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君恩何处多5(1 / 2)
许绘沉吟后点了点头:“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况且日后要麻烦你们二位的地方还很多,重新成立四艺堂,好歹找你们帮忙要名正言顺一些。不过那件事情,现在外头已经风风雨雨的闹开了,如果不查明白的话,还是先不要着急的好……”
“嗨,”傅嘉年漫不经心的打断了他的话,“咱们一边筹备着成立四艺堂的事情,一边继续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两不耽误嘛。”
许绘态度很是坚决,甚至越说越激动起来:“不,四艺堂在我心目中很神圣,有些事情不能这样不清不楚的。如果再次成立四艺堂是要建立在毁坏四艺堂名声的基础上,我第一个出来反对。”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许绘对于当年陷害的事情很是在意。
傅嘉年语调一沉,竟然立马翻了脸:“许绘,你说话给我注意着点。”
“嘉年。”陈煜棠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用力拉了拉他的胳膊。
许绘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这番激扬陈词过于针对陈煜棠,犹豫了一下,朝着陈煜棠欠了欠身:“陈小姐,我刚刚的话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只是我觉得当年的事,必须要查清楚。于你也罢,于四艺堂也罢,都是一桩好事。”
陈煜棠咧开嘴:“你说的有道理,任何一家都不能连累四艺堂的名声,况且,如果品行有问题,是应该择出去的。”
傅嘉年看不过眼,一把拉住陈煜棠的手,就往门外走去。陈煜棠挣扎了一下,他是动了真怒,力道很大,她压根儿无法挣脱他的钳制,只好回过头,对着许绘作出最后的承诺:“不管怎么样,我是可以给我自己担保的,你的花灯架子可以放心地让我来雕。”
直到走出秋蘅画坊,傅嘉年才松开她的手腕,气鼓鼓地望着她:“这种忘恩负义的人,你还跟他说什么?明年的元宵节灯展上,我要是看见有一盏花灯是许绘做的,我砸了整个场子。”
她原本心里极为失落,听了他的话,禁不住笑出声来:“好呀,反正荥州城里没有几个觉得你是好人的,你正好去胡搅蛮缠一通,大家就再也没有敢逼着你在荥军里任职的了。”
他脸上还挂着隐隐的怒气,又有些忍耐不住,最后只好不情不愿地笑了一声:“看来这场子我还是非砸不可了。”
她望着他的眼神里,带着盈盈的笑意,平时的倔强和逞强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展露在他面前的是极为温婉的模样。他心念一动,重新抓住她的手,她也不再像刚才那般抗拒,略带着凉意的手,安安稳稳的躺在他掌心。
他餍足地叹息了一声,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沿着窄长的胡同一路往下走去。
天空晦暗,冷气一个劲儿的往人的鼻腔里钻,她的鼻尖被冻得红了一点,衬得原本就要白皙一些的皮肤更加莹白,透明而脆弱得像一片薄冰,稍微用力便要被捂化。
走到半路,她哧地笑了一声:“你总是偷偷盯着我看做什么,难不成我脸上挂了什么?”
就在这时,天空中纷纷扬扬下起雪来,他停下脚步,她亦跟着停下,眼里神光浮动,刚要开口讲话,突然有一片大一些的雪花落在她睫毛上,慢慢融化,变得透明。她眨了眨眼睛,抬手要去揉眼,却被他拦下。
她偏过头去看他,他却逮到机会,一低头,轻轻吻去了她睫毛上已经化为水滴的雪花。
她脸颊上红扑扑的,不晓得是冻得还是因为害羞。
他把她脖颈的围巾取下来,重新一圈圈的给她围好,叫她的口鼻也包进围巾里头,还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无奈地往上抬了抬下巴,他连忙制止,重新理了理围巾:“嗳,你不要乱动。”
陈煜棠责备道:“你这是做什么,一圈一圈的裹成这个样子,好像我是个乡下来的老太太。”
“大冷天儿的,还不裹得严实点?乡下怎么了,我可是常听大家夸乡下姑娘生得水灵,没什么不好的。”
她故意板起脸:“既然乡下的姑娘这么好,你还跟我纠缠做什么?我可不但不水灵,还市侩得很。”
“瞧瞧你,成日里就晓得欺负我。”有一阵冷风吹来,他不忘再次把她压到下头的围巾重新提上来,嬉皮笑脸的凑近了些,“不过我偏偏喜欢不水灵、市侩,还跋扈的姑娘。”
陈煜棠和他拌了几句嘴,两人来到巷口,雪已经下得大了,纷纷扬扬的,傅嘉年要解下大衣给她披上,她连忙按住了他的手:“你还真当自己是铁打的?这么大的雪,一脱外套准要感冒。我们走快两步去避雪就是了。”
张东宁大概以为两人会要在秋蘅画坊待上很长时间,不晓得把车停到哪里去了,两人只好先去一户商铺下避雪。
因为要考虑不要挡住人家的门面,可供避雪的地方已经十分有限,就只有窗户前的一角地方罢了。那里已经站了一个身材高挑、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子。
傅嘉年不便过去和人家挤,便只送陈煜棠过去,站在雪地里,帮着陈煜棠掸干净落在衣服和头发上的残雪,和她交代了两句,让她站在这里等他,他则要去找张东宁,旁边的女子忽然发声:“嘉年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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