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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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说,今年毕业。

秦心笑笑,说,那预祝你大展宏图!春风万里!

大展宏图?春风万里?为什么从秦心的嘴里说出来,我竟觉得异常刺耳,那感觉就像在说,你就使劲地巴结权贵公子哥儿,使劲往上爬吧!

秦心转脸对顾朗笑,说,我本来也不想来长沙,北京那边还需要我打理,不过,江寒要回来了,说是不回北京,直接来长沙待一段日子。给人家当妈不容易啊,儿子大了,怕生是非,我这就忍不住操心地跑来了。

说到这里,她挑了挑眉毛,看了看我。

江寒要回来了?!

这个消息让我完全忽视了秦心看我的眼神,以及她的话中带话的玄机。

秦心一定不知道,她带来的这个消息,让我的心一霎那那个心花怒放啊,直想唱《嘻唰唰》。一年多了,我从来没这么好心情过!神啊,你终于听到我的祈祷了,终于要让我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不行了,我得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地笑一场,蹦一场去,否则我就憋死了。

于是,我不顾众人奇怪的眼神,兴冲冲地冲进了洗手间,躲进厕所里,放开水龙头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哈!

这婚,终于要离了!

这日子,终于过到头了!

哈哈哈哈哈哈!

半天后,我从厕所里爬出来,扬眉吐气。

我拨打了一下胡冬朵的电话,顺势踢开厕所门,电话接通那一瞬间,我说,冬朵仔,恭喜我吧!江寒终于要回来了!哈哈哈哈。

胡冬朵那边说什么,我还没来得及听,只听有个女声绵绵软软地从洗手池那里传来,说,那可真要恭喜你了。

我抬头,却见秦心站在洗手池边,背对着我俯首洗手,用背影给我诠释了什么叫做——优雅。

我如遭雷击,慌了神;拼命地咽了几口吐沫,尴尬地冲她笑笑。

她起身,并不回头,从镜子里端详着我,眼神柔软中透着一丝审视,轻轻地用手帕擦了擦手,她缓缓地说,谁都有年轻的时候,谁都有轻狂的年纪,阳春白雪的风花雪月看多了,弄点儿俚曲听听的心思肯定是有的。不过,总会过去的!

哦,原来是警告我呢。是在告诉我,他儿子就是那阳春白雪中的翩翩佳公子,我们这种女孩子那就是不上台面的下里巴人。所有一切不过是他的一时兴起,逢场作戏。可是,从头到尾,我压根儿就没对江寒做过什么,她凭什么这么说啊?

她似乎看出了我眼里的那种不满,不过她还是笑了,大概我眼神里透出的神色在她看来就是故作清高、欲盖弥彰吧。

她说,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现在的女孩子,一个个儿心性儿都蛮高,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灰姑娘,等着那双水晶鞋,等着自己一步登天。不过,水晶鞋上摔下来……可就不是普通女孩穿高跟鞋崴了脚那么简单。

说完,她转身离去,只剩下洗手台上那条白色的手帕。

胡冬朵在电话那头一直喊我的名字,天涯,天涯。

我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我突然觉得脑袋被轰炸机炸过一样,混乱得厉害,想不出要说什么,或者根本不想说话,所以胡乱地将胡冬朵的电话给挂断了。

坏了!

难道秦心知道我和江寒结婚的事情了?

可是,又不像,看起来顶多像是知道我和江寒有过普通“小奸情”的样子,否则怎么可能姿态如此从容啊。要知道我终结了她宝贝儿子的话,她应该和我“长谈”一番才对,按照电视剧情推断,她起码得很高姿态地给我一笔赔偿金,让我跟江寒离婚……难道,这次见面只是给我一个小小的示威?或者说,她就是知道我和江寒结婚了,但是我这种档次的姑娘她压根儿都没想用钱摆平?难道她打算让我走出唐绘就死在车轮下?

作为一个不入流的写手,我的强大幻想能力再次展开。

胡冬朵大概不甘心,又拨打了几次我的电话,都被我掐断了。

当电话第四次响起的时候,我的心也沉静了很多——反正我铁定是要和江寒离婚的,所以,有秦心和没秦心是没多大区别的,我这样反复地安慰着自己,然后接起了电话,我说,冬朵,坏了,秦心大概知道我和江寒的婚事了。

电话里是死一样的沉默,半天后,传来了康天桥的声音,他大叫了一声,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你和江寒……结婚啦!!!

我眼前一黑,后悔自己没看电话就当胡冬朵的来电接起,还说出这样的话。事到如今,我只有硬生生地掩饰了。我对着康天桥尴尬地笑,说,我说的是“浑事”,“浑事”,不是婚事。

康天桥平常大脑也不是用来思考的,所以,也就没再追问。

紧接着,他急躁地说,天涯,我是来跟你说个事情的,秦阿姨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你和江寒的交往,前天还打电话问过周瑞,周瑞这小子就把你俩给出卖了!我跟你说啊,你打死也别承认,就说朋友就可以!因为这几天秦心随时要来长沙!

遗憾的是,他的电话来迟了。

我刚刚已经被秦心亲切地“接见”过了,而且形象还不咋地——我刚才说“冬朵仔,恭喜我吧,江寒他要回来了”,在她听来,完全就是一个势利女子挖空心思打算再度出击俘获钻石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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