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无兵身轻(1 / 2)
宇文邕这次亲自说服于谨将兵权移交胡秉纯,虽然尽量想做得低调,但宇文护耳目众多,这件事情早以为宇文护所知,宇文护知道后十分震惊,连忙去找于谨。
于谨听闻宇文护突然到访,已经料到他此来的目的,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见他。
宇文护刚一进入于谨府中便怒气冲冲的样子,于谨只能故作平静得问道,“不知大冢宰造访,有失远迎!”
宇文护根本就听不进去,进到大厅未等于谨这个主人请他落座,自己便坐了下去,但很快又站了起来,冲着于谨十分不满地说道,“燕国公,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你这分明是要与我作对嘛,我平素敬重你,可你怎么能背着我做出这样的事情?”
于谨假装茫然,“老夫不知做了什么事情竟令大冢宰如此恼怒,还请大冢宰明示!”
“燕国公,事到如今你还想瞒我吗?你为何将手中的兵符交予胡秉纯?你明知道胡秉纯和我作对还这样做?这分明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于谨当初以大局为重,遵从宇文泰的旨意支持宇文护辅政,因此宇文护平日里对他比较敬重,从未以如此严厉的语气跟他说过话,可见这次于谨的确惹恼了他。
“原来大冢宰说的是这件事情,我本来想晚些时候亲自到大冢宰府上去和大冢宰解释的,既然大冢宰亲自来了,老夫就不妨直说了,皇上突然造访,让我把兵权交给胡大人,这些人虽然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但他们毕竟拿的是朝廷的饷银,吃的是朝廷的俸禄,如今皇上让我交出兵权,我又如何能够拒绝,若抗旨不尊,别人就会认为我于谨是想用兵自重,我已经老了,不想临了还落得这样的名声,以致晚节不保,老夫自幼从军,一生征战沙场,见证了多少同袍兄弟血染长袍,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上天眷佑,况且现在还拥有位极人臣的权力和富贵,早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请大冢宰能够理解,让老夫过几天安生的日子吧!”
于谨言辞恳切,情真意实,宇文护心中纵然有天大的怒气,可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况且于谨在居中的威望无人能比,他就算是再有不满,也不能真正拿他怎样,于是将绣袍一甩,拂袖而出。
回到府中的宇文护依旧余怒难消,秦逸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大冢宰与燕国公谈得如何了?”
“还能如何,他都已经把兵符给交出去了,现在还能将它要回来吗?这个燕国公,我看是老糊涂了!”
“燕国公可不糊涂,他一直夹在大冢宰和皇上中间,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已经无欲无求,以属下看,他手中的兵符对他而言就像是个烫手的山芋,他早就想把它给扔出去了,这次皇上向他提出,他正好顺水推舟,但是也可以看出来,于谨心中的天平更多的还是倾向皇上,对大冢宰恐怕只是畏惧而已!”
“这个于谨,我念在他当年曾经助我上位,因此这么多年来一直记着他这份情,没想到他今日竟然这样对我,他想安生,我偏不让!”
秦逸一手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大冢宰,其实现在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燕国公手中的兵权其实早就已经分解成三块,由刘琦、范存礼和文定山分别统领,刘琦一向听话,没什么主见,可文定山和范存礼却不是那么容易甘心听从胡秉纯指挥的,属下听说胡秉纯明日即将前往范存礼和文定山两人的防区,传达接管的命令,我们可以派人先到他们营中去传播一些消息,就说上次他们两人让齐军从他们防区的中间穿插而过,进而威胁到了长安,皇上早就想处置他们二人,只是忌惮他们手中的兵权,所以没有动手,如今胡秉纯接替于谨,一旦将兵权接手过来,就要处置他们二人,我想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不会让胡秉纯这么轻易降服手下的将士的”。
宇文护回头往秦逸望了一眼,两人同时露出诡诈的笑容。
“好,就按你说的做!”
于是宇文护在胡秉纯的到达之前就先派了人悄悄去文定山和范存礼两人的防区,利用安插在军中的细作在他们之间散播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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