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2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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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回神,趁童言没意识过来前收回了自己的手,又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朝她递去另一只手上的东西,这也是他刚才又跑回小馆子的目的。

直到这时,童言才意识到到底差了些什么。

是她的包和衣服。

她松了口气,像是给刚才那股突然间抽离的安全感找到了理由。

反正绝不会是因为眼前之人。

童言入队的第一个案子完美告破,甚至警队还因此找到了一条从未被发现过的贩毒路子,可以算是超额完成了任务。

那天偷溜的事情似乎也被众人抛诸脑后,谁都没有再提起那天的事,包括童言和连栩。

日子似乎恢复了难得的平静,只除了仍被拘留的秦典和李翰宇。

李翰宇对童言等人的说辞采取了逃避的态度,他怎么也不肯相信,秦典在决定逃跑的瞬间就已经做出了抛弃自己的选择,依然大包大揽地想把所有的罪行都一个人承担下来。

连杨新和童言都有些看不下去,开了后门让这两人在拘留所见了一面。

见面期间,无论李翰宇说什么秦典都一直没有开口,对警方的要求也听之任之,似乎已经自暴自弃到完全不想挣扎了,让人忍不住怀疑他似乎另有所图。

童言倒是能理解现在秦典的想法。

像秦典这般心思深沉的人,但凡有一件事没有按自己预估的方向发展,自己的小世界就会全面崩盘;也是他太过自信,完全没有考虑到任何纰漏出现的可能性,只能接受对自己来说完美的结局。

就像童言在美国的启蒙老师和她说的一样。

“越是高智商的罪犯,被抓获后的情绪就愈发平静。”

因为在他们的预设中,永远都不会有被抓获的一天。也就是这样的负面情绪,会让他们的后半生一直陷入怀疑自己的深渊。

恶人有恶报不仅仅是一种安慰善良之人的说辞,就算没有法律的制裁,他们也终有一天逃不过自己心中的魔障。

事实上,秦典在已经对自己的罪行招供之后,无论李翰宇如何想包庇秦典也都是无用功,警方掌握的口供和证据都足够起诉他。

退一万步说,就算秦典逃得过教唆杀人的罪名,也无法在贩毒事件中全身而退。

两人开庭初审的那一天,辛雨晴的父母终于出现在了法庭上。两位老人不管是在开庭期间还是认领辛雨晴尸体时,都没有掉下一滴眼泪,甚至没有出现悲伤的情绪,只一门心思想要用辛雨晴的死多捞点钱,张口闭口就是赔偿费。

连栩给杨新递手续材料的时候也为童言解释了这一情况。

“辛雨晴是农村家庭出身,家里人有严重的重男轻女倾向。从小到大对她的教育观念都是以家里唯一的男丁为中心;嫁一个有钱人,以后就能对弟弟提供帮助,至少不能拖弟弟后腿。”

这是农村家庭普遍的教育方式,辛雨晴便深受其害,在家里便没能得到过一个正常孩子的待遇,拳打脚踢是轻,甚至差一点就失去了上学的资格。亏了她依靠着对家人的憎恨,把身边能利用的资源都利用了个遍,这才一步步从农村走到了大城市。

也是真应了那句话,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每个人的性格在一定程度上都体现了自身经历。

来到大城市后辛雨晴便断了和家人的联系,后来有了秦典每个月的救济,大手大脚习惯了,也失去了交个正经男朋友的兴趣,一门心思想自己钓个有钱的金龟婿。

可惜她的自身条件并不拔尖,在美女比比皆是的大城市,她几乎没什么竞争力,于是就动了想自己做生意的念头,这才找秦典开口要了一大笔钱,没想到却招来杀身之祸。

法庭上,秦典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一旁的李翰宇眼见掰不回来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秦典被警务人员带上了通往最高监狱的押送车,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从眼中流出。

秦典是他的信仰,是他的一切,这也是为什么他能毫不犹豫帮助秦典犯罪的原因。

童言看着失魂落魄的李翰宇上了另一辆押送车辆,幽幽叹了口气。

感受到身后的脚步声,她回首便看到了刚刚办完手续过来的连栩。

半晌,她轻声道,“你说,秦典真的有爱过李翰宇吗?”

“是爱的吧。”连栩应声,也抬眸看向两辆反方向行驶的押送车,“还记得辛雨晴衣服上的花芯吗?”

童言颔首,“花芯怎么了?”

“我们在李翰宇花店的车上找到了同样形状的花芯,听店员说,这种花的学名叫香不桃。”

“然后呢?”童言看向他。

连栩眼神不变,依然笔直眺望着远处快没了影的车辆,“这些花,都是秦典以个人名义订购送给李翰宇的。”

“爱的密语,”

似是想起什么,他笑了笑,“这是香不桃的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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