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甩巴掌(2 / 2)
“权昊,你不能,你不能伤害到孩子们,算我求求你,求求你好不好?”若非一直忍着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脚步继续上前,两只手紧紧的握住权昊的手。
哪怕这双手上有再冰冷的温度,哪怕是已经冰冻了自己的内心,若非都觉得没什么好在意的。
若非见权昊看着自己身后跪着的孩子们的眼神越发冰冷,甚至是空洞无情,继续说着:“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你会静下心来听孩子们内心最真实的话,你说过,你答应过,你会听,你不能这样做,不能!”
“我来跪,权昊,我来跪给你,好不好?求求你不要让小染跟心蓝跪,不要,你让她们站起来,你让她们赶紧站起来,好不好,权昊,你说话,你说话啊!”若非拼命的摇晃着权昊两条僵硬的手臂激动的说着。
一边哭诉着,一边身子也跟着话音的落地摇摇欲坠却又坚定。
“妈咪!”
“妈咪!”
“嫂子!”
……
权昊在若非身子下坠的那一瞬,两只手直接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臂,那双威慑的鹰眸变得有些浑浊不堪,冷声的说道:
“权心染,权心蓝你们俩带你妈咪上楼休息!”
虽然,他没有像若非说的那样,直接让自己的两个女人从地上站起来,但这句话也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在刚刚若非恳求自己的事情,权昊的心就像被人泼上了浓度极高的硫酸,他的心就跟着若非的眼泪一点一点的被腐蚀着。
在那一瞬间,权昊竟然觉得自己是不堪的,是孤军奋战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自己的家人,可是刚刚他觉得所有人都在怪他,因为他两个女儿才会跪在这炎炎烈日的门口。
因为他妻子才会落泪,甚至在心里怪着自己。
可是,他这样做真的错了吗?
权昊见若非在自己面前哭成泪人,两个女儿仍旧没有一丝反应,再次开口:“刚刚的话还要我重复第二遍吗?”
刚刚那双浑浊不堪的鹰眸仍旧凶残的没有一丝温度,权心染跟权心蓝两个人,脸色一白,在纪疏的搀扶帮助下,站了起来。
“是,爹地!”
“是,爹地!”
权心染跟权心蓝心里清楚,如果现在继续在这里跟爹地两个人僵持下去,结果或许比他们自己意料中的还要差。
权昊小心的将若非交到两个女儿手中,眼底复杂的看着她们从自己身边离开,妻子的要求他做到了。
而欧阳荣轩也带着纪疏跟恩夕离开了客厅。
从最开始的时候,关于这件事欧阳荣轩就没准备插手,他想如果自己有女儿,或许也会做到权昊这种地步。
那么接下来自己要做什么,会怎样做,既然眼前跪着的两个男人已经做好了决定,那也就怪不得他了:
“赫连大少,我想最近权家没有要跟狱门的合作,你为何要跪?”
刚刚权昊在说慕容辰的时候,其实他并没有像自己说的那样在某些方面而认可赫连诺,他指的某些方面不过是合作罢了。
刚刚踏进门口,在看到权心染跪在地上的那一刻,赫连诺心无杂念,毅然决然的跟着跪了下来。
他从来没有跪过任何人,但他刚刚跪的是责任,是他想要跟权心染在一起共度一生的信念。
赫连诺对上权昊的目光,没有任何躲闪,坚定的说着自己想要说的话:“父亲,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我跟心染两个人……”
权昊半眯双眸,黑色的眸子一闪,薄唇轻吐:“赫连少爷,话不能这样讲,如果真的要说抱歉,那也应该是我权某感到抱歉,因为我的唯一的儿子在利雅得,没办法再认你做儿子!”
“父亲,我会用自己的一切证明您想要的一切,包括我的命!”
猛地,权昊掏出自己别在腰间的手枪扔到赫连诺眼前,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介意自己的枪借你一用!”
他倒要看看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自己的话也已经说的如此决绝,跪在眼前这个男人还能为女儿做到什么地步!
“如果这是父亲想要的,那我赫连诺不会做缩头乌龟!”赫连诺没有一丝犹豫的捡起权昊扔到地板上的手枪。
在捡起手枪的那一刻,赫连诺浅褐色眸底的精光仿佛被尖利的刀尖狠狠戳破,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毅然决然,每一个字都说的极缓:
赫连诺紧紧的握住手里的枪,拇指扣下扳机,手背上浮起的青筋透着刺眼的惨白,声音听起来都已经颤抖:
“父亲,在我扣下扳机前,我想先恭喜您,恭喜您又要做外公了!”
这一刻,赫连诺并不畏惧死,他更怕的,更担心的是他的离开会让权心染落泪,那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他更难过的是,自己的离开会让权心染跟她爹地之间产生隔阂。
现在在他的脑海里,全部都是跟权心染在一起的每天,每天的回忆,一幕幕。
那么美好,那么眷恋,却好似不能永久一样。
可正当自己想要紧紧抓住的时候,就被瞬间炸的粉碎,灰飞烟灭。
而听到赫连诺的话,看到他马上紧握手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马上就要扣下扳机的动作,权昊冰冷的脸颊在这一瞬间变得阴鸷起来!
外公?什么意思?
刚刚赫连诺说的什么意思?
恭喜自己?他是谁,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恭喜自己!
自己又要做外公了吗?
难道是心染?
还是……心蓝?
这些猜测的想法在权昊脑海中一一清晰的掠过,可是他找不到合适的答案,或许是在心中已经有了最直接的结果。
是小女儿权心染怀孕了,这是权昊现在唯一能想到的。
权昊眉宇之间充斥的戾气仿佛一场酝酿已久的暴风雨,就要冲破那乌压压的云层枷锁,阴鸷嗜血的眼神像是要将赫连诺生吞活剥了一样。
让人心惊胆寒!
权昊忽然之间觉得,从刚刚两个女儿带着这两个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就像被人狠狠的甩了一个巴掌。
一个不够,现在又接二连三的甩了好几个,一个比一个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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