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幽冥司主苏时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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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将自身的安危和慕容煜系在了一块儿,连带着领导权也无意识的交给了他,无声无息中已经把他放在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位置上,只是现在大敌在前,她浑身的心思都放在如何退敌上,自是没有注意过这细微的情感变化。

时间在双方不动声色中徐徐流过,车厢外的杀气没有一丁点儿的减少,慕容煜却忽然起身,冷静道:“我们先出去。”

扶着他出了车厢,墨浅愣愣的看着周遭,前面,左边,右边,后边,四方似乎约好的距离位置上站着四个黑衣人,从头到脚以黑布裹身,连带执剑的手上也被黑布缠绕,若不是手中出现的一抹雪亮,他们隐匿在黑夜中,可以毫无声息的逼近甚至杀死任何人。

只是这里只有四个人,和慕容煜说好的五个似乎又出入,不过她倒不是怀疑慕容煜,他说有五个就定然有五个,只是剩下的这一个身在何处?

“庆元国的煜王爷战神之名的微风依旧那么名不虚传。”

温润的声音传来,在头顶!

墨浅迅速转眼看向身后的马车,车顶上的一道白色的身形在黑夜里尤为醒目,他面上带着的似白玉般细腻的面具,被风吹开的乌月投影出几抹雪光,身上的白衣随风而扬,自有一股风光霁月的磊落气度。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杀手呢?在她看着‘人不可貌相’的定则虽然深入心中,但此时仍然不可能将双手沾满血腥的杀手与眼前的白衣人画上等号。

在她的记忆中,她见过喜欢蓝衣的杀手,喜欢穿红衣的杀手,喜欢穿黑衣的杀手……却唯独没有见过会穿白衣的杀手!

因为白衣太过纯洁,也十分不容易隐藏,甚至连最简单的掩饰也做不到——一旦身体受了伤,白衣完全不能遮掩,只会令他们暴露得更加彻底,所以没有一个杀手会选择白色,那么,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物,不,应该说是怎样一个杀手呢?

灼灼的视线带着探究的含义落在白衣人的面具上,他却似乎没有任何察觉,原因是他的注意力一直落在墨浅的身旁,带着轻微的、朗落的目光看着他。

慕容煜毫无所谓的迎合他的视线,散懒的倚在墨浅的肩头,似乎只是一句普通的招呼:“许久不见,幽冥司主别来无恙啊!”

如果说刚才听到那人的‘依旧’,墨浅只是隐隐有所怀疑,现在听到慕容煜的‘许久不见’就已经确定了,他们是旧识,还是那种曾经交过手的旧识。

因为根知对方的脾性,所以只用一个轻描淡写的眼神,一句平常之极的问候,都能够从中揣测出对方的心境,这是一种需要多久才能磨合的熟稔,墨浅简直无法想象……

慕容煜不是一个王爷吗?怎么会和杀手组织的头领扯上关系呢?

“的确许久不见,从上次见面算起了至少有七年了吧?”苏时越修长如玉的手指随意指向墨浅,温润的语调霎时变得有宛转起来,“看来这七年来你变了不少,至少以前你的身边可从来没有出现过女人。”

“人总是会在不同的坏境下改变,慕容煜也脱不了俗,”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墨浅的大半个身子已经被他揽在身下,慕容煜幽邃的眼神流露出一点笑意,“七年过去了,你倒是没有任何变化。”

任何变化,经他刻意放缓的速度一字一字的吐出来,墨浅中觉得他若有所指,似乎在他和那个白衣司主之间存在着某种他们外人看不出来的交集,仅仅是一句寻常的话经过人语调的熏陶,幻化出另一层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意思。

墨浅看着两人互相对视的双眼,眼神交汇之间有一种诡谲的气氛融进空气中,而旁边的是个杀手却恍然无觉。

“叙旧也续够了,不若你猜猜我今日来是为了什么?”白玉面具上依旧读不出丝毫的神情变化,无端的,墨浅让墨浅嗅出了一股冷漠的杀气,那是只有绝顶杀手才会释放出来的气息,而那种气息源于实力。

如果现在慕容煜没有受伤,墨浅或许还会感觉他们有积分的胜算,但是现在……她的格斗术在这些身负轻功和内力的杀手面前起不了半点作用,甚至还会成了慕容煜的累赘。

在见识到古代杀手来无声去无息的行踪之后,她现在是万分期盼着自己会一点古代的功法,哪怕只会这么一个小时的时间……至少能让他们离开这里。

墨浅的心思错综复杂,而慕容煜却更为沉着冷静,语调清扬:“哦?竟不是有人要买我的命?”

“的确有人想买你的命,而且底下的人还是在我毫无知情的情况下出的任务。”

苏时越轻声说,不过再轻的声音在寂静的高度上传来也显得尤为清晰,他手掌微微转动,几米外的树叶一颤,几片树叶被吸附进他的指间,厉气无风自气,他身后的青丝浮起,远远的望去,宛如遗世仙人。

“很遗憾,任务失败了。”慕容煜弯出弧角,似乎完全没有觉察到煞气一般,悠闲自得重新起唇:“幽冥司从不养闲人,所以你现在是要杀了我,还是杀了他们?”

拈叶只是第一步,多年的相伴早已让两人的一言一动都牢记于心,即便相隔七年,有些习惯也是刻进了骨髓一般熟悉,但慕容煜仍然没有丝毫的慌乱,甚至连一点点的心境波澜也不曾有过,这样的神情……倒像是笃定了即将要发生的事一样。

墨浅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一个颇为荒唐却又十分合理的念头,仿佛像是在验证她的猜想一样,前后左右四方的杀手忽然倒地,剑落在地面‘恍当’作响,像是夜里最凄厉的送葬歌谣。他们心脏的位置……全部插着一片树叶,而这些树叶,在前一秒里,还被那名白衣司主拈在指间把玩。

她怔怔的转眼,马车上的白衣男人只是缓慢的将手负在身后,“当然……是他们。”

一点也不意外,慕容煜也不看那几名黑衣杀手渐渐在空气中腐蚀的身躯,依旧是将目光停留在马车顶上,他的习性一如既往的——简单明了。

腐蚀的身躯发出‘滋滋’的响声,纵使是墨浅这种现代杀手的灵魂也似乎不太能忍受他的杀伐手段,听着几人身上腐烂的声音,几欲作呕。

“姑娘似乎不太能接受我们的手段?”苏时越对她的表现起了兴致,掀起一丝笑的打量着她身旁的慕容煜,“那你可知道,你身旁这男人是从什么样的坟堆里爬出来的?”

“苏时越,你越忌了。”

起先无论他说什么,慕容煜始终都是一副清淡冷漠的性子,如今这话一出口,竟得他都连名带姓的唤自己的名字,苏时越白玉面具后的脸庞动容不少,这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不简单,从来都是心思杀伐果断的慕容煜也会有在意的女人,果然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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