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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封检举信,陆一伟傻眼了。万万没想到胡国兴会背后捅他一刀,好在当初拿到这笔钱交给了时任纪委书记吴世勋,要不然这两万元足以毁掉他的政治生涯。
他冷静地点点头道:“对,有这回事。”
听到陆一伟承认,刘泽清甭提有多高兴了。如果说其他问题不痛不痒,不足以置他于死地,而这封检举信足以进入司法程序。
“好,爽快!”刘泽清耻笑道:“陆一伟,看不出来啊,你也是贪财之人,两万元敢拿,这次现场会指不定拿了多少了。别急,我会一点一点挖出来。这人哪,别总觉得自己有能力,还是低调点为好,夹着尾巴做人当个缩头乌龟多好,就算天上下刀子,你身上还背着壳,不至于枪打出头鸟。”
陆一伟身子前倾,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道:“刘市长,你这是在说你自己吧?二十年的副科,拜了个干爹立马平步青云,据说你那干爹比你的年纪还小?”
“你……”被人揭短,刘泽清气得身子发抖,暴跳如雷道:“陆一伟,你算什么东西,敢指责老子,你不骚泡尿照照自己,好像你是自己奋斗上来的,还不指望着你那个老丈人范荣奎?”
陆一伟比刘泽清有涵养,慢条斯理地道:“你可以这么说,但你有这个能力吗?呵呵。”
陆一伟的话很短,却讽刺意味更强,直接把刘泽清顶的说不出话来。咬着牙恶狠狠地道:“马上要倒霉的人了,我懒得和你理论,不要忘了,落到我手里的人都没好下场。”
陆一伟将钱包取出来,把随身携带的一张纸条拿出来在刘泽清面前晃了晃道:“这收到这两万元的当晚,已经交给了县纪委,这是凭证。”说着,放到了面前。
看到纪委开具的手续,刘泽清难以置信。愣了好半天道:“好,这事我会如实汇报许书记的。还有一事要问你,周大科突然调离又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陆一伟道:“我当初答应他为黑山县教育服务一年,现在时间到了,自然调走了。”
“是吗?”
陆一伟一直压着火气,道:“刘市长,周大科为了黑山县教育功不可没,请你们不要在他身上做文章,一切冲着我来。”
见陆一伟护着周大科,心里窃喜,道:“这好像不由你说了算,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起身走出了房间。
刘泽清走后,陆一伟缓缓起身,内心的委屈和苦闷不知该和谁倾诉。一次又一次,到底是自己错了,还是这个社会错了?
身为一个男人,他一直认为两个品质最为重要。一个是担当,一个是尊严。
经历了太多是是非非,命运之轮如此坎坷,是谁在和自己过不去?
有时候,他真想拿下眼前的一切,去一个僻静的小镇,不闻世事纷争,舒心快乐过一辈子。然而,这是他的性格吗?
此次危机,陆一伟也不敢保证能不能踏过这个坎,要是许寿松要搞他反而无所谓了,就怕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章书记。因为,他已经预感到什么。
要知道,现场会举办的非常成功,将章秉同的光环无限放大,可他为什么立马翻脸不认人?至于和一个小小的芝麻官过不去吗?
一切都是未知数。
陆一伟“失踪”的消息并没有人知道,吴世勋倒是怀疑有问题,也没当回事。黑山县照样有条不紊地推进着养蚕计划。
范荣奎在打不通陆一伟的电话后,第一直觉就感觉到出事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直接跑到西州市和许寿松要人。
这是范荣奎在出事以后第一次与许寿松直面交谈。多年的老友,如此见面,实在尴尬。
“许寿松,咱俩废话少说。”范荣奎直截了当道:“你对我有气可以撒到我身上,请你不要为难陆一伟,看在多年的情谊上,放过他吧。”
看到范荣奎如此低三下四,许寿松心里好不解恨,冷笑道:“你还记得多年的情谊吗?”
“呵呵。”范荣奎无奈地摇摇头道:“老许,这些年我一直小心翼翼维护着咱俩的关系,而你呢?你还把我当朋友吗?”
“少给我扯没用的!”许寿松突然脸色大变,气呼呼地道:“范荣奎,你还顾及情分吗?当初儿女情事是不是一早就说好的?你当初满口答应,而你是怎么做的,转身就不认账,还把春芳许配给农村人,还是二婚,你把我的脸往哪搁,这不是活生生打我脸吗?”
范荣奎道:“老许,这件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对,但儿女之事强求不得,春芳死活不愿意嫁给小磊,我有什么办法?”
“哼哼!简直可笑至极。”许寿松控制不住情绪道:“范荣奎,春芳和小磊从小青梅竹马,你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就因为你,我儿子至今未娶,说要为春芳守一辈子,你听听!我儿子的一生就毁到你手里了。”
因陆一伟在他手里,范荣奎不想迁怒,迁就着他道:“老许啊,能交处一辈子的能有多少?我想没多少吧。我说过,为了我女儿的幸福可以付出一切,我说到做到。如今,春芳都有孩子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再者,你该撒的气也撒了,差点把我给整进去,这还不够吗?”
“不够!”许寿松气急败坏地道:“我明白地告诉你,陆一伟现在在我手里,你要有本事就把他带走。想让我放人,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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