚才大致了解了些。这也是个可怜人。工作上那么精明能干的周聿,居然会在感情上拖泥带水,明知道闵三行一辈子都没可能会爱她,仍然千方百计地想要改变他、软化他,一颗痴心错付,永永远远得不到回应。

这起悲剧里,没有人做错,周聿只会苦自己,除了出现在闵三行的生命里,对他没有好脸色,不拒绝家里人将她跟闵三行送做堆的之外,再无过激举动,她既没有缠着闵三行要死要活,也没有求爱不得,便将闵三行不能告人的隐私昭告天下,谁又能说她错呢?为情所困,身不由己。

挂掉周聿的电话,文沫想了想,还是得打扰打扰彭忘川,反正闵三行是在他家住过一晚的,一回生二回熟。

彭忘川的诊所最近生意仍在冷清期,除了几个固定的老客户外,新客源的发展暂时处于停滞状态。他对此倒是接受良好,压根不为自己的饭碗和收入问题担心。

X市是座四线往下的小城市,经济一般,人口数量一般,除了环境好外也没别的明显优点。自一开始到这开诊所,彭忘川就不是奔着钱来的,就他目前的客源数来看,每月收入在五千块左右,已经够他养活自己,比人均收入高出不少,知足常乐嘛。

如果说他有什么烦心事,唯二能让他上心的,大约就是最近新来的一名客户,以及时不时不知道从何处钻出来的对文沫的奇怪态度了。

这位身份一看就是假的,不知名姓,绝口不谈自己过去,却来他的诊所极其频繁的老哥——额,应该是得叫老哥的吧,看着五十来岁的年纪,彭忘川自认为看人极准的,但这位自称为庆哥的,呵呵,他还真看不透。

自己的收费不算便宜,按小时计的,来他这的客户很多都恨不得自己一次性把他们心理上精神上的大小毛病都治好,下一次再不用来花冤枉钱,毕竟听听他们说说心里话,再对症得开写药、叮嘱他们如何克制一些小毛病,三言两语的事,居然一个小时收五十到一百块,黑,实在是太黑了。

庆哥却愿意在他的诊所里一坐就半天,还不太爱说话,就算说,也是真真正正在闲聊,要认真算起来,估计彭忘川说自己事的时间,比庆哥还要多——到底谁是医生谁是病人?谁给谁做心理辅导?

彭忘川又一次小心地劝他,自己收费不便宜,如果真的没问题,以后不用来了之后,这位土豪一次性甩出五千块,特豪气地说算是订金,扣完再交。实打实拿钱砸人。

对于这样的客户,彭忘川只能说,让他们来得更多些吧。谁都跟钱没仇,自己不想昧着良心挣客户不该花的钱是一方面,客户主动给,要求自己帮他消磨时间又是另一回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皆大欢喜。彭忘川不是圣人,怎么可能把这么尊金光闪闪的大佛往外推,他又不傻。

还有文沫。自己也是三十多岁的正常男人,对女人对性有兴趣很正常,可一来文沫是他的病人,二来人家有男朋友,三来两人之间的交往一直秉承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态度,对方没有给过他任何超出朋友关系之外的暗示,自己也从来不曾把她当成可以交往结婚的正常女人看,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冲动与好感从何而来?

一见钟情?日久生情?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光阑珊处?别逗了,他是心理医生,以上种种都可以用心理学现象来解释,他很理智很冷静,不会做出格的事的。因此以上种种看似浪漫的情景百分百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那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像无根的浮萍一般突然出来,没多久便来势汹汹,一发不可收拾。在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彭忘川一直小心避着文沫,除非每月定期的几个疗程之外,没有私下相处过。

文沫某些方面心思细腻,某些方面又粗枝大叶得厉害,她当然能感受到彭忘川突然的疏远与冷淡,却没有多想,只归结为最近一段时间他太忙了,没有心情应付她,也渐渐没再找过他。

可今天熟悉的号码跳出来,叫彭忘川太阳穴突突得跳,一半是紧张,一半则又有些期待。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想过她了,更是在那一回春啊梦后再没梦到过她,是不是已经将偶然错误的悸动平复下去了呢?他有些犹豫着,要不要接电话,还是干脆假装自己正忙着,视而不见。

对面的人自然发现彭忘川盯着手机,直到它从轻微而有规律的震动又重新安静下来,彭忘川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怅然若失。

他微微一笑,站起身来,礼貌告辞:“彭医生,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就不打扰,先走了。”

“没事的,我没事,您尽管坐。”彭忘川看看表,才刚刚两点,一般这位老哥来了,绝对会一坐一下午的,两个大男人大眼瞪小眼地对望,也着实无聊了些。但人家散财的都不介意,他一个挣钱的,这点小小的迁就看在钱的面子上也不可能做不到。

“我倒是真没事,你嘛,就不一定了。彭小弟,看你一眼春色,可是春心动了?不知道哪位美女有此荣幸啊?”庆大哥笑得眯着眼,戏谑地望着彭忘川。

“哪有,我孤家寡人一个。”在这位大哥面前,为毛自己总有种感觉自己才是病人,对面的大哥往那一站,直直望着你,简单三言两语,就能轻易让人敞开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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