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想说爱你不容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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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轻没重?那是刀,怎么能真往人身上砍呢?你要是把手掌给他砍断,他不就残废了吗?你想过后果吗?唉!真让人担心。”

洛老太太颠来倒去就这几句话,反反复复训斥明珏,越训越心惊,越训越后怕。要是真把萧怀逸的手砍掉,明珏的命还能保得住吗?朝廷也饶不过她呀!

明珏的头摇得象只拨郎鼓,扁着嘴,带着哭腔回答:“没有……”

被训了很多次,明珏每次都苦着脸回答“没有”,她也说不清是回答自己没想过后果,还是没想过会被狗皮膏药粘得这么紧,总之,她心烦意乱。

现在的后果确实很严重,刀刃砍在手背上,伤口又深又长,流了很多血。大夫说伤了筋脉,如果伤口好了,手指还不能动,这只手有可能就废掉了。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令明珏烦恼的是萧怀逸被砍伤之后晕倒,直到现在还没醒。他气息微弱,脸色蜡黄,连心脏的跳动都比正常人慢了很多。

听萧攀说,萧怀逸打了这么多年仗,从没受过伤,有一次,萧怀逸被马蹄踩伤脚,流了一点血,结果昏迷了半年。萧攀还说,军中流传萧怀逸是天上的神灯转世,不能透风,被针尖扎一下,灯或许会灭,他就有可能丢了命。

洛老太太也忙说她小时候听过一个类似的故事,说一位长胜将军戎马一生,身上连一个针尖大的伤口都没有。将军的妻子不信,趁将军熟睡,在他身上用针扎了一下,想第二天以此说事,证明将军身上有一个针尖大的伤口。结果第二天将军死了,有人说将军是天上的神灯转世,透了风,灯灭了,也就没命了。

明珏才不信这些,她认定萧怀逸想赖她,就去趁探伤的时候抓他、拧他、挠他、捏他,可无论她下手多重,萧怀逸仍没任何反映。若不是洛老太太派李嬷嬷伺候他,明珏真想再捅他一刀,让他想醒也别醒了,彻底死悄悄。

可他老不醒也不行呀!那天萧怀逸受伤晕倒,明珏让人把他抬到她的卧房。萧怀逸占了她的床,她这几夜到处打游击,一直都休息不好,无精打采。

李嬷嬷进来,回道:“老太太,大夫刚来过了,检查了侯爷的伤口,诊了脉。”

“大夫怎么说?”洛老太太很紧张。

“大夫说侯爷气息很弱,比以前没好转,再修养几天,吃几副药试试。”

“谁在房里伺候呢?”

“田妈妈带着花生和桂圆,侯爷两个亲随也在。”

洛老太太点点头,看到洛明玫打扮得花枝招展,带着一个小丫头进来,叹了一口气,说:“八丫头,这里没事了,你也该走了,回青州城吧!”

“凭什么让我走?这是洛家的祖宅,我不能在这里住吗?”洛明玫叉着腰怒视明珏,脸部肌肉抽筋,好象明珏占了她的家,要把她赶走一样。

“这里还是洛家的祖宅吗?你不清楚吗?那就回去问你的父母。”

“这里为什么不是洛家祖宅?你为什么不赶这个贱人走?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有银子藏起来,不给我们用,就等这贱人来了,把房子典给她住。”洛明玫冲明珏咬了咬牙,说:“我就在这里住定了,谁也休想把我赶走。”

李嬷嬷实在听不下去了,说:“八小姐,你说这话亏不亏心哪?老太太有多少家底你们不清楚吗?老太太要是有钱会住在随时都可能塌的破房子里吗?”

“谁要你这个死奴才多嘴?”洛明珏张牙舞爪,要打李嬷嬷,被两个婆子拦住了,她又转向明珏,吼道:“贱人,你听清楚,我就在祖宅住定了。”

之前,洛明玫来过几次,都被门人挡住,不允许她进。萧怀逸来的那天,她不知使了什么花招,就进来了,洛老太太撵了她几次,下人对她也没好脸色。

但她就是不走,天天去看萧怀逸,每次都被萧攀几人挡住,说破大天也不让进。她很坚持,每天都去磨唧,以至于明珏对她持之以恒的精神万分“崇拜”。

俗话说: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不只是洛明玫,整个二房,包括曾经做过京官、拜过金殿的洛二老爷都是无敌之人。

除了萧怀逸的亲随,洛明玫对谁都颐指气使、蛮横无礼。明珏嫌跟她打骂吵闹有失身份,又浪费精力,下人对她挖苦讽刺、冷脸白眼根本就起不到作用,护卫动手都赶不走她。光一个洛明玫就让洛老太太和明珏头疼不已了,要是洛家二房一齐上阵,就要逼明珏拿出杀手锏了,否则真没有好办法。

明珏微笑注视洛明玫,说:“贱人,你听清楚,这套宅子现在我名下,我想让你住,你才能住,我要想把你赶出去,有的是办法,不信你就试试。”

洛明玫毕竟是洛老太太的亲孙女,不管洛家二房做了多少对不起先人祖宗的事,不管他们怎么虐待洛老太太,也是血浓于水的关系。对付洛家二房还看洛老太太的面子,毕竟是一家人,亲情当前,想不被掣肘也不行。

“死老太婆,你给了她多少银子?让她又买宅子又买土地又开豆腐坊,为什么不给我们?我父亲不是你的儿子吗?你偏着她对你有什么好处?”

洛老太太长吁一口气,脸上并没有脑怒,沉声说:“把她赶出去。”

“你们要赶我走,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明珏冷笑几声,说:“这套宅子是我的,你做鬼也是客居,你敢对付谁?”

先前,明珏怕洛老太太维护二房,毕竟是老人,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孙太不成体统,总想一碗水端平,这种长辈到处都是,让人生气,也没办法。

接触了一段时间,明珏感觉洛老太太还是明白人,不会偏宠偏信,尤其她现在对二房失望透顶。只要老人态度明确,明珏就不会束手束脚了。

“没听到老太太的话吗?把她赶出去。”明珏给婆子使了眼色,又说:“她要在这里做了鬼,你们都给她陪葬,要再放她进来,第一个先让门人给他陪葬。”

“贱人,死老太婆,你们不得好死,你们……”

几个婆子不顾洛明玫挣扎吼叫,把她架起来就往外拉,边拉扯边陪着笑脸劝说。走出洛老太太的视线,婆子堵住她的嘴,对她推搡扯拽,拳打脚踢,连她的奶娘和丫头一起打骂。到了大门口,几个人把她们扔出去,就关上了门。

洛明玫爬起来就去砸门,引来好多人围观,指指点点议论。看到门口的人越聚越多,她由脏言秽语侮骂变成好言哀求哭诉,数落明珏的狠毒绝情,吸引了许多同情的目光。人越多,她折腾越欢,气得门人也没办法,只能闭门不开。

她之所以这么闹腾,自有自己的想法,她自幼在京城长大,见惯了京城的繁华富盛,可不想在青州呆下去。她一直对洛家抄家之前,洛老太太没把她嫁到平北侯府心怀怨恨,萧怀逸在祖宅养伤,她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吗?

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嫁到权贵家族,享受荣华富贵,过贵妇的日子。不是萧怀逸,是别人也行,只要能达到她的要求,能带她离开青州,并能奏请皇上解除对洛家二房的限制就行。躺在祖宅里的人是萧怀逸,她就更不愿意放手了。

婆子回报洛明玫在门口闹腾,惹路人围观嘲笑的事,气得明珏紧皱眉头,洛老太太也恨得直咬牙。一个丝毫不把自己的脸面当一回事,更不会顾及别人感受的人,软硬不吃,横竖不顺,就跟滚刀肉一样,能用什么方法对付她?

“九丫头,象八丫头这种人你觉得该怎么对付?”

“我真不知道怎么对付,祖母有什么好办法?”明珏无奈一笑,对付洛明玫这种人,还真没有一招见效的妙法,不知洛老太太想传授给她什么经验。

洛明玫就跟白夫人差不多,对付白夫人就有效的方法就是以泼制泼,以蛮制蛮,可这样的方法本身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没有四两拨千斤的妙法。

“比她还横,压她一筹。”

明珏微笑点头,洛老太太的方法跟她的方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也不是最好的方法。明珏表现出谦恭受教,不管方法是不是最好,都是洛老太太的经验之谈。

“没被抄家之前,八丫头虽说刁蛮任性,被二太太贯得很不懂事,也不象现在,你看她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做长辈的,真不知道怎么说她。”

“我知道。”明珏明白洛老太太的意思,有些话做长辈的没法说,但明珏不是二房任何一个人的长辈,她不用有长辈的顾虑,也无须束手束脚。

洛老太太长叹一声,说:“我去看看侯爷。”

“好,我送您去,紫竹,你扶老太太。”

明珏把洛老太太送到垂花门,回到正房,听门口的婆子说洛明玫还在闹腾。

“九小姐,您看八小姐……”

“把她送到官府,跟付大人说明情况,把她关进死囚牢,先关一个月再说。”

“是,老奴这就去办。”

现在已是十月中旬,天气越来越冷,把洛明玫在死囚牢关上一个月,就不信她还有闲心闹腾。人心似铁假似铁,官法如炉真如炉,让她好好品尝吧!

明珏想了想,思虑片刻,说:“朱艳,让护卫去青州城给洛家二房送信,告诉他们青州郡衙把洛明玫抓走了,让他们去衙门要人,谁去衙门都随时欢迎。”

萧怀逸半死不活,已经够烦人了,洛明玫还来捣乱,不是没事找事吗?对付洛家二房,她是杀手锏就是借衙门的力,不用自己出面,就能把他们制服。洛明玮千里捉妖,在衙门吃了亏,直到现在也没露过面,谁不怕,就尽管来。

“九小姐,张嫂子来了。”

“请她到前院会客厅。”明珏寻思片刻,拿着记事本去了会客厅。

前段时间,她让张嫂子打听那几座小院,想全部买下来。张嫂子陆续给她回了话,房主开出的价格都差不多,买下来不成问题,怎么建还需要费一番心思。

张嫂子把最后几家小院的房主开的价报给明珏,又说:“说来说去,还是我们的小院卖得最便宜,你的庄子建好了,我们就没活做了,你还要多关照我们。”

“放心,以后肯定会关照。”

“呵呵,那我可要谢谢九小姐了。”张嫂子干笑几声,说:“我听李山媳妇说你想在庄子里多建几排房子,想把庄子的外围再扩一扩,都是泥瓦匠的活。”

那一千多亩荒地最初建了一个大庄子,管理起来很麻烦,她想改成两个小庄子,再从四周买些地,扩大范围,再盖几排房子给佃农住。她在庄子里种了一百亩暖棚菜,李山夫妇手下有十来个人,也忙不过来,她也想多招些佃农。

“我想明年春天再建,现在庄子里的活太忙。”

“不瞒九小姐说,现在人们都猫冬,短工的工钱便宜,到了春天,工钱就贵了。你现在只要把房子建起来,佃农还不好找?有地方住,来干活的人就多了。”

明珏一怔,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要施行她的想法,必须把庄子里房子建起来。好多流民都缺安身之所,缺生活来源,有地方住,再给他们一些活干,让他们有钱挣,能吃饱穿暖,谁愿意到处流浪。

“张嫂子,你回去让张大哥给我画一份图纸,我要把庄子外围都盖上房子。我把建房子的活全包给你们家,就别让李山一家帮忙了,人全由你们一家找,只需要给我报个价。只要价格合适,下午就签契约,明天备料,后天开工。”

张嫂子很高兴,忙站起来,说“好、好,我马就回去。”

明珏点点头,“你顺便去告诉李山,让他做好准备,给你们腾出一间房子。”

钱袋子又瘪了一些,从梅隐居出来,她带了一万两银票,支付了一路的车马保镖费用,到了青州郡,又买小院,又买祖宅,又买地建庄子、种暖棚,还有这么多人的吃喝花用,洛老太太还有一些礼尚往来的人情帐,都需要钱。

现在青州郡和青州城已经有四家豆腐坊了,豆腐坊赚钱不多,贵在细水长流,一个月下来,除了她们主仆的一切开销,也就有一百多两的赢余。若真把那几座小院都买下来,她的银子就花去一半多了,直到现在,只出不进,让人心疼。

接连几天,她早出晚归,每天都去庄子,查看房子的建造情况,了解暖棚瓜果蔬菜的长势。直到房子的地基打好,正式投建,她才松了一口气。

“九小姐,今天不去庄子了?”

“庄子没事,不用我老去,祖母呢?”

“老太太去看侯爷了。”

明珏皱了皱眉,问:“侯爷的情况怎么样?”

“还没醒,都昏迷七天了,大夫天天来看,也说不出原因。”李嬷嬷叹了几口气,又说:“九小姐,不如到青州城给侯爷请个好大夫,总这样也不行呀!”

“好,我这就吩咐人去。”明珏想了想,问:“侯爷现在能吃东西吗?”

“能吃一点,喂他一些粥汤,都能吃”

明珏现在很怀疑她砍萧怀逸的那把刀不是刀,而是哈利波特的魔法棒。要不怎么一刀砍在手上,能把他砍成植物人呢?难道萧怀逸的大脑长在手背上?

“红枣,你来。”

“九小姐,您叫奴婢有什么吩咐?”

“你去药房给我买一包巴豆粉,千万别告诉别人。”

“九小姐要巴豆粉干什么?连老太太都不能说吗?”

明珏诡诈一笑,说:“我这几天上火了,便秘严重,我不好意思跟别人说,也不想找大夫看,就想喝点巴豆粉,你千万别告诉老太太,免得她为我担心。”

“奴婢记下了,奴婢谁也不说。”红枣接过明珏给的碎银子,直奔药房。

捏着巴豆粉,明珏柔媚的大眼睛里放射出绿光,好象一匹暗夜中睃视猎物的饿狼。想着萧某人出糗的镜头,她掩着嘴喋喋直笑,好象一只饿了许久,终于偷到鸡的小狐狸,满脸兴奋得意,又透着恶劣的狡猾奸诈。

看到李嬷嬷亲手把加了“料”的肉沫豆腐羹喂到萧怀逸嘴里,明珏笑得狡诈诡异,激动得搓着手掌,兴奋得肚子直抽筋。这碗豆腐羹吃下去,不让萧怀逸跑上十几趟净房,就白费了她一番心血,肉沫豆腐羹是她亲手做的,味道很不错。

一刻钟就反映了,趁时间还没到,明珏溜到厨房,拿了胡椒粉、芥茉油,又跟婆子要了一些粘鞋底的浆糊。她把胡椒粉和芥茉油掺进浆糊里搅匀,装到胭脂盒里溜进她的院子,看到萧攀、萧登和几个护卫正守在卧房的门口吃饭。

萧怀逸昏迷这七八天,白天由李嬷嬷和田妈妈带丫头轮流照顾,晚上才让他们伺候。院子里丫头多,萧攀等人都很守礼,不管白天黑夜,他们就呆在卧房里不出去,除了吃就是睡,闲着无事就玩马吊牌,日子过得悠闲自在。

“侯爷好些了吗?”明珏声音低沉,语气中透着愧疚和自责。

“还是那样,不见好转。”

“你们吃完饭就去休息,下午我来照顾他,庄子里的事已经忙清了。”

“多谢洛九小姐。”

“别客气,都是我不好。”明珏轻叹一声,说:“你们吃饭吧!我去找些东西。”

明珏到书房找了几本书,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又溜进净房。她捏了捏鼻子,摒住呼吸,打开马桶盖子,拿出胭脂盒,把调好的东西抹在马桶的边沿。

只要某人一座上马桶,就算浆糊粘不住他的尊臀,胡椒粉和芥茉油也会让他痒上一阵子。当时让红枣去买巴豆粉,忘记让她买痒痒粉,只能自己制造一些。

她刚抹完东西,还没来得及盖上马桶盖子,就听到沉重急促的脚步声朝净房而来。她刺溜一下钻进洗澡的地方,与马桶隔了几步远,有一架屏风挡着。透过屏风上的印花纱布,她隐约可以看到净房里的景物,方便的人却看不到她。

净房的门被撞开了,一个高大直挺的身影迈着大步进来,直奔马桶,扔掉马桶盖子,褪下裤子,就坐上去了。紧接着“开闸”的声音传来,先“放水”,随后废物排空的声音铺开盖地传来,一股臭气迅速散开,氤氲了整个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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