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019):赵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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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前回,不多啰嗦。

本来这次所谓的游学的真正目的,赵瑜和云心彼此心照不宣,现在叫和尚一语点穿,赵瑜自是适应不过来。假如以出仕立馆为标准,他虽然书还没读到真正出息的程度,但是假道学的一套早已习以为常,不少事只能做不会说。

“公子不是刚才已送贫僧一字了吗?”云心自己也算一个读书人,对天下读书人的毛病何尝不清楚?只是他有他的目标,他有他的设计,非要逼人自承有疾。

“呵呵呵,原来气堵在这儿了。”赵瑜明知被其耍弄,却也无法。“好好好,在下给您赔不是了。您绝非与妖道齐名的那种淫僧,只是风流一时而已……”

“阿弥陀佛,公子,换汤可没换药……”云心不依不饶,依旧是一脸坏笑。

“好了好了,寡人有疾,在下自承心慕覃家小姐,现在还想追,您说接下来该怎么办?”赵瑜也是没法,好在现在跟云心单独相处,也就不再讲究。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云心呵呵乐着,不住点头。“公子既然毫不隐讳,那么贫僧也就当仁不让,直言不讳了。请问公子,您是现在就学打坐还是先去安歇?”

“您究竟什么意思?”云心又在故弄玄虚,他当然有点愤怒。

“公子容禀,现在湖夜茫茫,即便想追,又该往哪儿去呢?再说就算追上,只凭死缠滥打,难道公子又能挽回芳心不成?世上诸事,焉有几桩一蹴而就?”

“依您如何?”一听如此,赵瑜先自泄了一半的气。

“洗洗睡吧,明日赶早……”云心原地转了半个身,像是要开始运功打坐。

一见如此,赵瑜剩下的气都快泄了。他呆呆地望住和尚,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然而大和尚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顾自打坐吐纳,把个赵瑜晾在一边。

说实话,两人相识以来,赵瑜还是头一回见到云心练功的情景。还注意到这人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乌黑的扳指,也不知啥材料?心说这是将军们喜欢的玩意儿,莫非和尚也要练骑射?要不干脆他剃度之前还是行伍出身?

看他的姿势,直身趺坐,显然是一付禅定的模样,双手重合身前,款款地落在腿上,双掌俱是朝上,一掌托着另一掌,只见两个拇指相对,围绕着那只扳指缓缓旋转,看样子,也像是一种法印,有点像释迦五印中的禅定法印。

赵瑜看到过不少佛像,见识过不少法印,都是空手做的,哪有放个扳指在中间当核心转的?既然不是正宗法印,看来他是在成心装糊涂,仍拿自己消遣。

“喂喂!我问你,大和尚,别当我一点也不懂你们的法印!”赵瑜心潮更加难平,岂能容他偷安,紧前两步,又矗到他正面。“你倒说说明早何赶之有?”

“夕息抱影寐,朝徂衔思往……”云心双手不转了,扪膝耸肩,斜睨对方。

“哼!”赵瑜鼻子一耸,撇着嘴说:“在下求您指点迷津,您却让在下自己想?”

“其一,公子必须在今夜想定,是否志在必得?”

“志在必得?”赵瑜心说,不是志在必得,我这么拼命干吗?

“其二,公子必须在今夜想定,是否非她不娶?”

“究竟何意?”赵瑜又忖:难道那个艳遇之夜,你没在外面偷听?本公子可是发乎情止乎礼,而且有约在先,信誓旦旦,你难道不清楚,还明知故问?

“贫僧奉命维护公子,只要不悖大义,不违人伦,但凡有求,贫僧自当尽力……”

“又来了不是?少说冠冕堂皇的话。”赵瑜真的生气了,也就不再客套。“在下现在不清楚,到底是您惟在下的马首是瞻,还是在下该惟您的马首……”

“阿弥陀佛……”

“好比脚下这船,今天是您大和尚出面借的。那么讲究来了,这艘船今后的去向,到底是该听您大和尚的,还是听在下的?总不能谁都可以做主吧?”今日租船时,赵瑜在场,尤其看到云心跟人少有的默契,心中本就多困惑。

“公子想多了,首先,贫僧早已言明,只惟公子马首是瞻,否则贫僧还会跟着公子去劫囚?其次,既然贫僧听命于公子,此船谁来承租又有何分别?”

“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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