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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8点一到,童言便准时睁开了眼。
常年高强度的刑侦工作下来,规律生物钟的作息时间对她而言已经不是什么难事。
让她没想到的是,刚洗漱完没多久,她就接到了连栩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男人显然已经出门了,周围环境的嘈杂声音不绝于耳,他的声音却依旧清晰,“我已经联系过于仁波了,是市一中的数学老师,正好他今天早上没课,十点左右可以配合我们调查。”
童言刚起来没多久,脑中思绪尚有些混乱,乍一听甚至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过了好几秒才明白过来连栩的意思。
“知道了,”她抬头看了眼时间,“但现在才八点,你不会是想这么早就过去吧?”
“我醒得早,就提前跟你说一声。”连栩的声音带了些笑意,“你不会还睡着呢吧?”
“我刚起来,这不是还有俩小时么,我吃个饭再过来。”童言打开手机的扬声器,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想吃包子吗?昨天包子店的老板新推出了五仁味的包子,我抢了好几个。”连栩语气中笑意更甚,就差昭告天下他今天心情不错了。
童言翻了个白眼,伸手打开瓶水乳,倒了点在手上轻拍在双颊,“你自己慢慢吃吧。”
说完也不等连栩说话,自顾自用没有沾染上护肤品的小拇指挂断了电话。
经过上一周的折磨,她这辈子算是再也吃不下包子了。她都不知道连栩是怎么能做到一年365天,天天吃包子的。
童言想着,猛地回想起上次那个蟹黄芥末味的包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护肤加上化妆的时间被她准确地控制在半小时之内,看了看时间,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童言随意地做了两个三明治,给自己煮了杯咖啡。
经过一周生死时速的摧残后,这一顿简便的早餐都足够让她心情愉悦。
尽管她已经刻意放慢了速度,但吃完饭出门时,时间依旧还没到9点。家里静得让她发慌,想了想,她搜索了去市一中的路线,决定坐公交车晃悠过去。
这也是她在美国养成的习惯,不忙的时候就坐坐公交车或者地铁,在车上观察旁人的细节来推测他们的工作甚至心情,也相当于是对侧写这个职业另一种形式的特训了。
观察从车站就开始了,她看着路边背着双肩包,脚踩帆布鞋的两个女生,心里默默做出判断。
咖啡厅兼职生。
一阵寒风袭来,童言紧了紧外套,又走近了些两人,很快听到她们的对话。
“上次那个咸猪手不是对你动手动脚吗?下次他再来,你就直接让徐哥帮他点单。”
“别提了,我现在想起那个人的脸都还想吐,下次他来我就直接躲到吧台去。”
童言勾了勾唇,中。
公交车缓缓到来,旁边的两个女生似乎和她是相同路线,比她先一步上了车。
九点有余,工薪阶层和学生都已经开始一天的工作或学习,车上人并不算多。
童言习惯性地走到最后一排入座。
目光从最后一排看过去,逐个判断,大学生,护士,兼职生,出租车司机。
嗯,很符合这个时间点出门坐公交的人群特点。
视线往前,是一个佝偻的老奶奶,老人手里紧揣着自己的斜挎小包,花白的头发也挡不住她眼神中的锐利。
童言眼神一顿,心中默默感叹一句岁月弄人。
老人身上的信息太少,她并不能判断出太多;但仅从老人清明的眼神和手上的动作,也能判断出这是个精明了一辈子的人,年轻时应该还是个美女。
正当她继续往后,视线来到最后一排的男人时,口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童言掏出手机,果不其然看到连栩的名字。
她接通电话,“我在路上了。”
“这都九点四十了,你到哪了?”连栩声音发颤。
童言轻笑两声,“今天没看天气预报就出门了?”
“别提了,我看今天太阳这么大,只穿了件单衣就出门了,”连栩恶狠狠地说道,“你倒是说说你到哪了啊。”
她看了看头顶上的站点路线,“嗯,到淮海路了。”
“你怎么跑淮海路去了?出租车司机是不是绕你路了?”
“我没做出租车。”童言一哂,听着男人冷到发抖的声音,心情莫名有些愉悦。
连栩一顿,“那你坐的啥?自己开车来的?我先告诉你这边可没停车的地方。”
“我有司机,”童言垂眸,就算知道他看不到,也想掩饰住自己眼中的狡黠,“我现在可是在两百多万的豪车上,马力很足,不一会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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