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夫妻2(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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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晓敏站在街头,脚旁放着一只简易的拎箱。她出来得太匆忙了,拎箱里只胡乱塞了两套衣服。本来她也没有打算离家出走。发现那张图片,她伤心、难过,还有愤怒,但是流了那么多眼泪,她还是舍不得了。从内心的深处,她依然不肯相信李天成会是那种人。就算图片摆在眼前,她也不相信。总觉得一定有误会,有隐情。

所以,她任凭自己站着哭了那么久,还是赶在他回家前把眼泪都擦干了。她用冷水狠狠地洗脸,让自己安静下来。她觉得应该先好好吃完这顿饭,然后再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有什么不能谈的?

只是她实在高估了自己,当李天成走进来问她怎么了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就被自己打败了。

再往后,李天成那样的反应,终于让她再次泪流不止。

当他跑进书房迟迟不能出来时,谭晓敏着实无法再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一个人等下去。她觉得冷,觉得疼,觉得……害怕,有一种像要碎裂开来的感觉在心脏里肆虐。她只好在那感觉变成现实前,匆匆地离开家门。

她没开车。回家后,车钥匙习惯性地被放在门口的小抽屉里了。

出租车司机问她要去哪里,她本来说了一家跟公司有长期往来的酒店。可是快要到的时候却又改变主意,就让司机把自己放在路边。一个人站在那小小的拎箱旁,由得来自黑夜的冷风一阵又一阵地吹拂。

脑子里面太乱又太空,她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只能吹一吹冷风,才能让她不那么窒息。

“是……是你?”有人好像停在她的面前,声音透出微微的惊诧。

虽然那声音并不大,却像一只温柔的手,一下子勾动起她的听觉。

谭晓敏忙抬头一看,不觉也是微微的惊诧:“是你?”

年轻人怔怔地露出一抹浅笑,不小心露出右边那一颗轻微的虎牙,平添一分青涩的稚气。他一只手上拎着一份外卖,高兴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谭晓敏一怔,没有回答。她也没想到,会在深夜的街头碰到他。

年轻人低头看到小拎箱,又看看她的脸色,便了然而又体贴地问:“要不要我送你去附近的酒店?”

谭晓敏只是沉默着不动。

年轻人便也有点儿为难似的,没有走开。陪着她一起沉默了一会儿,又问:“要不要去我家坐坐呢?”

谭晓敏猛然抬头,正对上年轻人宽和而包涵的笑脸。

其实他和她也并不很熟。虽然他们会说很多事,也许比互相认识的人和周边的人还要谈得更多、更深,但其实他们并不知道彼此具体的信息。这就是所谓的熟悉的陌生人吧。

更何况在这样一个不恰当的时刻,就贸贸然地去对方家……

年轻人好像一下子看出了她的犹豫,连忙解释道:“我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还有一个妹妹。”

被他这么一解释,谭晓敏倒又突然生出一丝局促。她可比他大了十岁,在她眼里,年轻人不过是个大孩子而已,怎么可能有那种嫌疑?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做出一个当时看来很正确,但后来却被事实证明很错误的一个决定。

“嗯,谢谢。”她说。

年轻人顿时笑起来,很高兴地帮她拎起箱子。

年轻人的车子就停在附近。本来谭晓敏还以为他家不会太远,谁知车子驶过大半个城市,在接近郊区的新区才停下。新区这五年发展得很快,新开的楼盘一片接着一片。年轻人的车子直接开进一幢别墅的地下车库里。进车库之前,谭晓敏匆匆地看一眼别墅的外貌,看起来有几年了,不像是新房。

他们从车库直接走进别墅的一楼大厅。从大厅的装修来看,主人家颇有品位。没有绚丽的色彩,也没有特别显眼的东西,但是懂行的人一看,里面一些看似古旧的东西其实价值不菲——一种低调的奢侈。

虽然从以前的接触里,谭晓敏已经感觉到年轻人并非等闲之辈,但是直到真正走进他的家门才发现,他可能还超出了她的预期。

谭晓敏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真没想到你家会这么远。”又有点儿奇怪,“那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那里呢?”

年轻人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微笑着指一下放在茶几上的便当:“我妹妹特别喜欢吃这家的鸡排,所以我就去给她买了。”又对谭晓敏道,“请随便坐。对了,”又回头指一下开放式厨房,“冰箱里有饮料,请当成在自己家一样。我去看一下我妹妹。”

谭晓敏点头。便见年轻人拎着便当走去一楼的卧室前,轻轻敲了敲门。

“丫头,鸡排买回来了,还是热的呢!”他很温柔地轻声说。

但是卧室里面没有人回答。

他又敲了几遍门,门里依然寂静一片,才慢慢地拧开门锁,很小心地不发出声音。打开门看了一眼,卧室里并不是全然漆黑一片,有一盏小夜灯亮着。借着那淡淡的冷光,谭晓敏也不自觉地看了一眼,正好看见里面有一个女孩儿背对着门口躺在床上,被子没盖好,露出肩膀。

年轻人走进去,轻轻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又问一声:“睡着了?”

女孩儿动也没有动,看来确实睡着了。

年轻人便不再出声,帮她仔细地把被子盖到肩头,密实却不乏温柔地掖好,才拎着便当轻手轻脚地退出来。

谭晓敏笑着看他走回客厅,在自己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你很疼你妹妹啊?”

年轻人却有点儿不好意思,然而眉眼间还是显露着宠溺:“唉,被我惯坏了。晚上才刚吃过晚饭,突然跟我说,想吃这家的鸡排,”他将便当放在茶几上,“我跟她商量,明天吃行不行。她就不依,非要今天吃。这倒好,没等我回来就先睡着了。”

谭晓敏:“她多大了?”

“按虚岁算,比我小一岁,”年轻人也笑着,虽然他本来就是很爱笑的人,但一提起妹妹,那一脸的笑便更难退去了,“其实只比我小一天。我是年三十晚上生的,她是大年初一凌晨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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