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下杀痛手(1 / 2)
“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她靠得更近,胸脯若有似无地蹭在叶于琛的手臂上,无限撩拨。
“我的妻子在哪里?玛丽昂.范德坎普。”这一次,他用的是意大利文。
她却更加纯真,扑闪了一下睫毛,擦过他的脸颊,“玩角色扮演吗?我们先去卧室,我一定满足你的要求,好不好?”
叶于琛用另外一只手啪地打开客厅的灯,然后扭过面前女人的脸,让她看向被反剪着双手,绑在墙角瑟瑟发抖的那个妇女,“认识她吗?”
那个妇女看到他们,立刻尖叫起来,“你们看,这个女人还在,我根本没有伤害她,你们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旒”
叶于琛冷然地看了她一眼,任江立刻抬手,直接劈在妇女的脖颈处,后者立刻软软地倒了下去,再也不出声了。
玛丽昂这才放下自己的双臂,尽管腰间抵住她的硬物还在,可她脸上的表情却丝毫不见紧张。
“这么快就识破了,可真是不好玩。女”
然后她轻佻地看着叶于琛,手指在他下巴上摩挲了一下,“真可惜,叶首长,对你垂涎了那么久,眼看就要和你春风一度了,还是没能成功。”
叶于琛冷冷地看着这个被国际刑警通缉的女杀手,“我妻子在哪里?”
这一次,就连凌菲手上的gps都无法准确定位,让他,终是有了慌乱。
玛丽昂却对他的问题置若罔闻,而是一脸玩味地看着他,“上次扮成你的女部下被你识破了,这几年我的化妆术可是比以前精进了不少,怎么你还是看出来了?”
“我妻子在哪里?”
“回答我的问题,然后我考虑一下,回答你的问题。”她吐气如丝,毫不在意面前这个男人即将喷薄而出的怒气。
标准的瓜子脸,精致的眉眼,嫣红的唇,甚至连漂亮的下颌弧度,她都做得和那个凌菲一模一样。
为什么还是被他识破了?
“你太低估我的部下了。”
事实上,她从小房间出来,开口说话的那一瞬间,任江就已经开始怀疑了。
那条白得似雪的毛巾,更是天大的破绽。
试问在那样腌臜的糕点铺子,怎么可能随手就得拿出那么一条干净的毛巾来?
只可惜任江终是明白得晚了一步。
待在车上确认下来,才发了短信给叶于琛。
叶于琛只吩咐他按兵不动,把人带到自己面前再作打算。
晚上的海鲜,红酒,统统都是试探。
果然是她,果然。
“或许化妆术可以改变你的容貌,你也可以伪装你的声音,但却掩盖不了你眼中的***与戾气。”他淡淡开口。
他的小妻子眼中,永远一片澄净,如雪山顶上最干净的湖水一样。
见玛丽昂不说话,他再度开口,“我问你最后一次,我妻子在哪里?”
玛丽昂拿下假发套,露出一头火红的发,笑得更加妖娆妩媚,大腿甚至沿着叶于琛的腰,一路扶摇而上,“或许你考虑一下圆我这个梦,让我和你睡一晚,我就告诉你。”
耐心告罄。
他举起枪,对着对方的大腿就是一枪。
砰地一声,子弹穿破皮肉,在骨头上爆裂开来,痛觉即刻随着无数神经逆流而上,传入大脑。
却仍旧没能使面前的女人开口。
玛丽昂捂着伤口,任凭自己的血液疯狂涌出,笑得愈发张扬,“叶首长,还是懂得怜香惜玉一点的好,不然.....”
她话锋一转,“你永远也别想知道,你妻子在哪里。现在,给我找个地方,让我好好休息,找个专业的医生,给我治伤。”
叶于琛暴怒,抬手举枪,对准她的心脏处,“说是不说?”
“说了,我岂不是死得更快么?”
任江大步冲了过来,拦在叶于琛面前,看着目眦欲裂的他,“首长,冷静一点,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横竖有办法叫她开口的。夫人的安全重要。”
过了许久,才见叶于琛慢慢放下枪,暴怒地一拳打在旁边的墙上,手背骨节处顿时血流如注。
“带她下去,去底下酒窖。二十四小时武装看守。”
“是。”
闻到枪声而来的人立刻将玛丽昂带了下去。
任江看着叶于琛受伤的手,却不敢轻易劝说,只低低问道,“首长,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
叶于琛敛了敛眉心,“派人去查这个女人在瑞士银行的账户,看看最近谁和她有大宗的金钱往来。”
没有钱,这个视财如命的女人,绝对不会对凌菲动手。
只是......
凌菲.....,他的叶太太,现在在哪里?
思及此,心口一痛,让他快要不能呼吸。
“是。”任江答道。
“昨天抓回来的那个环卫工,开口了没有?”
“还没有。”
“查过身份背景吗?”
“是个早些年从越南到云城的偷渡客,这些年跟谁,也不知道。连身份信息都没有,我们用了许多办法,就是不肯招供。”
“人在哪里?我去问。”
“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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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这是刚刚从瑞士银行查到的交易记录。”
任江把手中的文件夹递给叶于琛。
这两天来,后者不眠不休地在地下室内审讯着抓来的人,可是依旧一无所获。
叶于琛丢掉手中的烟头,抬脚踩灭,接过任江手中的文件翻了翻,目光沉了下去。
玛丽昂一脸血污,已经让人看不出她本来的肤色,只是笑声依旧张狂,“叶首长,我低估了你的部下,你低估了我的雇主,你们谁更棋高一着?只怕你输得更惨吧。”
叶于琛大步流星上前,死命扼住她的脖颈,“你的目标是我,为什么对我妻子下手?”
她依旧是笑,笑着看他,看着这个曾经为之疯狂着迷的男子,这个曾经一度被她以为没有心的男子,在为另一个女人着急,心碎。
她突然羡慕起凌菲来。
“说!”叶于琛手背上的青筋随着他的力道加重,越来越突起。
玛丽昂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一双蓝灰色的眼珠就要突出来,生存的本能使她拼命挣扎,可越是这样,脖颈上承受的力度就越是大了几分。
直到最后,她的眼神开始没有了焦距,瞳孔开始扩散,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
临界点到来之前的那一刻,叶于琛忽然放开了她。
她像一个破麻袋一样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口中大口大口的喘气,像突然回到水里的鱼,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叶于琛,你还是怕,你不敢杀我,呵呵,你怕失去她。一天没有她的消息,我就一天不会死。”
语气里满是得意。
叶于琛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地拂袖而去。
任江连忙跟了上去。
“去给我查这个海外账户的来源,越快越好,必要的时候,动用我与五角大楼的关系,一定要给我查出来。”叶于琛一边往楼上走去,一遍吩咐任江。
后者愣了愣,“首长,这恐怕不妥吧?”
绕过上级,直接和美国方面接触,这事可大也可小,但绝对不是儿戏。
叶于琛转头,“照我说的做。”
“是!”任江只得听命,然后快步离去。
叶于琛推开卧室的门,慢慢走了进去。
几天几夜不眠不休,让他身体疲惫到了极点,可脑子里却是异常清醒。
他一直忙,不停地忙。
因为害怕自己一停下来,就会想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也会怕。
那么急切地想要找到她,却又害怕找到她的时候,她已不复原来的模样。
这种矛盾几乎要将他弄疯。
淡绿色的枕头上,是一朵朵小小的,洁白的蒲公英。
上面还有一缕她柔软的发丝。
叶于琛就这么站在床边看着,静静地,想要伸手去捡起那根长发,却又没有勇气。
不敢碰那张床。
生怕自己一碰,上面的她的气息就会消失不见。
任江打完电~话回来,就看见叶于琛的模样。
他在心里幽幽叹了一口气。
跟着叶于琛十几年,从未见过他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
此刻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雷厉风行的首长姿态,分明就是一个陷入世俗情感的平凡男子罢了。
轻咳了一声,他走上前,“首长,刚刚打过电~话了,那边很快给了消息,发来了那个账号的关联信息。”
叶于琛转头看向他,然后就听得任江嘴里吐出了四个字。
他眸光骤然收紧。
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在质问玛丽昂要对自己妻子下手的时候,她那种略带讥讽的笑意了。
原来,自己的思路,一直反了。
他的工作性质,让他理所当然的以为,危险是自己带来的。
但事实证明,他这一次,错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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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请问你找谁?”
前台小姐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觉得这个女的好像在哪里见过,莫名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张悦然微微勾唇,“我来找你们总裁,请问他在吗?”
“找总裁需要预约。”前台语气十分客气,却并未因为来着的衣冠楚楚而有任何让步。
“能帮我打个电~话吗?打给他的秘书。就说我是张悦然。”
语气之中的熟稔让前台不敢拖延,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片刻之后她便挂掉,做出请的手势,“张小姐,我们总裁请您坐专用电梯上去。”
“谢谢。”
张悦然淡淡道谢,然后对身边的男子道,“走吧。”
电梯扶摇直上,短短几秒之内,便到达了顶楼。
她抬步走了出去,后面依旧跟着那个亦步亦趋的男子。
秘书迎了上来,“张小姐,总裁在办公室等您。”
然后他用探究地目光看着张悦然身后这个带鸭舌帽和墨镜的高大男人。
“这是凌家的亲戚。”张悦然道。
秘书不便多问,目送二人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直到来客身影消失在走廊拐弯处,他才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开始办公。
......
巨大的紫檀木门就在眼前,张悦然被后面的人一推,一个踉跄到了门前。
叶于琛摘掉鸭舌帽和墨镜,将口袋里的枪拿出来,黑漆漆的枪口对着张悦然的头,然后闪到一侧,“敲门。”
张悦然语气忽然变软,眼中皆是惊怕,“我求求你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也不是你要找的人。”
回答她的只有枪被拉开保险栓的声音。
她的脸色急剧灰败起来,几乎快要站不住,只能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门很快被人从里面打开,露出特助的脸。
“张小姐,请进。”
张悦然勉强挪开步子,迈进门槛。
下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道已经从背后将她推到,她还来不及思考,整个人已经直接朝前倒去,重重地倒在特助身上,两个人皆是站不住,直接倒在了地上。
“张小姐,你......”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叶于琛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
他将枪对准地上的两个人,脸却转向左边,看着巨大办公桌后面的那个一脸惊愕的男子,“好久不见,凌柏轩。”
后者很快镇定下来,放下手中的花瓶摆件,缓缓起身。
一身名贵的西服衬得他身姿挺拔,而窗外的如血残阳,让那张阴柔的脸此刻看起来更加邪魅。
“叶于琛,好久不见。”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轻步走了过去。
二百七十度的巨大落地窗外,突然闪过几个人影。
下一秒,窗户被人从外面撞破,几个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男人贴地一滚,竟是没有一点声音,就这样将凌柏轩团团围了起来。
后者轻快一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叶于琛示意部下将地上的一男一女看住,然后抬步走向凌柏轩。
一字一顿地问,“她在哪里?”
“谁?”凌柏轩故作不知。“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叶于琛眼里的风暴正在聚集。
“谁?”对方依旧不察的样子。
叶于琛冷冷一笑,按下自己手机的播放键。
一个苍老的男声,语气里充满了害怕:
“去年夏天,大少爷突然出现在我的事务所,要求看老爷生前留下来的遗嘱。老爷在遗嘱中有明确规定,那个时候自然是不能公开的,我也不知道大少爷是哪里得来的消息,非要看。纠缠了我许久,最后给了我一笔巨款,许诺送我到国外颐养天年,我就违背了老爷的意愿,将遗嘱给他看了。但是遗嘱内容我也不知道,我真的是无辜的,你们相信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录音戛然而止。
凌柏轩微微仰头,眼里一片澄明的样子,“这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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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叶于琛笑得随意,“那我帮你解释一下。何振华,凌氏地产的御用律师,从你父亲凌建祥时代开始,就已经为你们凌氏地产服务了。去年,他莫名收到一笔巨款,然后便消失了。”
“与我何干?”凌柏轩双手闲适地插在口袋里,并不惧怕。
两个人像在谈论天气一样,风轻云淡。
“与你无关?”叶于琛把玩着手中的枪,用枪口指了指张悦然,“你的女人,为什么会在凌菲失踪那天下午,出现在咖啡馆里?约她去逛街?”
“我的女人?”凌柏轩指了指自己,“叶于琛,你是不是弄错了姓名?云城几乎人尽皆知,张悦然是我家二公子的女朋友。”
张悦然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如同被雷击中,眼中满满的都是不相信,然后,她的最后一点希望也一点点破灭下去。
叶于琛从裤袋里掏出一叠照片,直接丢在地上,散落一地。
“几个月前,你和张悦然外出度假,被狗仔队拍到,你花钱买回来的这些照片,你的特助没舍得删掉,打算将来在某个必要的时候用来威胁你,谋取自己的利益。这是我的人今天早上从他电脑里面拿来的。拍得不错吧?”
凌柏轩的目光瞬间化为利刃,朝缩在墙角的助理看去。
“还不承认吗?”叶于琛冷冷一笑,走到墙角,踢了男特助一脚,“这就是你的百密一疏,凌柏轩。”
然后他扬起枪,对着墙角男子锁骨下面的位置就是一枪。
张悦然吓得脸色惨白,立刻尖叫起来。
叶于琛的语气却如春风拂面,“别担心,这一枪的位置,刚好能够擦伤他的肺叶,刚刚够他出一点血,所以不会那么快死去的。”
张悦然牙齿打颤,看着眼前这个犹如魔鬼的男子。
特助痛得死去活来,眼里充满对死亡的恐惧,强忍着胸前的痛开口,“叶先生,是总裁吩咐我找杀手对小小姐下手的。”
“很好,告诉我原因。”
“我真的不知道.....,但是,”对方苦苦哀求,像是想起什么重要信息,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但是,这件事就发生在大少爷看过老爷的遗嘱之后。”
“你闭嘴!”凌柏轩再也忍不住,狂暴地吼了起来。
叶于琛却目不斜视,看也不看他一眼,盯着张悦然精致的脸庞,“现在轮到你了。”
张悦然抽泣着,“我只按照他的吩咐,要在那天把凌菲带出来逛街,但是你也知道了,我没有成功。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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