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九章 礼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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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家大菩萨和阮家大疯妞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京城根正苗红的顶尖圈层内足以让众人仰视的存在,却双双却这头莫名其妙的昆仑山里奔出来的牲口给拱了,这让无数垂涎蔡桃夭和阮钰的人捶胸顿足。最近这段时间金字塔尖的圈子茶余饭后最大的谈资便是这桩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婚事。
但绝对没有人敢大张旗鼓地拿这件事情做文章,所有人都在看着,望着,静静等待着,毕竟曾经一步之遥差点儿就吃到天鹅肉的蒋家都没有开口,其他人又有何资格用这件事冲王家开炮?王家那位老泰山百老归天,原本扶摇欲坠的王家非但没有一落千丈,相反越来越受到那位大人物的重视——王孔联姻的威慑力这大半年来愈加明显。
出门前特地化了精致妆容的蒋青鸾望着李云道,眼神出奇地复杂,诺大的京城里头,好奇者数不胜数,但唯有她敢冲到这里来向李云道抛出这个所有人都倍加关心的问题。
李云道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说道:“谢谢关心。”
“你还没有问答我的问题。”蒋青鸾眉头微皱,河北省会离京城并不远,如今移动互联时代一则消息从京城传到蒋青鸾耳中只需要数秒的时间,但直到刚刚,她仍旧觉得这件事情并不一定是传闻中的那般出格离奇。
“蒋二小姐,您要是实在闲得慌,跑去大西北种树也比到我这儿来咸吃萝卜淡操心来得强啊!”李云道似乎早就习惯了与蒋青鸾之间的这种对话方式,“您说您每次出现,不是弄个炸弹,就是差点弄出个出车祸。姑奶奶,我现在可是孩儿他爹,我可得小心点呵护着我这条小命,一家子人等着我养活呢!”
不知为何,蒋青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你当警察挣的那点工资?年收入估计还抵不上人家阮钰一天赚的零头!”
李大刁民不以为意:“找个会挣钱的媳妇儿难道是我的错?”
蒋青鸾愣了愣,她听出李云道的言外之意,妆容下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现在这个形势下,估计你们王家也不会大操大办,这杯喜杯看来我是喝不上了。不过我还是要祝你们……白头偕老!”蒋青鸾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最后四个字,笑容比哭还要难看三分。
李云道不解:“蒋青鸾,差点儿弄出个车祸,你就为了说这句话?”
蒋青鸾勉强地笑了笑:“在姑苏碰上悍匪那次,我就见实过你的车技,这点儿小问题都解决不了,怎么对得起江南道上尊称你一声‘三哥’?”
靠在车门上的李云道冷不丁听到“三哥”两个字,居然微微有恍神,那年抱着小喇嘛稀里糊涂地就闯进了那座江南古城,干过工地,混过社会,该冒的和不该冒的风险都扛了下来。那会儿跟着黄梅花走进湖畔壹号会所的那个瞬间,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跟蒋青鸾这等身份地位的姑娘面对面地相互奚落,更没料到自己这个在昆仑山只懂读书采玉的玉农,居然真的娶了昆仑玉道上偶遇的那天仙般的女子。所有的一切,此时此刻回想起来,就仿佛一场有哭有笑的复杂梦境。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想什么呢?”蒋青鸾皱了皱秀气的眉毛,一个当着自己的面就走神溜号的家伙,换成别人早就被蒋家二小姐打入十八层地狱了,哪里还会现在这般好声好气。
“啊?哦,嘿嘿,突然想起来一些事儿,这会儿想想,的确有些感慨而已!”李云道由衷说道,“炸弹那事儿,你也别放心上,换成别的任何一个姑娘,我都会坚持到最后一刻。”
“我知道!”蒋青鸾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你不用多说,我明白!你等一下!”
蒋二小姐扭着腰肢,返回兰博基尼,弯腰从车中取东西时露出大片美好春光,李云道看得眩目,苦笑着摇了摇头,理智在这个时候战胜了男人的荷尔蒙——蒋青鸾的身份更为特殊,一个蔡家加一个阮家已经让自己左右为难,如果再加上一个蒋家,那就真的要焦头烂额了。
重新走回来的时候,蒋青鸾手中多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走近时便随随便便地抛了过来:“接着!就当我的份子钱了!”
方形的黑色小盒子并不重,看上去颇有质感,李云道掂量了一下,好奇道:“啥?”
蒋青鸾咬了咬下唇道:“都知道你写得一手好字胜过不少书法大家,所以随随便便给你弄了支笔。不是马上要调去西湖了吗?你也是在体制里混的人,批个文件什么的,总不能还用狼豪毛笔吧?”
“送笔?”李云道微微有些错愕。
蒋二小姐却俏脸微红,轻啐了一声,小声道:“别胡说八道,你现在可是蔡家和阮家共同的女婿!”
李云道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话中有歧音,尴尬笑了笑:“那我就先行谢过,难得你蒋二小姐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曾经患难与共的同胞,不过喜酒估计悬了……”
蒋青鸾很潇洒地挥了挥手:“我理解,现在风口浪尖的,你低调些也正常。”
“谢谢理解。”李云道看了看手表,“哎哟,我得走了,再不走就要错过桃夭下课的时间了。”
蒋二小姐不耐烦地挥手道:“去吧去吧!就看不得你们这种老婆奴、孩奴!”
李云道一边拉开车门,一边笑道:“二小姐,那咱后会有期?”
蒋二小姐轻轻跺脚,娇叱道:“滚犊子!”
李大刁民关门发动引擎,临走前打开车窗挥了挥手中的黑色方盒:“再次谢过,有情后补!”
蒋青鸾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那辆放在数年前她看也不看多看一眼的黑色迈腾缓缓离去,站在原地,许久没有移步。她脑中突然想起某个晚上的画面——摘除了炸弹背心后,自己喜极而泣地狂吻那个男人。一直以来,她都觉得,那天晚上之所以会有那般出格的举动,完全是因为被炸弹吓傻了,那般疯狂举动完全源自拆了炸弹背心后绝处逢生的狂喜和对那个人不离不弃的感激。
可是,此时此刻,她心中却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她摸不着,抓不着。那个人原本就不属于她,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近似于伤心和难过的感觉。
一定是错觉!她对自己说。
我怎么可能喜欢这个大刁民?
不可能!
她再次对自己强调。
她咬了咬下唇,似乎这种微微的疼痛,能让她此时此刻的感受更好一些。
她深吸了口气,目光所及之处,那辆黑色的大众迈腾已经消失在眼帘。
她缓缓转身,却在一秒后蹲下身子。
那一晚,他原本可以一走了之,却还是为了她自愿自缚双手受歹徒要挟。
那一晚,他握着她的双手,从拆弹前到拆弹后,他一直都没有离开。
他一晚,她趴在他的耳边,气若游丝说,我对你感兴趣就行。
那一天,蒋二小姐二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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