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突如其来的痛苦(1 / 2)
所有的痛苦,都会过去,而我们,正走向最好的未来。
——圣光王骑萨德瑞克
据说这是萨德瑞克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他对着他的传令官说出这句话后,就献祭了自己的生命。不难看出,这位骑士在死前对未来是多么地有信心,而且也正如他所说,大陆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和平纪元。
荆岩深深呼出一口气,那些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形成了大片的白雾,天上的弯月像是钩子一样挂着,令人想起用于挂起死刑犯的血钩。他面前是一道幽深而黑暗的裂缝,即使是月光,也无法透入裂缝之下三米,它就像是大地的伤痕,丑陋地横亘在山脉之下。
三天的初赛已经完成,令荆岩遗憾的是,他从未在这些比赛中遇到骁临天下,不过他从另外一个方面来安慰自己——至少在决赛中,他绝不会让骁临天下的人进入前十名。而比赛的结果要在游戏时间明天早上才会统计出来,荆岩却已经等不及地来到了死亡裂缝。双人组的比赛还有十天才开始,在此期间,他有很长的时间来做任务。
而他这么急躁并不是为了传说中的金装,而是基于一件他一直都没有对残灯书生说的事情——在他到达60级以后,那个噩梦又开始缠着他了,只是这一次,除了幽深的死亡裂缝之外再无他物,荆岩也没有看到任何人,简直就像是在催促着他来到这里一样。
之前做任务时冲刷下来的水流似乎对死亡裂缝没有什么影响,它在这段时间内早已恢复如初,就算是被水一路冲倒的树木,也已经长出了新芽。荆岩捏了捏腰间的长剑剑柄,为自己增添了一些信心,然后憋足了气跳下裂缝之中。
石壁上的巴顿草比起之前要少了很多,在血精灵撤出这里之后,黑暗气息便没有那么浓厚了,荆岩小心翼翼地沿着之前走过的通道一圈一圈地往下走去。有些脆弱的石壁被水流冲过之后断掉了,使这些通道变得更加难走,但是荆岩不急,他有的是时间……
残灯书生曾经提议过要来帮荆岩做任务,但是荆岩拒绝了,用的理由是“这种任务一般都是单人的,两个人一起去说不定无法触发”,但是只有荆岩自己才知道真正的理由是什么,他害怕自己又出现什么异常,然后被残灯书生发现。因为这些日子以来,荆岩一直都没有做过噩梦,残灯书生也一直都在安慰着他,荆岩已经不想要他再担心了。
“他就是那种就算嘴上答应说不担心,其实还是会这么做的人……”荆岩低声嘟囔着,却无法抑制从心底涌出的暖意,这是除了荆妈和黄伟泽之外,第一个这么对自己的人。
“啪!”荆岩正将脚踩在通道上时,脚下的石头毫无预兆地塌陷了下去,他猛地一惊,连忙扒拉住身旁的石壁才没有掉下去。
经过这种事件后,荆岩很认命地召唤了圣光麋鹿,之前没有召唤也是同样担心自己在失控后又做出什么事情来。圣光麋鹿很亲近地舔着荆岩的脸颊,用脸蹭着荆岩,动作轻柔,荆岩安慰式地拍了拍它的头,“麻烦你了。”
麋鹿低鸣几声,略略矮下了身体让荆岩跳上来,随后轻盈地在通道之间跳来跳去,比荆岩一个人行进时要快多了。不过多时,他们就已经来到了上层和中层的分界处,也看到了之前血精灵准备仪式的地方。
麋鹿对这个地方显然还记忆犹新,轻轻地用蹄子在通道上踏了几下,在埋怨着荆岩那个时候的要求,荆岩不好意思地笑笑,俯身抱住麋鹿的脖颈说道:“都道过歉了嘛……”麋鹿有些责怪地看他一眼,歪了歪脖子,似乎是在问荆岩下一步该怎么办。
“利用这些洞窟当作踏脚点,一步步地朝着下方行进吧,能做到吗?”
圣光麋鹿长鸣一声,像是在向荆岩证明自己的实力,忽地跃起,向前飞出了十来米,轻巧地落在了其中一个洞窟的入口处,随后又瞄准了另一个较下方的洞穴,毫不费力地跳了过去。从始至终,呆在它背上的荆岩都没有感受到很大的颠簸,不由得笑了,捏了捏它的耳朵,“真厉害!”
在圣光麋鹿的强大跳跃力之下,他们毫无阻碍地向下前进着,这让荆岩有些疑惑,难道死亡裂缝中除了血精灵带进来的那些守卫之外都没有别的生物吗?按理来说,在这种隐藏任务开始的时候,都应该会有一个考验的。
荆岩的猜想落空了,他们一直在死亡裂缝中行进了很久,都没有别的生物存在的迹象,而越靠近底层,荆岩就越难受。
那种难受不是指身体上的难受,而是指精神上的,像是有人拿斧子劈砍着他的头盖骨,偏偏那斧子又很钝,半天都劈不开,只是来来回回地在同一个地方敲击着他的大脑。荆岩痛苦地捂住头,靠在了麋鹿身上,冷汗大颗大颗地从他的额间渗出来,强烈的窒息感萦绕在周身,荆岩不由得张开嘴,大口地呼吸着。
感应到主人的痛苦之后,圣光麋鹿停了下来,轻轻地将荆岩放在地上,伸出舌头舔着他的脸,到最后屈下关节跪卧在地上,让荆岩靠着它柔软的毛皮。
“哈……”荆岩紧紧地攥住领口,头疼欲裂,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他觉得有什么人要把他的灵魂从身体中赶出去,然后取而代之,就像之前取得他身体的控制权一样。
荆岩忍不住用脑袋狠狠撞着石壁,试图用这种疼痛来转移精神上的痛苦,但是毫无作用。这次的痛苦远超每一次的噩梦,是在直接对他的精神进行攻击,他撑在地上的手指慢慢收紧,皮甲手套外面的金属装饰深深地嵌进了地面中。
受不了了……下线,下线就好了。
这个念头在荆岩脑中一闪而过,他立马看向了身后的麋鹿,麋鹿柔和的目光就像是一缕春风般轻抚在他身上,荆岩勉强笑了笑,伸手要去摸它,但是那只手在半路就因为又一波的疼痛而坠了下去。荆岩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在不断上升着,衬托着他就像是在不断地下降,而且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就快要坠落到再也爬不起来的地方去……
下线!荆岩保留着一丝清醒的意识,呼叫出了系统退出了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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