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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我呆愣愣的坐在沙发上想着自己为什么不想帮忙说服邬童去美国的真正原因。

害怕邬童是吧?

不是,她相信他的实力。

不想他走?

好像是这个原因。

顾爸爸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不是和小童约好了下午去看训练赛的吗?赶紧洗个澡把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洗掉。”

上楼前,走到角落里吧测谎仪翻了出来带回了房间。顾我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放在上面,按下按钮:“我想让邬童去美国。”

测谎灯闪烁了几秒,顾我觉得手指一麻,本能的将手缩了回来。

“我不想让邬童去美国。”

测谎仪告诉她这也是谎言。

顾我再也不想测第三次了,连测谎仪都知道她现在心如乱麻无法测出她的想法。将测谎仪随手扔在桌上,拿着换洗衣服在浴室磨磨叽叽一个小时才出来。

中途还听到自己老爸要出一趟门,顾我从浴室出来看见地上摊着的行李箱就知道她没听错。她拿着毛巾略有些粗暴的擦着头发,直径走到冰箱前想着自己要喝点什么。随手拿了一瓶果汁,朝着沙发走去,目光落到了放在门口的棒球包,略微有些纳闷,上身微倾看见了趴在扶手上的人。他似乎睡着了,不过想想也是,昨天因为自己老爸没来,他替自己老爸在医院呆了一个晚上凌晨还陪她出去,想来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吧。顾我放轻手脚,去房间帮他拿了一条毯子,刚盖上他就醒了。

“怎么快就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头发滴水。”

顾我拿着毛巾又随便的擦了擦:“要走了吗?”

“你头发还没干,去拿吹风机吹一下吧。”

顾我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头发太长,手举着都嫌累,不吹。”

“前几天才感冒,今天才从医院出去,十月份了,你以为还是大夏天吗?”他将身上的摊子拿下来,叠好放在沙发上:“去把吹风机拿过来,我帮你吹。”

顾我把快积灰的吹风机扔给邬童,直接坐在地上,看着他盘腿坐在自己身后:“你会吹头发吗?”

“吹着吹着不就会了。”他将吹风机打开,慢慢的开始吹发梢。

“要先吹发根。”

邬童将吹风机移了移位置:“是吗?”

修长的手指穿过发丝之间,指腹偶尔触碰到头皮。水顺着发梢沿着脖颈滑进衣服里,有些痒。耳边是吹风机的声音,很嘈杂却又莫名的安心。

她的头发很长,披散都快要及腰了。邬童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不愿意吹头发了,耐心的将一半吹干了:“转个身换一面。”

顾我乖乖的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面对着他而坐,一直保持着腿弯曲,顾我觉得腿都快麻了,不客气的将腿伸直敲在他盘着的腿上:“知道当精致的女生有多不容易了吧。”

“长头发好看呢。”

“好看有什么用,吹起来要命,掉起头发来也要命。”他手一转方向,头发全部都被吹的糊在了脸上:“反驳不过就使诈。”

他点了点头,一副你奈我何德表情:“把脸转过来,前面的头发还是湿的。”

顾我觉得自己脖子也酸了,腿也抽筋了,腰一直挺直了也快麻了:“好了吗?”

“快了。”

因为离得太近,有些许头发飘到了自己的脸颊上,邬童觉得有些痒。那张精致的脸粘上了些许头发,他不着痕迹的替她把头发吹开。高一刚开学的时候室友曾经以整个高一女生作为调查单位,中加全校男生座位投票单位,投票选举出新生女生中最好看的人。当时顾我和刑姗姗以高票数遥遥领先,用棒球队室友的话就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高岭之花顾我与人间水墨丹青一颦一笑皆为画的刑姗姗最终大决战。最后是刑姗姗赢了,原因很简单,听说票选的最后一天顾我把跆拳道社的社长给打趴下了。一群男生便破碎了一颗想要保护弱小的心纷纷将票投给了刑姗姗。

现在看来,顾我的确长得不比刑姗姗差,不同于刑姗姗的阳光,她总是搞不清喜怒哀乐的脾气合着她精致却总是全世界都欠她钱的臭脸还是有一种别样的感觉,邬童质疑了一下当初票选出的结果和中加男生的审美。

顾我摸了摸头发觉得干的差不多了,可以邬童还在吹头发,她抬眸看向他,发现他的目光注视着自己。顾我能在邬童的眼睛里看见自己,她不解的看着他,脸因为注视微微上抬。

顾我感觉到他撒在自己脸上的呼吸和慢慢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脸,大脑停止了运行。

现在应该怎么办?

推开他?闭上眼睛?

“都已成为事实,与其反抗不如闭眼承受。”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闪现了国庆第一天他们在邬童家学习的时候,邬童那像极了强/奸犯的台词。

时间似乎快要静止了,顾我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脸上感觉到的呼吸越来越炙热,她的本能告诉她应该闭上眼睛。

下一秒破坏气氛的手机默认来电铃声把两个人的思绪全部都扯了回来。

“邬童,你电话。”

眼前的人脸上写着说不尽的愤怒,强忍着怒火,起身走到茶几前:“班小松你干嘛…我知道下午要比赛。”

顾我觉得自己可能是发烧了,脸又些烫,思绪回来后,因为之前被发梢的水打湿的衣服贴在皮肤上有些难受:“我去换衣服。”

**

棒球场班小松挂掉电话,尹柯还在做热身:“小松怎么了?”

班小松看着自己的手机,一脸的委屈:“明明就是邬童自己迟到,我打电话好心提醒他,他居然还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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