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杨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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绰号三角眼的年轻人本名杨言,这算得上是一个比较有书卷气的名字,实际上他也是出自于教师家庭。

毕竟在华夏的传统中,历来都有“三不朽”的说法,三不朽乃是立功、立德、立言,无论是哪一朽。

要达成其中之一都十分的难,能兼具两者就已经是凤毛麟角了,如果能兼具三者,古往今来数千年。

真正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寥寥数人,也就是被冠以“圣人”称呼的完人而已,说难如登天一点不为过。

杨言身为教师的父亲给他起这样的名字,所寄托的美好寓意自然是希望他能做到“立言”这一项便可。

立言位于三不朽的末席,其大概的意思就是拥有确立独到的言论说辞,也就是能踏踏实实的做出学问。

当杨言还小的时候,的的确确也是这么做的,小的时候他成绩一直都是拔尖,这一点令父母倍感欣慰。

然而好景不长,由于他父亲是典型的传统型读书人,除了擅长做学问之外身无长技,不擅长社交言辞。

至于情话什么的更是不擅长,所谓的君子如玉,温文尔雅的风流文人,大多数都是特殊时代的产物。

而且翻看历史,那些文采飞扬的文人大多家世显赫,杨言的父亲和他们比较起来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至于杨言的母亲,虽然在年轻的时候被他父亲的文采所吸引,但渐渐的逐渐还是被生活褪去了激情。

再加上他父亲在评选职称什么的,总是被人刻意刁难,这让他母亲多次批评他是个不懂人情迂腐脑袋。

两个人渐行渐远的直接结果,就是他那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母亲最终和另一个中年人走在了一起。

而那个兢兢业业教书育人的父亲承受不了的这个打击,逐渐染上了酗酒的坏毛病,最终被学校辞退。

原本应该美好的童年也渐渐在日复一日照料醉醺醺的酒鬼中度过,哪怕他的母亲曾经再度出现。

但是他开始憎恨一切,憎恨那个抛夫弃子的女人,憎恨那个自甘堕落的男人,同样也憎恨自己。

憎恨怎么就会出生在这样的家庭,而非是一个有着显赫门楣的豪阀之家呢,这样必定是另一番光景的。

成绩拔尖的他也因为家庭的变故,渐渐的和校外的人结交在一起,荒废了学业,他也开始抽烟打架。

曾经也有一个清纯可爱的女孩子每天等他一起放学,试图将他带回正轨,实际上当他浪迹在台球室的时候,那个胆小怯懦的小女生就曾经多次的去那个聚集了大量不良少年的乌烟瘴气的地方想把他拉走。

原本铁石心肠的他也因为那个一次又一次努力的小女孩的所作所为开始融化,试图跟着她一起离开。

可是就在那个下着暴雨的夜晚,当浪子回头寻找了一份兼职工作,好不容易买了份礼物给她的他。

却在冰冷的巷子里看到了那具倒地的尸体,在那一刻他的世界彻底崩溃了,任由附近拉起警戒线。

任由周围有许多围观的人窃窃私语,无数的雨伞在大街上穿梭着,唯有他在雨夜中哭得泣不成声。

在那一刻他是明白的,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都是多余并且徒劳的,所谓的出身在显赫门楣之家,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一时虚荣心的憧憬罢了,至于和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并且最终在一起什么的。

这更是书写在童话故事中的存在,真实的现实远比打在他身上的雨珠更加的冰冷,更加的绝望。

他也不是故事中洗心革面的男主角,当不幸一次又一次降临在他的头上,他得到的唯有经验与教训。

已经意识到自己不是什么天赐的宠儿,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天之骄子,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都不复存在的他,被动的走上了那条路,是的,所谓的主动选择不就是为了粉饰自己是多么独特的存在么。

好在他还年轻,他还有一股狠劲,并且有一个明确的目标,那就是竭尽所能的爬到高位上去。

在寻找到机会加入飞熊娱乐之后,他拼命的巴结作为保安头子的吴猬,并且成功的成为后者的心腹。

同时为了争取到登上长安号的机会,毕竟在这上边可以同吴熊罴这样的大人物近距离的接触。

他又毫不犹豫的把新结交的女朋友给推入了火坑,固然后者那绝望的眼泪令人感到动容。

但是此时的他早就已经麻木,他又不是什么道德高尚的圣人,立言什么的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期待。

试问像他这样的同龄人何止千万亿万,每对父母都对自己的子女怀有无限的憧憬与期待。

可是最终实现了的又有几个人呢?是的,他就是个烂人而已,他不止一次的这样自嘲着。

所以有着这样觉悟的他,一旦找到机会,就煽动吴猬反抗吴熊罴的秘书李文成。

即便吴猬最终否定了这样的提议,并且奉劝他不要有这样危险的想法,但杨言回应不过的冷笑。

既然吴猬不敢这样做,那就由他来代劳吧,别人能够做到的事情,他同样可以做到。

而别人无法做到的事情,他依然可以做到,为了达到目的,他原本就早有抛弃一切的觉悟的!

所以当他走在这条漆黑而又黑暗的隧道中,手上的匕首依旧往下滴落着鲜血,他对此并不后悔。

“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够在这个世界上生存而已,所以头儿,对不住了,但你一定要相信,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你白死,绝对会给你报仇的,绝对!”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的掐进了肉里。

他接连说出了三个“绝对”,试图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决心,但这样的嗓音他也只能藏在心中。

“我知道你肯定很仇视我,肯定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的对吧?”走在前方的男人头也不回的说着。

他的声音很轻,但所有人都不得不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生怕会错过半个字,哪怕是半个音节。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整齐的西装,这在这群穿着迷彩服的持枪分子当中显得尤其的突兀。

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身姿曼妙的年轻女性,他们两个人手上都没有佩戴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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