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右银台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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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放肆!且等着,咱家请旨出来收拾他们!”罗崇勋听了汇报怒道”“。他站在慈宁殿外对侍卫吩咐了,转身轻脚轻手走进去,直接进了寝殿。
“外面吵闹是么?”刘娥问道。
“娘娘,果然神机妙算,这些人跳出来啦!他们要叩阙,面见娘娘、官家陈情,议论官家亲政的事。”罗崇勋急道,一面观察刘娥神『色』。[]阳光大宋404
刘娥淡淡笑道:“有何奇怪?都这么几天了,真难为沉得住气,吾还当他们前两日就该来的。”
“唉,娘娘真是”罗崇勋苦笑道,好像埋怨老太太这么慢悠悠的,实在急人,又道:“娘娘,该下决断了,官家也正过来请安,老奴斗胆,觉得今日正是大好机会!”
刘娥听得面『色』稍稍变了一下,沉『吟』道:“你觉得稳妥么?”
“绝无疏漏!”罗崇勋果断点点头。忽然趴在地上:“奴婢斗胆请旨。请娘娘正位!”
宫墙高禁。这时候听不到外面一丝一毫嘈杂声音,只有主奴两人一坐一跪,相对无言,各自想着心事。等了一会儿,罗崇勋心中急切,官家恐怕就要到了,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提醒刘娥。刘娥这才回过神来。轻轻说道:“似你这般的,还有几何?”
罗崇勋再不犹豫,从怀里抽出一张折单,双手呈上。刘娥接过细看,名字长长一串,赫然第一个就是鲁宗道,接下来任中师、张耆、韩亿、王沿、郑文白、洪泽衍一串名单下来,卷末居然出现了杨崇勋的名字。
刘娥皱眉道:“鲁宗道、杨崇勋,他二人确实否?”名字虽然不少,却都是朝中二三流角『色』。所重者,只是鲁、杨二人而已。刘娥故有此问。
“奴婢『性』命担保。确实之至!”罗崇勋沉声回答。
“唉,好吧,事已至此,吾亦不可退也!你亲自去右银台门宣旨,就说官家请安,不时就有圣旨传下,各人不得喧哗,愿在门外等候也不可驱散!能拖一刻是一刻。”刘娥面『色』平静,语气毫无波澜。
罗崇勋心中激动,知道大决战的时间要到了,颤声道:“奴婢领旨。”赶紧爬起来,扶着刘娥上榻躺下,依然拉过被盖给刘娥轻轻盖上,服侍刘娥枕头垫得高高的斜靠了,又唤来几个心腹小儿孙伺候着,才放心出门带了两个黄门,朝右银台门而去。
罗崇勋才走不久,慈宁殿外传官家到,请太后安。太后口不能言,只有抬手吩咐宣进。
罗崇勋来到右银台门,侍卫见都知出来,赶紧门开一侧,罗崇勋整理冠带,冷哼一声从门缝里走了出去,身后黄门也紧紧跟随。外面见门打开,一下子涌上,见罗崇勋出来,霎时静静无声,充满了好奇。
老罗环视一眼,除了打头的孙奭、蔡齐等人之外,其余也俱都是五、七品以下堂官、言官,大佬们一个都没出现。罗崇勋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下,面上却和煦春风,团团唱一个喏道:“这么大热天的,各位大人齐聚此处,遮莫有话要说么?”
蔡齐看他态度较好,也上前客气施礼道:“都知有见了,下官等连日来听得太后他老人家圣躬不豫,止于宫禁森严,未得探视。虽有太医院言说病情,然究竟国家大事耽搁不得,故特伏请探问。敢问都知,太后病果然重否?休怪下官等『操』切,实实国不可一日无主,若太后仍需将养,便请许官家秉政,此乃理之当为也,请都知容让我等面奏如何?”
蔡齐说话客气有理,罗崇勋正要答话,孙奭却在旁边瞪眼大声道:“罗都知,如今都是你一人传诏,出入宫禁,我等大臣无法面见官家、太后,真想不出来,为是么她老人家病得如此厉害,还是不让官家秉政?你能给个解释么?”
这个口气就讨厌多了,而且隐隐指向罗崇勋有矫诏之嫌。
幸好罗崇勋对危机公关一类的事颇有心得,还不至于马上翻脸狐假虎威,赔笑道:“祭酒此话,咱家却不敢当。若非太后她老人家点头,就凭咱家这几两干肉,莫非能作出是么怪来不成?呵呵,孙大人太小心了。”
“罗崇勋休要废话,我们今日便要面见官家、太后请旨,你让开就是,少在这里聒噪!”人群中不知那个官儿喊了一嗓子。
罗崇勋循声望去,却看不到是谁说话,点点头道:“不知哪位大人说我,请出来相见一面如何?”那边却再没人应答。罗崇勋呵呵笑道:“原来还有如此胆『色』的大人,敢在人堆里叫骂,却不敢出来见上一面。这样货『色』,便可以面见君王么?”[]阳光大宋404
孙奭也大为不满,回头瞪眼道:“是谁说话?”却没人答应。只好回头道:“都知海量,果然不与粗人一般见识,不过这话倒也不错,若是都知无旨意传下,就请开个方便之门如何?”他看到罗崇勋并不动气,也就客气了几分。毕竟读书人都喜欢跟人慢慢讲理。
哪知罗崇勋拱拱手,嘴唇才动,圈子外面又有人声音不高不低骂了两个字:“阉货!”罗崇勋涵养再好。此时也青筋暴『露』。尖声大叫道:“是谁?出来!有种跟你家都知爷爷当面交手!”
又没人说话。可是罗崇勋已经抓狂了。跌脚大骂道:“好哇,咱家就是阉货,可有比阉货还不如的狗货,只敢躲在狗洞里狂吠,不敢现身么?是么东西,杂种,小人,够娘养的。直娘贼!”众人见风云突变,不免面面相觑。本来人堆里那一声传出,身边也有好几个官儿看到是谁在骂,可是大宋本来就机构臃肿,官员层出不穷,谁也不能全部认识,恰好骂人的这位,周围竟无一个人认得。大家好好先生,见罗都知发怒,就更不敢举报出来。怕当了百官的叛徒。
说话间罗崇勋已经骂得气息不匀,又是大热天的。脸上就沁出许多汗来。蔡齐静静等他骂得够了,好歹也有分寸,并没有连累全部官员骂在一起,上前拱手道:“都知息怒,莫为了一二个不知大局的浑人搅了大事。”他这句话说得很轻,是既想安抚罗崇勋这颗受伤的心灵,又不愿意得罪外围的骂人者,赶紧平复他的心态,好说正事。
罗崇勋如何不知道他的心理,心中怒气本来就没歇,看他这时候又拉偏架,更加不爽,皮笑肉不笑道:“确如蔡大夫所言,咱们这朝中大臣里,的确浑人不少啊!呵呵,咱家心里有数,有数!”
他这声音不高不低,恰好够得着外围众官听见,顿时面『色』愤怒起来。他们没听清楚蔡齐刚才和罗崇勋低声耳语了些是么,等罗崇勋这么一传话,大怒不已,心道你蔡子思还真他妈不是东西,貌似平日威严端正,却当着咱们大家伙的面跟一个阉货眉来眼去,真正的两面三刀!
于是人群中就有人跑题,扯着脖子喊起来:“蔡大夫,你说的浑人不知是谁?敢举出名字来否?”
蔡齐被罗崇勋这么一出卖,冷汗直流,心说老子没惹你呀,说句好话你却把老子置于何地?这时候两头得罪,再被外面这么一嚷,顿时觉得无从还口。孙奭也极不爽蔡齐这种行为,冷冷地看着他,等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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