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任浩铭的心病(下)(1 / 2)
平安刚进任家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又黑又瘦,穿着一身标准的乡下丫头的装扮。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居然让他那出身书香门第,骄傲冷艳的母亲生平第一次失了风度,如同骂街的妇女般,张牙舞爪地向她扑去。
任浩铭第一次看到父亲边穿衣服,边从平安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他只有七岁。那是他刚上课回来,小小的身上背着画板,刚刚进门,然后就看到他的父亲从一楼拐角处的那个小房间走出来,身上的衬衫半敞开,腰间的裤带还未系紧,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跨上。
他那时年纪还小,不懂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至少知道父亲的房间不在那儿,他呆愣愣地盯着他的父亲,余光瞥到他身后半敞开的门里,平安**着上身,紧紧地抓着床单,蜷缩在一角,嘤嘤地哭泣。
她的皮肤已经不似之前那么黑了,伸在外面紧紧地抱着被子的胳膊光洁白皙,和他的母亲一样,甚至比她的母亲还要美好。一头黑色的头发乌黑亮丽,凌乱地散在她的肩上,随着她的抽泣一抖一抖的。
他的父亲当着他的面把衣服穿好,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就上楼去了。任浩铭在原地站了良久,一直盯着屋子里的,哭泣的平安。
后来,任浩杰跟他说,平安总是在哭,甚至让他去劝劝平安,不要再哭了。他当时脑海中又回想起当天的情形。但是他没有告诉任浩杰,也没有如他所愿的那样,去劝平安。
后来,当他手中紧握着半个碎酒瓶,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捂着,不断往外冒着鲜血的脖子,倒下去的时候。
任浩铭脑海中忽然就回想起那天父亲若无其事地穿好衣服从他面前走过去的情形,没有愧疚,没有抱歉,什么没有任何情绪,就好像他刚才去的不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而是洗手间一样平常。
那时候,他就在想或许这就是任家的男人,残忍、冷血、无情,这就是他们的表情,是流淌在他们血液中的,与生俱来的东西,他们抛不掉,也无法忽视,因为那些东西已经和他们的骨血连在一起,打断骨头,连着筋,也许这一生他都无法改变。
那时候,任浩铭只有八岁。
热血沸腾的竞技场内,人声鼎沸,呼声如潮。
任浩铭**着上身,只穿着一条蓝色的运动短裤,手上的蓝色的拳击手套,一拳击在对手的脸上,对方应声倒地,台下顿时响起一阵热烈的欢呼,男人女人的尖叫欢呼,几乎要将现场的天花板掀翻。
几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在拥挤的观众席来回走着,从激动万分的观众手中抽出几张钞票,然后在手中的写字板上写写画画,很快移向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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