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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洗蔬菜的工作,被陆宁成抢走。在这项工作完成之前,暮秋有很大一块时间,她重新收拾了公寓,让这里焕然一新。之后她预备煮咖啡,但站在咖啡机前,她的脑海里,莫名浮现出陆竣成的脸颊。
她怔住,出神,直到陆宁成从厨房里探出脑袋来,喊着她的名字。她才恍然从那种怔然之中回神,但碰翻了咖啡豆罐子,咖啡豆洒落一地。
做饭的过程对暮秋来说是煎熬的,因为陆宁成的关系。从暮秋掌勺的第一秒钟开始,陆宁成就开始喋喋不休,从暮秋的掌勺姿势开始批判,一直到她放食盐的比例,在有着强迫症的陆宁成眼里,这一切都是很不完美的。
暮秋在承受着唐僧一般靡靡之音的折磨之下,完成了烹调工作。剩下的时间,是享受难得的二人世界。
从现实来说,这是二人世界。但在暮秋的心里,那个男人却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似乎也存在于这里,所以在她的心里,也称不上是二人世界。
“暮秋,暮秋!”陆宁成的第二次提醒,在餐桌上,他坐在暮秋的对面,手里捏着高脚玻璃杯。
暮秋下意识的啊了一声,把眸子从酒面上收回来,茫然望着陆宁成说,“怎……怎么了?”
“为什么你总是心不在焉?”陆宁成扯着嘴角带着笑意,晃酒杯说,“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暮秋回答的语速有些太过快,反而引起了陆宁成的蹙眉。暮秋为了掩饰尴尬,呷了一口酒水,扬了扬酒杯,笑说,“这酒的味道不错,来,干杯,为了我们的……二人世界!”
陆宁成蹙着的眉头平展开,嘴角重新带上了笑意。他欠身,和暮秋碰杯。
暮秋拧着眉头,仰起脖子大口的把红酒喝下去。这酒的味道其实不尽如人意,在暮秋喝来,不如咖啡。莫名其妙的想起咖啡,况且还是把咖啡和酒来比较,让暮秋感觉到不可思议。
陆宁成夹菜,每样都尝过,嘴角浮现淡淡笑意,说,“还不错,味道还可以,看来很快就能够追的上我的水平了。加油。”
“你又不是厨子,我干嘛要向你看齐。”暮秋扬起下巴,傲气说。
陆宁成垂眸笑,片刻之后,抿唇说,“暮秋,我想这段时间出去转一转,拍摄些照片,你愿意和我一起么?”
暮秋不禁莞尔,说,“我看你这么长时间没有摸相机,一定憋坏了吧,你要去哪儿,我当然陪着你。万一你的眼睛……呸呸呸,当我没说过。”
陆宁成浑不在意,莞尔说,“去哪儿没所谓,哪儿都有值得拍摄的画面。”
暮秋点了点头,有些出神,好久起身说,“要不要喝杯咖啡,我最近发现,其实我完全可以驾驭得了这个咖啡机,它没有我想象中的神秘。”她说着,走近全自动咖啡机。
陆宁成也起身,绕过餐桌,跟在暮秋身后。之后他从身后环绕着抱住了暮秋。他的身子,紧贴着她的身后。暮秋的身子一震。
她的睫毛颤了颤,茫然的炸了眨眼。
陆宁成的下巴搁置在她的肩膀上,嘴唇贴近她的耳唇,说,“暮秋,你还决定做我的妻子吗?”
暮秋怔然,似乎她已经没有办法果断的回答这个问题。或许是陆竣成扰乱了她的心,让她的回答变得犹豫不决。暮秋几乎相信,在自己失忆之前,自己的心里一定是存在着某个男人,但这男人不是陆宁成。
但在这个时候,暮秋似乎没有别的回答。她扯了扯嘴角,露出苦涩笑意说,“当然愿意了。我说过,我是不会离开你的。难道,难道我在欺骗你么?”
最后一句话的问题,连暮秋自己也回答不了。
陆宁成嘴角带上笑意,他侧脸,嘴唇亲吻在她的耳唇上。他酥软的嘴唇和温热的气息,让暮秋打了个激灵,浑身的鸡皮疙瘩浮起。她轻微的挣扎,皱眉说,“你干嘛啦,别妨碍我煮咖啡。”
“这是我们的二人世界,不是么?是我们举办婚礼以来的,第一个二人世界。”陆宁成轻声说。
暮秋怔住,感觉自己的思维空白。第一个二人世界?那意味着什么?要洞房吗?暮秋的思维跳跃的厉害,但忽然间开始脑补画面,让她的脸颊一片的空白。
陆宁成伸手,指尖勾起了暮秋尖锐的下巴。她扭着头,脖子有些不舒服,但陆宁成的嘴唇紧贴在她的嘴唇上面的嘶吼,这种程度的不舒服,也已经是微不足道的了。
暮秋轻微蹙眉。但或许,这才是真正两个结了婚的人应该做的事情不是吗?暮秋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反抗,但内心似乎有一种很莫名的力量,再不断的怂恿着自己推开他。
暮秋一方面努力遏制着那种怂恿的冲动,一方面却有些沉溺于这个亲吻。他的亲吻很柔软,和陆竣成的刚猛的亲吻完全不同。但暮秋闭上眼睛,脑海里竟然全是陆竣成的脸颊。
陆宁成轻柔的掰过暮秋的肩膀,让她的粉颈从扭曲状态之中缓解出来。他紧抱着她,手掌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很久很久之后,他的手掌才轻缓的覆盖在了她的酥胸上面。
暮秋的身子又是一阵,眉头紧蹙起来。
暮秋下意识的抓住了陆宁成的手腕。陆宁成的动作停下来,带着疑惑的望着暮秋,说,“怎……怎么了?”
暮秋的脸颊已经一片的绯红,她垂着眸子,抿唇说,“我……我大姨妈来了。宁成,我……”虽然是谎言,但暮秋还是毫不犹豫的说出来。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样,或许是心中那股莫名力量的怂恿成功。
陆宁成的舌尖碰触发干的嘴唇,淡淡的笑了笑,放开暮秋说,“你……你干嘛不早说。”他有些手足无措,激情停顿下来之后,他的双手不知道刚放在暮秋的哪里。
暮秋慌乱的穿好衣服,脸上的余温尚且没有退却。她尴尬的笑着说,“呵呵,呵呵,我忘记了。我们……我们还是吃饭吧,我做菜可是费了不少的心血,如果你不吃的话,就太辜负我了。”
陆宁成很大声的吞咽了一口,点了点头,说,“我当然要吃。”他似乎费很大力气才把目光从暮秋的身上挪走,转身回到餐桌前。
“你要来杯咖啡么?”暮秋拢了拢乱掉的头发,转身摆弄着咖啡机。她需要一段时间来冷却自己,而不是直接跑到餐桌前,再次面对陆宁成。
“当然,我也要尝尝你亲手煮出来的咖啡。”身后传来陆宁成的嗓音,他听上去,似乎已经完全冷却下来了。让暮秋松了一口气。
但暮秋还是有些隐隐约约的担心,陆宁成似乎很有意思要做这件事情。可是自己也总不能够推说自己不方便吧?算了,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
暮秋把鸵鸟哲学发挥到最高境界,启动了咖啡机,发出轻微的响声。
……
暮秋一早已经把陆宁成手术的事情告诉了陈姨。只是后来手术成功,接连的庆祝和陆竣成离开,让暮秋的脑子充斥满了奇奇怪怪的思想,忘记了通知陈姨。
等到想起来的时候,陈姨把暮秋数落一通。
暮秋半含着笑意听着陈姨絮絮叨叨的数落着,等到陈姨说到口渴喝水的时候,暮秋才开口说,“对不起嘛,最近事情太多了,我就忘记了。”
陈姨咕咚喝水,说,“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至少也要等到陆宁成的眼睛三次复查之后,才能回去。”暮秋抿唇,迟疑了小一会又说,“陆竣成已经回去了,他说公司里有些事情要忙。”
“我知道,他来找过我,告诉了我一些你们的情况。”陈姨平淡开口说。
暮秋怔住,说,“他去找过你,这么说……陈姨你一早就已经知道了陆宁成手术很顺利的事情?”
“我当然知道了,否则我为什么不打电话找你?”陈姨听上去很理所应当,说。
“那你还数落了我那么长时间?!”暮秋为自己伸冤。
“反正你是没通知我,通知我的是陆竣成。”陈姨的理论依旧强大。
“好吧好吧。”暮秋不打算和陈姨争论下去,甘拜下风了。迟疑了片刻,小声问,“他……还好吧?”
“你是说陆竣成?他看上去有些失落,对了,暮秋,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么?为什么陆竣成会提前回来,他不是说要等你的记忆恢复了才会放弃么?他是不是已经放弃了?”陈姨一连串的问题,让暮秋头痛。
“我……我还没有记起来。”暮秋之选择了最简单的回答方式。
“那你和宁成回来,还要继续举办婚礼么?上次的婚礼,算是没有成功的吧。”陈姨抛出了新的问题。
暮秋没有回答,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回答,她抬起眸子,望向窗外。天气不错,已经转暖。她想大概这个时候国内也应该进入了春天,初春的季节,总是可爱。
暮秋敷衍的回答了陈姨所有的疑问,匆忙的挂掉电话。转头的时候,看到陆宁成,他已经穿好了登山装备,脖子上挂着单反相机,背着很大的包裹,带着笑意的对暮秋说,“暮秋,我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吧?”
暮秋茫然的点了点头,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登山装备。
陆宁成执拗的相信,最美的画面,是藏在没有被人类破坏的自然之中的。所以他执拗的咬征服这里所有的没有被人类开发的山,拍下最美丽的画面,并且为下一次的摄影展拟定好了主题,自然。
暮秋苦逼的成为了住手。跟着这家伙一起跋山涉水,但对暮秋来说,不算是煎熬。她也喜欢自然,喜欢美的画面,至少在那里,她的脑子可以安静一些。
陆宁成在溪边扎下帐篷。
帐篷是陆宁成亲自挑选的,样子有点独特,是一个很大的烟灰缸的样子。陆宁成的审美有些与众不同,情愿当一堆人形的烟灰。
洛杉矶的山脚下,夜晚温度也不会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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