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人心(1 / 2)
“这是……定下来了?”当他们走出了这栋建筑物的大门,hotshot的成员之一尹山的声音里还有着几分疑惑与不确定。
不, 应该说, 在工作的时候, 他们还顾不上想这些。
“应该是的”,卢太铉说,“连伴奏带都给我们了”。
队友们短暂地沉默了一瞬, 连卢太铉也回想起了刚刚郑智雍把伴奏交给他们并说“以后用得上”时的样子。他对hotshot表现得不像是很喜欢的样子,偏偏看行为又很为他们考虑, 这种诡异感让卢太铉一直感觉十分怪异。
他还没有想明白, 身边的河成云却是没有忍住:“thinker是因为什么答应的?社长, 还是舞团那边?”
“这好像不重要”,卢太铉说, “在张贤胜前辈的事以后,不是说thinker已经不想和团体合作了吗?”
“我听VIXX的RA|VI说过”,他这么一说, 河成云也想了起来,“那件事对thinker的打击挺大的,他们感情真不错”。
大家又是一阵唏嘘,在圈里人走茶凉是常事, 对于郑智雍那样的义气, 谁都说不出挑刺的话来。
“那时候thinker和VIXX在合作《逃生》?《逃生》的成绩还可以。”崔晙赫说。
“主要是RA|VI写的, 可能是原因之一吧”, 河成云猜测道, 随后又觉得有点没劲, “我怎么也相信那种巧合论了”。
谈话一时又陷入了沉默,厚着脸皮要歌是为了生存,但能够生存多久,谁又能保证呢?每年都有那么多组合出道和解散,上过无线台的打歌节目拍过团综什么的,并不能成为保障或者豁免。
“想点好事”,卢太铉开口道,“thinker原本没有想过和我们合作,现在这样,也不好说是不是他的本意,但在合作里面能做的事情,他都已经做好了,我们也做好我们能做的事吧”。
说到这里,一直盘桓在他心头的怀疑与不适也如同清晨的雾气,渐渐地消融在了阳光下。不管这场合作是郑智雍自己的愿望,还是在其他考量之下做出的妥协,但合作中他能做到的事情都做了,态度虽不亲密,也算得上客气,至于在进度上比较急也很好理解,hotshot是不忙,可是thinker忙啊。
合作者能抛开自己的好恶,做合适的事情,对于hotshot而言,总不是一件坏事。
“我们回去尽快熟悉歌”,崔晙赫说,“明天……一起加油吧”。
大街上不适合做什么打气的手势,虽然来来往往的人里面不见得有几个认识hotshot,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们绝不希望在搜自己组合名字的时候搜出“无名组合晚上路边发神经”之类的描述。
他们只是看着彼此,在静默中,带着几分无奈的悲壮。
郑智雍把转椅的背向后放下,让自己能向后倚靠,斜躺在上面。
“腰不舒服了?”张贤胜刚接了一杯咖啡回来,正要在沙发坐下,看到郑智雍的动作,眉毛不禁皱了起来。
“还好,这样感觉要好一些”,郑智雍说,“想休息就放心休息,旁边那个沙发放下来就是单人床,我自己的工作室,还没有我睡觉的地方?”
“你啊。”张贤胜一边感叹郑智雍果然是个大写的hip-hop,半点不在意什么长幼有序,一边自己抛开了形象,舒舒服服地在沙发上舒展身体。连续几天泡在练习室,对二十八岁的他来说是不小的负担,这还是张贤胜本身是个练习室生物的结果,要不然更完蛋。
不是他黑龙俊亨,2011年之后的回归,也就2014年那次《good luck》舞蹈强度还像个样子。
张贤胜让紧绷了太久的肌肉完全地放松,但他还不能享受这种平和与宁静:“智雍,你今天心情不好?”
“说‘不好’有点太过了”,郑智雍说,“有点复杂”。
“你有话要问我。”张贤胜笃定地说。
“把歌给hotshot,关于这件事,哥是怎么想的?”郑智雍仰躺在椅子上,问道,“哥对他们也不熟悉”。
“我和年龄比我小的一般处不来,你例外,哦,对了,他们中间有一个叫河成云的认识的人挺多,你要是真的想认识可以去问你的竹马。”
“竹马?”
“《花美男bromance》。”
郑智雍满头黑线,张贤胜这人当然了解王道,但是没什么在这方面营业的心,出道之初和龙俊亨的CP,到最后硬是变成了大家都知道这两个人合不来,他看这些东西,纯粹是为了好玩而已。“我没有和他们熟起来的想法,时间没有到吧。”
“那好吧”,张贤胜也就随口一说,“你的经纪人为什么会建议把歌给别人,人情恐怕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这首歌如果给我,以后就浪费了吧”,一看郑智雍的表情,张贤胜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你别这么看我,这很难猜吗?”
郑智雍一时说不出话,张贤胜望着天花板,自嘲地笑了笑:“我能想得到一些人会怎么想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在一个有人气的组合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我还能把自己作死。”
“那我以前因为想法与众不同而有的那些烦恼,是不是也算无病呻吟?”“身在福中不知福”这种说法看上去很有道理,但处在不同位置的人面临的问题不一样,一味想着比下有余是行不通的,要按这个逻辑的话,所有过得不如意的韩国人都可以想想非洲贫困人民,不就能“珍惜当下”了?
但类似的思维真的非常常见,甚至郑智雍觉得方基赫也是有点那个意思的,只是他们都不是不考虑别人感受的人,才不触及这一块,至于郑智雍自己,他不尽赞同,同时也没有在这方面辩驳的决心,因为他同样不能摆脱这种思维,比如在面对身体健康的人的时候。
“谢谢。”听到他的话,张贤胜沉默了两秒,说。
“这都不太像哥了,会考虑别人怎么想。”更重要的是就算考虑了也不会说出来,行动上还几乎都是下意识的排斥。
“我不试着想想别人的话哪些有价值,哪些不重要,好像对不起你那么费心思写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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