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3 一枝花朵(1 / 2)
卫流说的并没有错,可是阮烟罗就是觉得这是不对的。
虽然阿凌和卫流都是算计,他们甚至同样都是并没有主动做什么事,只是顺着事情发生的本来方向,在某一处轻轻地推了一把罢了,可是不一样,这绝对是不一样的。
阮烟罗定定地盯着卫流。
李侠急声叫道:“王妃,我们要走了!”
阮烟罗在这里已经停了太久的时间,蛮族大军都已经追上来了,可是阮烟罗却好像没有听到李侠的话,她只是定定地望着卫流,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在那样的时候算计她,为什么在她明明很痛苦的时候,还要再添上一道。
那个时候,卫流并没有服下黄泉丹,并没有绝情绝爱,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问为什么,是一件非常非常愚蠢的事情,阮烟罗从来都不喜欢问这个问题,可是今天她却忍不住问出了口。
因为那个人是卫流,因为那个人,是她以为永远都不会伤了她的卫流。
“为什么?”卫流重复着阮烟罗的问题,低下头笑了笑,说道:“也许是不甘心吧,你本该是朕的,凭什么被别人夺了去?既然他能夺了去,那朕也应该能够夺回来才是。”
“阿流,我是东西吗?”阮烟罗盯着卫流的眼睛,一字字去问,她不信卫流会这么看她。
卫流的面容平静无波,也同样盯着阮烟罗,说道:“阮烟罗,你记不记得朕和你说过,朕曾经丢过一朵花,一朵很漂亮的花。”
阮烟罗一下子想起有一年的新年宴,她和卫流一起入宫,卫流曾经给她讲过的那个故事,那并不是故事,而是卫流实实在在的遭遇,那朵开在南楚皇宫中最美最美,不会凋谢的花朵。
卫流曾经用了很久的时间,每天守在树下,等着那朵花朵开放,然后能够亲手戴在他母妃的头上,可是就在花开的前一天,天曜攻入了凤城,他的生活一夕之间天地翻覆,他没有机会摘到那朵花,他再也没有机会把那朵花戴在他母妃的发上。
因为哈桑对阮烟罗失的禁术的原因,阮烟罗后来虽然恢复了记忆,但对于与卫流一起相处的那段时光却总是有些模模糊糊的,并不是不记得,而是如果她不刻意去回想,那段时光就从不会主动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而当阮烟罗现在仔细地回想的时候,她忽然记起一件事情,她记得卫流对他说:烟罗,我想要的东西,我都会牢牢地抓在手中,我不会再等。
心头悚然一惊,阮烟罗目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怜惜,阿流,阿流,他此生,大概从来没有一刻,是觉得可以安心的,哪怕如今身居高位,哪怕有千军万马在周围保护,可是他的内心,始终都是惶恐的,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他永远都是不确定,他不知道他会得到什么,也不知道他以为他会得到的,是不是在某一天,突然间就会失去。
其实说卫流没有一刻是安心的也不对,至少曾经有一刻,他是真正安心的,那就是在逃亡路上,渡河回南楚之前,边关外面的树林里,那个时候,他们连续许多日的奔波劳累,阮烟罗和卫流都累坏了,他们两个靠在一起,就那么安静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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