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梦里(1 / 2)
杀的话听着像是慷慨,实则谈笑风生中有隐隐的危险,素凯知道跟这种人接触无疑就像是一脚迈进了鳄鱼池,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鳄鱼会不会扑上来将你拦腰咬断。
就像是眼前这白粉,如果他再拒绝必然会引来杀的怀疑。
正迟疑间,纱卡出头替他说话了,看着杀,目光露出不悦,“大哥,你怎么能这么强迫阿峰呢?阿峰从来不碰这东西,你这么做不是强人所难吗?”
话毕转头看向素凯,“你不用听他的。”
“不听我的?行啊,从此以后这小子别在我面前出现!”杀翻脸如同翻书,悠缓的语气中已掺了危险,“吸了才是咱们自己人,不吸就给我滚出去。但今天他已经看见我和毒的样子了,想从这里出去,行,眼珠子给我留下来!”
“大哥!”纱卡急了。
杀打断了纱卡的话,慢悠悠道,“你也别急,我这么做也是好有个跟堕天使交代的理由,要不然他老人家怪罪下来我有一千颗脑袋都担当不起,你能吗?纱卡,你自己也吸这玩意儿,怎么?好东西干嘛不跟你的阿峰分享?”
纱卡闻言,脸色十分尴尬。
素凯伸手拉了一把纱卡,微微皱眉,“你吸毒?”他诧异,她竟然将他瞒过了。
纱卡见状后变得有点紧张了,赶紧拉住他的手,声音急切,“阿峰,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只是、只是我见你不吸白粉,又怕你知道我吸毒后嫌弃我,所以……所以我没敢告诉你,我、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
素凯心里明镜了。
“怎么样小子,你有没有兴趣来两口?你的女人都爱这玩意儿,你也试试吧。”毒在旁阴阳怪气地劝说道,实则那双打量他的眼却充满了质疑和探究。
素凯不是察觉不到他打量迟疑的神情,又见杀目露凶光,看了看桌上的白粉,想了想,然后大步上前。
“阿峰……”纱卡一惊。
素凯却当着杀和毒的面蹲下,鼻子凑近桌子,用力一吸,白粉尽数被他吸了进去。
“好样的!”杀拍了手,笑了。
他给素凯的剂量不算太少,素凯一吸进去后很快地就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砸他的脑壳,头疼得要命,一阵阵的恶心要往上涌,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看见杀那张脸开始扭曲变形,他强忍着想吐的欲望,笑道,“你也说了,我的女人都吸这东西了,我再不吸说不过去了。”
毒在旁见了这幕后笑了,眼中的打量和迟疑也尽数褪去,冲着素凯竖起了拇指,“啧啧,真是柔情蜜意啊。”
纱卡十分担心素凯,赶忙上前将他扶住,“你没事吧?”
“没事。”素凯将胳膊抽出来,直接将纱卡搂在怀里,看着杀,“大哥,现在你信我了吧?”
杀打量了他半天,笑容扩大,“不错不错,有胆量,行。”话毕看向纱卡,“下次交易的时间我会再通知你,带着这小子,我挺佩服这小子的。”
纱卡点头。
杀和毒起身,带着保镖们离开了。
几人刚一离开,素凯就冲进了洗手间,一个脚步不稳摔在了地上。
纱卡见状后大惊,赶紧也跟了进去,见他手指都在颤抖后吓得都快哭了,紧紧搂着他,“阿峰……阿峰。”
素凯一把将她推开,踉跄地站起身,打开水龙头拼命往嘴里灌水,跟纱卡喊道,“拿水,赶紧给我拿水!”
纱卡见他脸色煞白,全身抖得厉害,知道这是第一次吸毒时的正常反应,但还是很心疼他的样子,二话没说冲出包厢拿水。
纱卡前脚跑出去,素凯后脚就赶紧拿起手机,颤抖着手指拨了串号码。
很快对方接通了。
他只对着那边抖颤着说了一句,有同事中了枪伤,偏离心脏两公分左右的位置,应该在我所在的会所附近,请求支援。
然后掐断了电话,删除了通话记录。
纱卡也恰巧回来了,抱着大瓶的水急急忙忙道,“快喝点水。”
素凯夺过水,大口大口地往里灌。
后来他知道那个中枪的同事被救护车拉走了,再后来,他偷偷去了趟医院,才知道那人是有老婆和孩子的,那人现在处于深度昏迷状态,什么时候醒谁都不知道,他老婆就日夜守在病房,孩子就在医院做作业。
素凯看了心里难受,以那人朋友的身份给那母子留了一笔钱。
他老婆跟他说,她早就料到能有这么一天,她也多次劝过他别跟着那些毒贩混日子他就不听,现在好了,出事了,剩下老婆孩子也不管了。
素凯无法说出同事是卧底的事实,但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好了。
他儿子很懂事,一直不哭也不闹,给他玩具他还问素凯,叔叔,这玩具能卖了换钱吗?我想给爸爸治病。
素凯安慰他说爸爸一定会醒过来,又问他长大了想做什么?
那孩子很坚定地告诉他,我将来要当警察,把害得爸爸住院的坏人全都抓起来。
素凯的心痛了一下。
景龙不是不理解素凯的心情。
做这行的人,哪个不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有时候干时间长了,都快忘了自己是卧底的事实。
有多少同事熬不住崩溃的?有多少同事妻离子散的?更甚者打一辈子光棍的也有,还有自杀的……
看过太多人间惨剧,但一切的一切就是因为利益驱使下的毒品滋生,扫毒的工作总要有人来做,他们就恰巧是穿上了这身制服的人,所以这是他们不可推卸的责任。
“上头决定将他调到一线城市治疗,等风头没那么紧了就转过去,你放心,组织上会照顾他们一家的生活。”景龙将剩下的啤酒喝完,看着素凯说道。
素凯重重点头。
“十七号,要一网打尽!”他咬牙切齿。
景龙走上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定。你要坚持下去,想想你的叶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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