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杀人不见血(一)(1 / 2)
此贼不可留!
时值诸般官员们乱议纷纷之际,陈子明的脸色却是始终平静一如往昔,然则心底里却是毫不客气地给刘洎判了死刑,无他,似这等场合下,此獠都敢如此无礼,自是不可能指望其在政务上会加以配合,偏偏这厮所占据的又是门下省侍中之高位,所有的朝堂政令都绕不过其之签署,虽说门下省的否决权不能滥用,可真要鸡蛋里挑骨头的话,少不得要打上无数的嘴皮官司,朝堂秩序也就难有安稳可言了的,到了头来,便是李恪这位监国皇子办事不利的铁证之一,在这等情形下,除掉刘洎已成了势在必行之事。
“刘大人谬赞了,值此陛下龙体不适之际,本官实无心为此,且就日后再说好了,诸公且自各安职守,莫要辜负了陛下之隆恩方好,且就散了罢。”
陈子明心中虽是杀机大起,可以其城府之深,却是断然不会带到脸上来的,也就只是谦和地一压手,止住了众人的乱议之声,满是忧心状地说了几句,便即一摆手,示意众官吏们且自各归各位。
“子明,你都也是瞅见了,那厮无礼若此,小王……”
陈子明虽是新官上任,可到底不是毫无根基的新人,而是在朝堂里根基深厚之辈,加之又是群臣之首,他既是有令,诸般官员们不管心中作何感想,明面上都只能是就此散了去,至于陈子明本人么,则是被李恪请进了办公室中,卜一落了座,李恪便即挥手将左右全都屏退了开去,声线黯哑地便就此埋汰开了。
“自作孽,不可活。”
李恪一年多来可谓是受够了刘洎的鸟气,这会儿抱怨起来,也自没个完了,稀里哗啦地便倒出了一盆接着一盆的苦水,而陈子明只是静静地听着,直到李恪苦水倒完了之后,这才声线阴冷地给出了个结论。
“啊,这……”
李恪虽是对刘洎痛恨已极,可也就只是想着将其贬出朝堂罢了,并无真要取其性命之打算,自是没想到陈子明居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要人命,一时间还真就被吓了一大跳。
“打蛇不死,必遭蛇咬,此人猖獗,口无遮拦,自是放纵不得。”
陈子明从来就不是个心慈手软之辈,自打其入仕以来,斩杀的人早已不知有多少了,根本就不会在意区区一刘洎死得冤还是不冤,但凡胆敢挡道者,唯诛除而已。
“唔……,子明之意既是已决,小王自当全力配合,只是不知计将安出哉?”
李恪虽是兀自有些心惊,可也知晓这等事关夺嫡的大事是断然容不得心慈手软的,也自不会反对陈子明之提议,紧着便问起了具体之方略。
“刘洎其人性刚且疏,言多则必失,欲除之,便须得从此处着手,某有一计,当得……,如此,其纵使不死,也必难立足朝堂,至于其后么,仿褚遂良之例行了去也就是了。”
早在与李恪同车之际,陈子明其实就已在思索着除掉刘洎之事了的,以其谋算之能,半日时间便足可觅得良策,而今,既是李恪有问,他自是不会隐瞒,不徐不速地便将所谋之方略细细地解说了一番。
“善,子明只管放手安排了去,小王自当为后援。”
李恪同样也是杀伐果决之人,加之对陈子明有着绝对的信任,静静地听完了陈子明所献之策后,也无甚犹豫,紧着便表明了全力支持之态度。
“殿下英明。”
彼此间的利益乃是一体的,至少在李恪登基前是如此,但消能有利于大局之事,陈子明自是不担心李恪会有甚异议,称颂了一句之后,也就不再多言,更不曾再多作停留,起身便告辞而去了……
宽敞的官道上,两百余风尘仆仆的甲士簇拥着辆豪华马车,高速地疾驰着,车厢中,一身亲王服饰的李泰双目微闭地靠坐在锦垫子上,手拈着串佛珠,口中低声地呢喃着,显然是正自念着经,只是音调极低,却是无人能听得清其念的到底是甚来着。
“怎么回事,嗯?”
就在就在马车高速疾驰间,突然有一骑从前方高速赶了回来,赫然是前去探路的游哨,一见及此,赶车的车夫自是下意识地便将速度降了下来,待得游哨赶到,马车已是稳稳地停在了道旁,正自念诵不已的李泰猛然便睁开了眼,也不等外头人等有所解释,便已是声色冷厉地喝问了一嗓子,内里不知几许的不耐与戾气。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