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121):秦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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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前文,不过得从秦王氏获知木子闯祸之时回溯。

芷子猜得一点不错,听到木子的消息,秦玉凤脑子里就在筹划,她觉得芷子所言可信,也相信木子没有跑远,然而她不想惊动别人,自信独自一个就能搞定。

芷子那点江湖经验都得自她的口授心传,虽然自己的也只间接,但都在枕头上授受,故而刻骨铭心。对于木子的去向,她也试图站在丈夫的那种角度去思考。假若芷子没看错,那么她的丈夫——假如他还活着——应该会将木子撵走,使他远离龙山梢,消失得无影无踪,让想找他的人再也找不到。

这样一来,也就没了直接的证据,仅凭赵府管家的一面之词,官府肯定不敢贸然问罪。赵家有些纠葛,用些银子应该可以摆平,若是真的为了提亲遭拒想出一口气,反正芷子也已经上过门了。否则县衙的捕快一旦插手,只怕芷子和自己的身世都会很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一旦想定,她便推说头疼,早早睡了。要说也确实头疼,芷子日趋成熟,再也不是随便可以糊弄了。那些貌似意料之外,却该在想象之中的事接二连三发生,能不叫人一个头两个大?只怕等不到古旻晖到来,自己就会被逼疯。

一套夜行衣裳,一把青钢佩剑,还有一支火折子,这小妮子倒也查得仔细。她确实是从后院直接越墙出去,大概好久没动了,身法竟然有点生疏。脚下跘翻一片瓦砾,把自己吓出一身汗。估计就是那一刻,惊动了芷子她们。

说大实话,赵家的后山她并不是第一次去。

十四年前,刚到这里,便上了一趟山。可惜那会芷子还只够在襁褓里折腾,芳儿馨儿还不知在哪个娘肚子里呢?当时唯一可以进出后院的只有吴妈,晚上却不会来,洗洗刷刷,打打扫扫,都只在白天,所以没人会窥破她的行踪。

第一趟上山,是想查看从山上能否看到自家院内的动静,于是回来之后,就吩咐吴福在后院墙根补载了不少紫竹。竹子成林非常快,两年之后的一个夜晚,她又上了一趟后山,行前还在院里特意留了一盏点着的气死风灯。

效果不错,在峰顶上并没找到那盏灯。那个时候,芷子也不过在牙牙学语。

山上有狗她早知道,只是晚饭时分被芷子气糊涂了,心智蒙蔽,全然忘记这茬。记得前两番上山,都是夜行人惯常的做派,揣几块被蒙汗药浸透的干肉。其实就是傍晚记起那两只大狗也没用,浸药干肉毕竟需要提前准备。

也是合该自己倒霉,只怕把狗麻翻了也是无济于事,人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更夫,这才是最出人意料的意外。没想到今天得也是他,失也是他。

十多年前的那个更夫,一个糟老头子,不仅不会一点武艺,而且胆小如鼠。记得第一回上去就撞见了他,自己也是来不及躲闪,急中生智,只把舌头一伸,眼睛还没来得及上翻,人家就倒地不起了,直到自己下山人还没醒。

今儿这个更夫,不仅会武,而且身法灵活,竟然不在自己之下。

她也是穿过牌楼上的山,那时夜风习习,撩草拂叶,发出阵阵淅淅簌簌的轻响,正好把自己的脚步声掩盖了,心劲虽然提着,心头倒也是颇感轻松。

只是没登上几级台阶,就突然觉得有点异样,不该如此安静,像是少点了什么?这才迷瞪过来,怎么忘了山上还有大狗了?赶紧伏下身子想办法。关键倒不是怕狗凶,而是怕狗叫,手里没点对付狗的法宝,只怕上不成山。

“来人莫非覃家小姐?”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钻进人的耳廓,若有若无,若断若续,饶是她秦王玉凤艺高人胆大,也是被吓了个三魂出窍两魂半。

几乎不加思考,连剑带鞘,一招马尾撩蝇就已挥出。同时一个蛤蟆翻身,身子往前冲出一丈有余,并且在前冲的过程之中,已经凭藉步法完成转身。

好在对方并没立刻发动,似乎躲在旁边一座坟茔后面,还在辨别她的身份。

“是不是覃家小姐?!”

“唔——!”听到对方再次发问,语调还算柔和,她的胆气多少平复了点。看上去这人已把自己当成芷子了,而且听口气并不像有啥恶意,倒让人颇费捉摸。

莫非正是那个所谓才貌俱佳的赵二公子?可又听说这货根本不曾学武,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而自己先前却又毫无察觉呢?

说不定还是尾随自己上来,那样更可怕,能有如此身法,绝非一般的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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