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破庙一夜(2 / 2)
我的脸一定变成了愤愤的青色,有种为天下女同胞除害的壮烈心情。我的脑子快速转动,忽然灵光一现,目光转向了一侧那家伙挂在树上的衣服。
我带着爽朗心情,在山间撒开步子,快乐奔跑。风将我手中的衣袍吹得鼓鼓作响,像那家伙的无力乞求,终于找到了一处幽深的万丈悬崖,将手中的衣袍抛撒出去。布料如蝴蝶翩翩般在空中张开翅膀,随风起舞,画面无比美丽,我从未觉得这般解气过。
我支起腮帮子,笑眯眯地看着衣袍飞舞消失在悬崖深处,满意地拍拍双手,哼着歌曲朝丛林深处走去。
夜色暗下,天边闷雷滚滚,一场大雨将至。
我寻到一处可遮风的破庙,进门朝积满灰尘的神仙恭敬地拜了几下,然后找到一处干燥的草堆上躺下,脑海里联想着那家伙从水里出来发现衣服不见的狼狈样,一边笑,一边慢慢闭上眼。
一记闪电掠过,天色瞬间变得雪亮,惊雷随之跟来,只听噼噼啪啪的雨点开始击打破庙的瓦砾,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水色。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忽然见闪电之间,一个黑影在庙门口突现,如地狱魔鬼。我吓得腿脚发麻,刷一下从地上跃起,定睛看去,却见那黑影蹒跚着步子朝里面走来。
待他走近,我才看清是谁。
只见霍去病光着身子,不,确切地说是双手捂住一片树叶遮着重要的部位,颤抖着站在我面前,浑身已被雨淋透,水滴接连不断地从头发上掉下,顺着光洁结实的胸膛滑落。
我见到他几乎全裸的模样,来不及脸红,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脸色由白转青,似是很愤怒,正想说什么,却"啊欠"打了下喷嚏,我却笑得更厉害了。
他气极,伸出手指正想指着我大骂,那树叶却因这个动作松落开来。他一见不妙,连忙将手缩了回去,只是嘴上恶狠狠道:"是你偷去我的衣服吗?"我笑得直不起腰,想这回飞扬跋扈的大将军可是糗到家了。我怎会放过嘲讽他的好机会呢。等等,让我好好想想如何来挖苦打击他。
我定下笑声,起身绕着他走了一圈,啧啧道:"将军的身材不错,只是臀部的赘肉多了点,想必是女人的屁股摸太多了吧。""你!"他意识到我肆无忌惮的目光,急了,连忙一个转身,却不料手忙脚乱中,绊了一跤,整个人朝地上倒去,摔了个狗啃泥。这一摔,更是春光乍现,给我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全景。
我眯起眼,抚唇叹道:"我在想将军战场上英勇神武,以为将军那儿……也是胜人一筹,今日见来,也不过如此吗。哈哈。"他胡乱地拔了一些草盖住下身部位,支支吾吾道:"不许看!""将军原来也懂得害羞,我以为,凭着将军这份超级无敌的色胆,什么场面没见过,还怕这作甚?"他总算是定下情绪,红着脖子嚷道:"韩真真,你凭何拿走我的衣物,快把它们还给我!""哈哈!"我笑得肚子疼,须臾,摊摊双手,无奈道,"真不好意思,方才我路过悬崖,一不小心全掉下去了。将军要不自己去找找?""你--"
"不过我替将军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将军艳名远扬,都城里谁人不知,就算是赤身裸体走在大街上,群众们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恐怕还会赞叹将军展现人体美的勇气,再颁个奖给你呢。哈哈哈!""韩真真,你跟我有仇吗?"
"仇,哪会有仇,我韩真真对将军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再说将军是这大汉王朝的明星人物,我哪敢得罪。将军,你千万不要这么想。"他坐正身体,语气平缓下来:"我知你对我耿耿于怀,算我对不起你吧,我俩扯平了行不,你先替我去寻些衣物来,我得赶回城去。明日,母亲与我约好相亲之事呢。""我实在佩服将军,明日要相亲,今日还有空与女人厮混。"他一时语顿,过了半晌,只听他道:"好了好了,韩真真,我知你看不惯我,就当我求你一回,快替我去寻些衣物来。"我朝庙外看了下,只道:"已经天黑了,雨下这么大,我到哪儿去寻?若是在山间迷路了,岂不更惨?"他怔了下,似乎也觉得这说得有道理,只咬牙切齿道:"韩真真,我真被你害死了!"我瞪他一眼,想:"我就想害死你,你还指望我救你不成?"气氛沉默下来。
雨越下越大,狂风吹进了庙门,卷起了一地乱尘。
"有没有火?"他咕哝着吐出一句,"冷死了。"我其实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夜晚的山间是极冷的,更别说这风雨交加。只是,这里潮湿一片,哪来的火种。
"没!"我悻悻答了句。
他似乎也顾不得恬耻了,光着身子便在庙内东翻西找。我见着一个裸体男人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说不出的难受,刷一下起身,嚷道:"一边去待着,身材那么差,还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扎眼得很!"他意识到我的情绪,坏坏地探上身来,"在下的身子真有这么丑吗?"我全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连忙转过身,只道:"丑死了!"其实,我说这话是言不由衷。可能是因为长期征战,他的肌肉线条优美、轮廓分明,黑暗中还闪闪发着光泽,与21世纪的男模绝对有的一拼。这话只是将将他而已。
他的双手却勾上我的身体,一张"臭嘴"贴近我的耳边:"火种就算了,我俩抱着取暖如何。"我一把推开他,低声咆哮:"有病先生,麻烦你自重一些,再这么下去,不光是花柳病,恐要得艾滋病了。"他逼上我的脸,我无路可退,他却只轻轻地在我鼻尖勾了下,笑眯眯道:"有趣的女人。"我正想说什么,他却放开了我,转身又开始在庙内翻找着。我看着难受,从身上脱下外罩的纱衣,扔给了他,结巴道:"你……把那儿遮上。"他转身拾起纱衣,贼贼地朝我看了眼,也没多说,真就用纱衣在腰间扎了个结,总算是雅观了许多。我长舒一口气,躲进角落,扔下一句。"我先睡了。你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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