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大结局(1 / 2)
女人看刘正德没有要吃葡萄的意思,就伸手从他手里摘了一颗,纤手灵巧的剥掉了皮,却把一颗没有皮的葡萄喂到了刘正德的嘴边说道:“家里的葡萄架自己结的,尝尝吧。”
他不由自主的张开口把葡萄含进了嘴里,却也在不经意间感受到了女人柔滑的指尖,心头不由得一荡,这颗葡萄的滋味可就更加甜的过分了。
女人又剥了一颗自己吃了,却不说话,不停手的剥着葡萄,一时喂给刘正德,一时自己吃,不大会儿,一大串葡萄酒吃完了,她在路灯下指乍着汁水淋漓的手,左看右看没东西擦,索性把十根手指都轮番放进嘴里吮干净了,这才甩了甩手又拍了拍手转过脸来。
女人刚刚做这些事的时候,虽然两人一直没有说话,但是温馨跟甜蜜的气氛却在两人间默默地流动。而她吮手指的姿态是那么的可爱,又是那么的娇憨自然,不带一点做作的一气呵成。看的平生第一次看到女人居然会这么孩子气的刘正德早就忍不住了,此刻看她若无其事般的转脸看着他,眨巴着眼睛一脸的无辜。他哪里还憋得住,猛地就放声大笑起来。这一笑可了不得,只把他淤积了近两个月的烦闷跟痛楚都给笑了出来,这笑声倒比刚刚投石头还要有用,吓得满河的蛙鸣嘎然而止,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这个男人爽朗的笑声了。
乔东鸽却没有笑,她慢慢的微微张开了嘴,露出雪白的牙齿,又慢慢的用牙齿咬住了嘴唇,眼睛里却渐渐迷蒙了一层泪雾,伸手握住了刘正德的手只是看着他,渐渐的,那两串泪珠就“扑梭梭”落下来了。
刘正德笑过了之后才发现女人的不正常,他赶紧收住笑声诧异的问道:“宝贝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刘大哥……我以为……我以为你会恨我……更加以为再也听不到你的笑声了,刚刚鸽子真的好感动……你居然还会为我笑……更加,更加还会叫我一声宝贝……刘大哥……呜呜呜……”女人颤抖着声音撒着娇低声哭泣着,呢喃着,最后终于欠起身子坐进了刘正德的怀抱里,抱着他的脖子哭了起来。
刘正德这些时也是无一日不在心里思念着这个女人,只是对亡妻的内疚限制着他不敢露出来一点!可是人的天性就是如此,特别是男人,总是跟孩子一般的不能缺少抚慰,所以世间夫妻但凡丈夫去世了妻子守节的比比皆是,而妻子亡故了丈夫守鳏一辈子的却是少之又少,此乃人之常情,也不必去品长论短。
单说刘正德丢了妻子心里已经苦受折磨,再加上家里又连一个跟他说话的人也没有了,对乔东鸽的思念可说是深入骨髓,原本就已经如同火山一般快要爆发了,现在哪里经受得住女人主动地投怀送抱?所以软玉温香扑进怀里,登时双臂一紧,铁一般箍住了女人,又顺势把她的身子放倒在臂弯里,头一低就吻住了女人的唇,死命的亲吻起来,仿佛要把对她的思念都一股脑的通过这个吻灌输给她。
乔东鸽软软的歪倒在刘正德的怀里,她此刻所有的孽情畸恋早已尽数了断,已经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自由之身,眼前的男人威风八面却又不乏温情,位高权重却也怜香惜玉,为人正直尚且知情知趣,的的确确是何满仓皮文秀之流难望其项背的良配!以前他有妻子也就罢了,女人已经尝够了做人情妇无名无份的苦楚,自然压抑着自己的感觉不去触摸。但现在刘正德妻子新丧也成了一个可以随意嫁娶的鳏夫,虽然她自己也不愿意去正面承认,其实已经是她选定的后半生依托,所以别说皮文秀来找她依旧不能给她婚姻了,即便是皮文秀跟曹秀英已经离了婚真能娶她,有了之前的数次背弃,女人恐怕也是会断然拒绝皮文秀而等待刘正德的。
接受着他的亲吻,女人的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坦然跟甜蜜,她自然是加意的柔媚,丝毫不做抗拒,把自己柔软的胳膊一直环绕在男人的腰间,微微仰着头让男人吻的更加淋漓尽致……
好一番宣泄,虽然仅仅是一个吻,却如同久旱之后的甘霖一般滋润了刘正德干枯焦涩的心田,但这个吻却又在同时让他因为丧妻之痛已经忘怀掉了的男人的欲0望蠢蠢欲动起来,女人被他死死揽在腿上的臀部也已经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怒张。当他觉得自己再不放开女人就要当场出丑的时候,就不得不一把推开了女人,靠在石凳子的靠背上大张着嘴喘息着。
女人却故意不从他腿上跳下去给他彻底的冷却,懒洋洋的把身子一歪又靠在他胸膛上,轻轻的用一根手指在他胸口划动着。刘正德一开始是在努力的压制自己的欲0望,后来渐渐平息了之后倒把注意力注意到了女人的手指上,因为他意识到女人的手指虽然一直在动,但却又有着一定的规律,仿佛是在不断重复的划着相同的内容。
他并没有询问,反而享受的闭上了眼睛,仔细的感受着她手指划动的纹路,自己用右手在身边的石椅上偷偷的模仿着,当他一笔一顺的模仿完毕并且明白女人写的什么的时候,心头的幸福跟骄傲可就如同汪洋般的滔滔不绝了!
因为乔东鸽划的并不是画,而是几个字,确切的说是四个字,更加确切的说是“你是我的”,四个字!
这还需要问什么?甜言蜜语仅仅是在爱情未曾到手的时候的工具而已,现在一切的语言都已经是苍白的了,这个女人早就已经以身相许了啊!虽然未曾真正意义上得到她,但是在他苦受折磨的时候她就曾说过“她在他们的家里等他”“她愿意陪他一起走过所有的苦难”,此刻又是她,小鸟依人般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在他铁一般的胸膛上霸道的写下了这四个字,这代表着什么?
刘正德幸福的抓住了女人的小手放在唇边,跟她刚刚吮葡萄汁一般一根根吮着,女人的手指上依旧带着一些葡萄味道的清甜,又微微有些酸意,让他心头一阵阵发颤,他刚开口说道:“怪不得你吃手指呢,原来这么好吃……”就感到裤兜里的手机正在一阵阵的震动着。
女人被他吮的手指发痒,正在“吃吃”轻笑着,她的身子就坐在他的怀里,他的手机震动他自然也感受到了,就善解人意的提醒道:“刘大哥,你的电话,你接吧。”说完就站起了身,让刘正德掏出了电话。
当看到他看到号码迟疑了一下并没有立即接听时,女人就赶紧站到了河边,假作抬手踢脚的活动筋骨,却走到离刘正德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不去打扰他接听电话。
刘正德最满意女人这种细微处的体贴,终于按响了电话,因为那是他的妻弟打来的,他刚刚才跟女人有了那么幸福的接触,看到妻弟的号码自然想起了妻子,想起了妻子自然觉得自己的幸福是那么的过分,甚至充满了罪恶感!也就微微一顿,让心头尚未平息的激动逐步消退,这才沉声问道:“喂,有事吗弟弟?”
刘夫人的弟弟集哩哇啦的说了一大通,刘正德听了神情越来越沉重,最后就说道:“那好吧,你们先往省城赶,我在外地出差也马上回去,千万别耽误了!”
挂了电话,刘正德并没有追回为了避讳听他的电话越走越远的女人,只是高声的喊了一声:“鸽子,我有急事需要连夜赶回省城,你一个人别在河边呆着了,赶紧回家吧,上山的时候小心看路!”
说完,他居然急急忙忙的迅速离开了,女人慌忙追到路上大声叫喊着嘱咐道:“别太着急,小心开车啊!”
他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我带着司机的……”就已经去得远了。
不提女人心怀忐忑回家去了,却说刘正德刚刚接到电话,乃是妻弟告诉他因为姐姐的去世,他母亲,也就是刘正德的岳母娘,因为心疼女儿惨死突发急病晕倒了,现在正准备送到省城去住院。
刘夫人父亲早丧,只剩下一位老母亲身体倒也结实,一直在一个小县城跟着弟弟生活,前段时间刘夫人的噩耗大家一直瞒着这个老人,可是今天晚上弟弟家的孩子无意间说漏了嘴,老人听了揪住追问,终于在知道真相后一头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当地的医院做了应急治疗之后说老人是突发脑溢血,需要马上到省医去做进一步的手术治疗,当地的县医院是没有开颅手术条件的,妻弟吓得魂不附体,想想自己在省城两眼一抹黑,只好求助姐夫了。
因为对夫人的愧疚,刘正德一听岳母患病自然十分焦急,他在妻子去世之后如果一直痛苦也就罢了,偏生刚刚才经受到爱情的甜蜜,对比一下躺在冰冷地下的方寸骨灰盒里的妻子,更加觉得自己不是东西了,也就更想把这份愧疚用在岳母身上,缓解一点罪恶感的折磨。
他急匆匆叫起司机驱车赶回省城,妻弟他们也就随后到了,大家一起把老人送进省医,医生做了影像检查之后就十分为难的说老人的出血面积过大,就算是手术也未必能治愈,还是采取保守治疗的好。
刘正德跟他的妻弟正在紧张的商议该怎么选择,弟媳却急惶惶跑出来告诉他们母亲清醒过来了!两个人又惊又喜的赶紧跑到病床前,老太太果真睁开了眼十分正常的看着刘正德说道:“女婿,你过来!”
刘正德不疑有他,赶紧走过去叫了一声:“妈,您感觉怎么样啊?”
老太太招手示意他低下头,他以为老太太要说什么,赶紧凑近了,谁知老太太却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抽了他一个耳光,嘴里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刘正德,你在外面造下了孽却害死了我的闺女!她为你死了,你凭什么还活的这般花红柳绿的?是不是你也盼着她死了另外娶一个狐狸精?你怎么不死呢?你不陪着她她多可怜啊,你不去陪我去陪,我去陪着我的闺女去,我们在天上看着你怎么遭报应……”
骂完了,老太太刚刚奋力折起的上半身却猛地僵硬了,刚刚听到叫喊说老太太醒了就觉得事情不妙的医生赶紧抢上来检查,却一搭脉就摇头叹气的说了声:“人已经不行了……”慢慢的把老太太的身体放到了床上。
虽然老太太是回光返照,但聚集起全部的怨毒打向刘正德的那一巴掌却委实不轻,把他打得头昏眼花的退后了好几步,当听到刘夫人弟弟两口子已经开始在医生宣判之后撕心裂肺般的哭嚎起来之后,他才颓然的蹲下了身子,双手捂着脸也哭了起来,嘴里喃喃的、辩解似的说道:“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既然人已经不中用了,再怎么悲痛也无济于事了,看着妻弟一家子虽然没有说出口却对他充满了怨怼,刘正德更加无地自容了,觉得自己的罪孽又越加加深了一层!妻子因为他死了也就罢了,今晚不合又思念乔东鸽去了新平,结果又搭上了一个老太太,难道说真的是亡妻在天有灵,不允许他再次寻找幸福吗?
含着一腔的痛楚跟委屈,刘正德忙着安排人、车料理老人的后事。因为医院有规定死去的病人不能私自拉走,必须由殡仪馆直接拉走火葬,刘正德恭为领导自然也不能例外。所以一众人都悲悲切切的等到天亮,殡仪馆来车接走了老人的遗体,老家的亲人也都接到省城在那里举行了道别仪式,终于在第二天午时老人入炉焚化,下一步就是安葬在哪里的问题了。
如果依照老太太的遗愿,应该把骨灰盒跟刘夫人葬在一起的,可妻弟却在此时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说早已经在老家安葬的父亲跟母亲的合葬问题。
刘正德自然表示一切听从妻弟的安排,最终他们两口子不知道请了什么先生神神叨叨看了两天,先生说他姐姐的墓地风水极好,应该让父母都跟刘夫人一起,那样的话能让后人兴旺发达,大富大贵。
刘家弟弟因此提出来要回去搬取父亲的遗骸跟母亲姐姐合葬在一处,刘正德虽觉荒谬,但也没好意思阻拦,就随他们的便了。
就这样忙碌了几乎一周,才在另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把刘夫人父母一起送到刘夫人的墓地跟夫人葬在了一起,了却了老人要陪伴女儿的心愿,更加了却了妻弟想要利用风水宝地的心愿。
妻弟两口子最终因为刘正德事事依从的良好态度原谅了他,还在最后去祭奠亲人的时候十分“大度”的说道:“姐夫,我们问过了,姐姐这块墓地原本就是一处可以埋葬三代人的规模,现在虽然我的父母都葬了进去,日后等您需要进来的时候,姐姐的骨灰盒旁边还给你留的有一个位置,你可以放心的。”
刘正德听的如同万箭穿心,心头发堵又无话可讲,只是闷着头没有声响,送走了妻弟一家子,他回到家里,却一头栽倒在床上哭了起来。
当天晚上,刘正德也没有吃饭,就那样奄奄的睡着了过去,却马上被一个噩梦给抓进去了---
刘夫人满脸的血污冷笑着走到他跟前说道:“正德,你好狠心!我刚走你就另觅新欢,这也就罢了,谁知你找谁不好,偏偏要找那个因为你去跟她鬼混害死我的狐狸精?你对我不起!你对我不起!不如你跟我去吧!”
刘正德正吓得魂不附体的连连解释,可是岳母却又满头白发根根倒竖,伸着两只指甲尖尖的手爪子逼近了他,面目狰狞的说道:“你给我女儿偿命!你给我女儿偿命!把你的命拿来!”
他吓得在地上连滚带爬的躲闪着,惊叫着,左躲右闪的却始终走不出那母女两个的追踪,就在他精疲力竭想要妥协的时候,一阵仿佛来自天堂的铃音解救了他,他终于从噩梦中醒来了……
醒来之后,刘正德只觉得浑身像从水里捞出来了一般精湿,瘫软无力的好似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出力活一般,他心有余悸的仰面躺着,可作煞奇怪,那阵解救他的铃声仿佛依旧在响,他仔细分辨了一下才明白那是自己的手机在鸣叫。
他心里暗暗地在感激着这会儿打电话过来的那个人,想着如果不是这一通电话,也不知道他还要在恶梦里被折磨多久?
勉强提起一点力气,他抓过了响一阵子停一阵子,却又不屈不挠的一直在响的手机看时,却又是那个他这一周都在刻意冷漠着的女人乔东鸽打来的。
乔东鸽自那晚刘正德匆匆离去之后,就一直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有了上次刘夫人的事情,女人唯恐是刘正德那些仇人因为同伙被枪毙,留有余孽再度报复。心神意乱的猜度不休,有心给刘正德打电话又怕他不接,只好没奈何厚着面皮给方子明打了个电话,含羞说出了刘正德正跟她在一起却被一个电话叫走的事情,拜托方子明帮她问问看刘正德到底怎么了。
方子明过不多久就打过来电话告诉她刘正德好好地,只是他岳母病了需要他回去帮忙,让她不用挂心。女人这才放下心来,思量此刻是刘夫人的家人跟刘正德在一起,她打电话过去自然不便,也就不再询问了。
谁知接下来的几天,她发信息询问也罢,打电话更是不接听,刘正德竟似是立意不再搭理她了一样,整整一周都不理她,把她抛闪的好不可怜。但好在方子明能够体察到她的心思,倒隔三差五的就给她打个电话,所以,刘正德岳母去世,他忙着料理的事情她也都知道了,心里就更加心疼起这个男人来。
今晚她并没有回新平去,虽然是礼拜天,但她挂念着刘正德,就留在N市去了刘宅,躺下之后左思右想还是又给刘正德打了电话,他依旧还是不听。但她却也犯了牛脾气,心想我又没有犯罪,你干吗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不理我了?
于是,女人那电话也就在每次听到:“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之后,执拗的再拨一次,一直打到歪打正着的把刘正德从噩梦中拯救了出来。
终于,女人听到了她久违的声音,但是那个让她牵肠挂肚的男人的声音确实那么的疲惫、那么的苍凉,那么的无奈,他的喘息声她都能够听到,声音低沉的叹息着说道:“唉!鸽子,你为什么又打电话过来呢?说吧,有什么事情?”
女人憋屈了整整一周的委屈登时爆发了,她哭泣着说道:“刘正德,你什么意思?我明白你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遇到不幸心里难过,可是我也没有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啊!你为什么想理我了就找我,不想理我了连个理由都不给就冷落我呢?就算是你办理案子也要给人一个罪名吧?那么你就告诉我我犯了什么错你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是不是你讨厌了我,想从此不再理我了?”
刘正德听着女人的哭声,心里如同被乱针扎过,可他的脑子里依旧弥漫着刚刚噩梦中妻子的话,就觉得此时此刻自己跟乔东鸽谈情说爱也许真的是太早了一点,而且……如果刚刚的梦是妻子的魂魄来找他的话,乔东鸽也许真的是妻子不能容忍的了!
他心烦意乱的说道:“我这段时间太忙了,你不要胡思乱想,但是也不要打扰我了,就让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好不好?”
乔东鸽一向被他娇宠惯了的,猛地受他冷落哪里受的住?就撒娇般的呕着气说道:“不行!你就是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冷落我!要不然你就给我个理由,如果你觉得我很讨厌不想听到我的声音,更加不想见到我就明说算了,这样子算怎么回事?”
刘正德一阵阵烦躁,看女人不依不饶的只顾闹腾,也就没好气的说道:“好吧,如果你非要理由的话我就给你个理由---我不理你是因为我心里还是放不下我的妻子,所以不想跟你多联系了!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挂了!”
听着刘正德冷冰冰的说完这几句话就挂断了电话,女人一下子惊呆了!她的一腔激愤登时化成了一片悲凉!一种被抛弃了的羞耻感让她无地自容,抬眼看看这个华丽而空旷的房子,她更加觉得自己好似一个荡妇般的无耻了,在人家的家里女主人似的睡在床上,可人家却连她的电话都不愿意听,还一点不留情面的用放不下亡妻来彻底打消了她的念头,真真是比当面打她几个耳光还要让她不堪了!
女人从长大之后就开始因为美貌被许多的男人觊觎,无论是出自真情还是色0欲,却每个人都是苍蝇见血一般死盯着她不放,为了得到她,诸般不一而足的下作相都被她领教过,也就在越来越高超的调情技艺中逐渐看轻了男人,可这个刘正德却一反常态,从一开始对她的痴迷一下子变得翻脸不认人,这一番天上地下的反差怎么能让被男人们宠爱的心高气傲的女人咽得下这口气呢?
她愤愤然的跳起来,快速的穿好了衣服,还把她特意带过来挂在衣柜里的衣服也一件件扯出来撒了一地,准备一股脑包起来彻底从刘正德的生活里消失,就让那个男人后悔去吧!
可当她穿好了衣服正在收拾包裹时,她的手机却发出了“叮咚”的一声脆响,显而易见是一条短信,女人心里一动,心想肯定是刘正德后悔了发短信道歉的,她找回了点面子,就得意的抛下手里的衣服拿起了手机,谁料一看,号码倒真是刘正德的,但短信的内容却是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在表示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吗?好好好!刘正德,你跟我数次亲热貌似心心相印,最后却用一片空白来羞辱我,算你狠!算你狠!我乔东鸽既然在你心里一片空白,那么咱们就走着瞧吧,看看到最后到底谁更放得开!”
女人气狠狠的说罢,倒不急着走了,慢慢的又躺了下来,心里翻翻滚滚都是羞愤,从来没有被抛闪的这般丢人,反而激发了她的好胜心理,从小到大,她想要得到的东西都是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跟努力都要达到目的,这一次她早已把嫁给刘正德当成了她的下一个目标,可眼看看就要马到成功了,却落了这么一个下场,让他的心里怎么受的了呢?
她闭上了眼,迫使自己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因为她知道她是不能失败的!现在她的工作已经捋顺了,接下来最迫切的任务就是赶紧把自己的终身问题解决掉,那么她已经经历了皮文秀之后,如果嫁了一个一文不名的普通人,又怎么能在皮文秀面前抬得起头来呢?就算是能够抬得起头,身边带着皮文秀的亲生儿子,他已经官复原职马上就要更加辉煌了,如果他仗势来欺负她们母子,又有谁能够抵抗得了啊?
纵观她能够嫁的人选,谁能够及得上刘正德称心如意啊?这个人那么爱她,又有着皮文秀难以比拟的职位,只要她乔东鸽做了刘夫人,那么那个懦弱的男人怎么还敢来耻笑她呢?想到这里,女人越发觉得现在如果负气走了从此绝了跟刘正德的干系,才是最最懦弱的行为呢!
可刘正德明明是那么爱她,此刻这么排斥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那天在温泉镇还是好好的啊!虽然他装腔作势的故意冷落她,但是骨子里对她的思念是瞎子都看得出来的啊!还有后来简直要吞了她一样的亲吻,无不说明了这个男人对她的痴爱非但没有消失,简直是强烈到了极点的!
难道是因为他岳母的去世让他以为她是不祥之人吗?这也没道理呀?他岳母去世跟她有什么关系呢?人老了乍然知道女儿的噩耗经受不起打击去世了岂不是很正常的,为什么刘正德就会责怪到她头上呢?
女人躺在那里,脑子跟一架飞速旋转的马达一般不停地分析着,到了最后却突然间脑子里一亮---刘正德发来那个空白的短信,也许并不是在羞辱她,而是在刚刚跟她说完那些绝情的话之后后悔了,想要宽慰她又有些什么心理顾虑,所以才下意识的拨到了她的号码,误打误撞的点到了短信发送,结果就弄来了这么个空白的信息!
这个想法让女人再次振奋起来,她暗暗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不能让皮文秀看轻了她,就算是嫁,也要嫁给比他更加位高权重的人,让他知道,她乔东鸽虽然在他皮文秀的眼里及不上曹秀英,却也并不是没有比他强得多的男人愿意娶的!
打定了主意之后,女人倒没那么羞愤欲狂了,她弯腰想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再次挂进衣柜里,但转念一想还是都随意抛在那里,自己却躺下来睡觉了。她决定今晚不想了,既然决定了无论如何都要拿下刘正德,那么她就需要好好休息休息,等头脑清醒的时候想出计策来,一步步达到目的。
其实女人后来福至心灵般的想到的那个猜测倒是真的!刘正德的确是在对女人说过绝情的话之后马上就感到后悔跟不忍了!
他一方面感受着刚刚来自亡妻入梦谴责的恐惧,另一方面又感激着乔东鸽及时的用电话挽救了他,这样一比较就更加觉得刚刚对带女人的态度太过无情了,想象着女人此刻受了他的冷落不知在如何痛哭流涕呢,他登时觉得心里闷闷的疼了起来。抓过手机想打电话抚慰却又怕听到女人的哭泣之后他会全线溃败,不打吧又恐怕女人深夜一个人痛哭把身子哭坏了,左思右想犹豫之间就无意识的给女人发了一个空白的短信,当他看到手机上居然提示“短信发送成功”的字样时,才意识到自己依旧是对女人无法忘怀的。
就这样,两个人隔着上百里路互相猜测着对方的情况,都是一夜未曾睡稳,到了天亮的时候,女人却已经有了主意了!
嫁给刘正德的目标绝不能动摇,反正自己之前被男人追的虚荣心也够了,此刻就反过来追一追刘正德也不算丢人,就算是目前来看低声下气了一点,等成为刘夫人之后,这些羞耻也无非就是一些爱情的花絮而已,不足为外人道。
她决定目前就顺从刘正德的心思,暂时不与他联系,但是却外松内紧,决不能大意到让刘正德真的忘了她,或者是给机会让别的女人乘虚而入。
那么用什么法子能让刘正德即永远忘不了她,又能在他面前表示出她爱她却也不缠着他的那种自尊自傲,那就只有……
女人想来想去之后,就咬着嘴唇笑了……
整整一个白天,女人偃旗息鼓没有给刘正德发出任何的讯号,就那样让他以为她从他生活里消失了。
目的达到了的刘正德在省城的家里实在呆不下去了,只好又给方子明打电话说他想喝酒,两个人一起又去了城郊的小镇上喝起酒来。刘正德心里烦闷自然是想要借酒浇愁,方子明看得出来老朋友心事重重的似乎隐瞒了好多的事情,同情他的遭遇也是竭力迎合着他,反正是礼拜天也没有事情要忙,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就是喝醉了也不打紧,拼着让刘正德喝醉了说出心里话,也许他就会舒服许多的。
喝到下午,刘正德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果然突然间哭了起来,哽哽咽咽的对方子明说道:“子明,我现在是不是成了一个无耻之徒了?唉!我后悔不该不听你的劝告,没来由的招惹上了乔东鸽这么个情债,弄得现在我……到了现在我也不瞒你了,你嫂子出事那天,我的的确确是跟乔东鸽在一起呀……如果不是雷志广跑来告诉我你嫂子出事了,恐怕我已经跟她……唉!你说这是不是我应得的报应啊?现在你嫂子虽然去了,我这么孤零零的……想要顺势跟乔东鸽在一起吧,又总是噩梦不断梦到你嫂子谴责我们!想要忘了她吧,这心里又刀剜一般难受……昨天晚上我又在做噩梦,梦到你嫂子跟我的岳母都在诅咒我跟乔东鸽在一起要遭报应,正在梦里被她们追打索命的时候,恰好乔东鸽打过来电话惊醒了我,才算是把我从噩梦里拉了出来……她质问我为什么突然间就冷落了她,我……我心想就算是亡妻不放过过要报应,也不能让那个善良的女人去承受,还是报应到我一个人身上算了,我就狠下心说我不能忘记你嫂子,让她以后不要再打电话找我了!子明,这一次……你老哥哥算是把后半生的幸福给断送了啊……”
听刘正德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的说完了,方子明才明白自己的老朋友是堕入魔障了!他是一个警察,自然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哪里会相信什么因果报应一类虚无飘渺的东西啊?明白刘正德之所以会梦到妻子跟岳母还是那天被岳母临终的一巴掌以及那些恶毒的话打击到了,这才会盘桓在脑子里越来越深刻,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再加上心里对妻子原有的愧疚,也就形成了那个怪梦了!
但是此刻他看刘正德醉了哭的跟个孩子似的,明知道就算是现在劝他他也听不进去,这个心理过程只有他自己能熬过去,就跟他上次明明有妻子却忘不掉乔东鸽时的痛苦一样,时间是能够治愈一切的良药,到时候他自然会走出这个阴影,跟乔东鸽幸福的结合的。
方子明只是拍打着刘正德,让他尽情的哭泣着、诉说着,一遍遍的絮叨着他怎么让乔东鸽伤心了,现在也不知道那个小女人怎么样的痛苦难受呢!
就这样到了傍晚,两人原本就没打算夜里会省城,自然一直在这个小旅馆里呆着,刘正德哭诉过后胸口果真清爽了好多,刚刚稳定了情绪去洗了洗脸坐下来,却突然间发现手机响了。
一看号码,他的醉意好似一下子清醒了,眼睛明显的有了神采,偷眼看了一眼方子明,拿起手机就去了阳台上,方子明心里暗笑,却也头不抬眼不睁的权当没看见。
刘正德到了阳台上终于接听了,他也顾不得什么报应了,温柔的、小心翼翼的“喂”了一声,就听到电话里那个让他难以忘却的小女人用一种他从没听过的沙哑声音低低的说道:“刘大哥,鸽子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引得您如此的厌恶……昨夜原本呆在N市我曾经以为是在咱们俩的家里,甜蜜的给您打电话想约您过来,谁知却打扰了您思念夫人了,对不起……其实,鸽子一直都知道自己无论从哪一方面衡量,都难以比得上夫人优秀的,只是您一向表现的好似很喜欢我一样,让我误以为……呜呜呜……昨夜您说明白了鸽子才明白,以前我的确是自己傻,把您一时心血来潮的玩笑当真了……算了,刘大哥,上次在温泉镇跟您分手之后,我还以为……都已经搬到N市您的房子里住了,既然现在明白了一切都是虚空,那么我还有什么脸面留在这里呢?我现在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走了,这套房子您还是收回去吧,也许您很快就能遇到称心如意的新夫人,到时候……送给她吧!虽然您看不上鸽子,鸽子依旧祝您永远幸福!”
女人说完,就挂了电话,刘正德刚刚在她哭诉的时候就几次想要插嘴,可是女人根本不管不顾一直在讲,他又唯恐他一说话耽误了听她说什么要紧的话,也就耐着性子想等她说完再解释,可女人说完就挂了电话,他再打过去却已经关机了!
刘正德愣怔怔的回到了屋里,长叹一声躺倒在枕头上,眼圈就又红了,一个人长吁短叹的翻来覆去,方子明明明看在眼里却也不去询问,自顾自的假寐,好似根本没有看到刘正德的失态一样。
刘正德折腾了一阵子,脸色越来越是恻然,突然,他翻身坐起来自言自语了一句:“现在都这么晚了,她就算是打定主意要走也必然赶不回新平了,也许她还没来得及……”
他没头没脑的说过这句话之后,就带着满脸的惶恐不安对方子明说道:“子明,对不起,我需要赶紧去N市一趟,咱们俩都开不成车了,我去找个出租过去,你明天再回去吧。”
方子明一听N市,明白这个电话一定是让刘正德剪不断理还乱的小女人打来的。他明知心病还须心药医,老朋友为了这个女人得的心病,也只有这个女人能够治得好了,也就摆摆手说道:“去吧去吧,我喝醉了要睡觉,谁管你去哪里!”
刘正德急匆匆下了楼,叫了一辆出租车就上去了,报出了N市的地名,靠在椅背上又一次打开手机拨了那个号码,依旧是关机!
他一路上巴不得把路给缩短到一步之遥,就不停的催促司机快点开,纵然如此,他到达N市家里门口的时候,却已经天色黑透了!
他打发走了出租车,一个人打开院门走了进去,立刻发现房子里居然还亮着灯,心里不由的一阵狂喜,觉得自己真是来对了!
锁好房门,他走近屋子,屋门紧闭着,他依旧掏出钥匙打开了门,走进去就看到女人纤秀的高跟鞋放在鞋柜上,他心里更加激动了。换了拖鞋无声的走上楼,二楼是黑的,灯光是从三楼投下来的,显然女人是在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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