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第381章 他要是不想娶的人,谁会逼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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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绿树多一点,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远处,回廊的一角,坐着一个少年,他不过十六、七岁,眉目清秀,一身绸缎子武士服,长发束得一丝不苟。

少年看到陌生人,脸上有些怯意,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我再告诉你我是谁。”傅雅轩可是一点都不愿意吃亏。

“我叫周朗松,是这里的三少爷。”少年很老实地回答。

“你好,我叫傅雅轩,你可以叫我奕王妃。”傅雅轩真诚地向他伸出友谊之手。

周朗松的手在衣服上磨擦着,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敢伸出手握她的手。

傅雅轩微笑收回手,又道:“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他拿起旁边椅子上的书扬扬道:“我在看书。”

“看什么书?”

“兵书。”

“你娘呢?”

“在后院。”他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别院。

看起来,那是一座宁静幽雅的别院,给傅雅轩的第一感觉竟是孤独和寂寞,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我可以去看看她吗?”傅雅轩很想看看周泰安的妾氏长得是不是很丑样,为什么偏要让她们住后院。

“爹爹不喜欢别人过去。”

“哦!”傅雅轩颔首,又问道:“府上有很多书吧?”

“是的,在小竹楼。”

“小竹楼在哪里?”傅雅轩又问。

“那边。”周朗松指着另一旁的一幢楼说。

傅雅轩顺着周朗松所指的方向望去,绿茵茵的竹子,两层的小楼,幽静清雅。

“你带我去看看,好吗?”

周朗松轻轻摇头,道:“爹爹不喜欢人家上他的小竹楼。”

“为什么?”

“不知道。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

这就奇怪了,这个周泰安看起来待人和善,怎么出自他儿子的口中,却是如此孤僻?

……

阳光下,傅雅轩闲步走着,一路上,看不到半条人影。

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小竹楼,那楼在外面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她推门而入,一时之间,竟呆住了,这是一间乐器室,在古代能数得出来的乐器,这里都应有尽有,大大小小,形态各异,有瑶琴、古筝、琵琶、二胡、箫……数量虽不多,但看起来俱是价值不菲的珍品。

原来这位侯爷不只是会舞刀弄枪的将军,还是一位精通韵律的才子。

傅雅轩不禁轻叹,想不到啊。

步出乐器房,傅雅轩顺上楼梯走上二楼。

推门进去,就能闻到一股书纸独有的气味,木柜上整齐地陈列着书籍,几乎把这诺大的房都占去了一半的位置。

傅雅轩随手翻开,是一部兵书,讲的都是用兵之策,再拿一本,还是兵书,再拿一本,这回是诗书,看来周泰安真是一位才貌兼备,不折不扣的才子。

傅雅轩仔细地去瞧那书架,她一本本地瞧,这里的本基本上都蒙了薄薄的尘,看来已有时候没清理了。

但有一本……就有一本书非常干净。

这本书又大又厚,傅雅轩想都不想就抽了下来,她笑了,也许,她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了。

她翻开了书,就发现书中间已被挖去了一块,四边却黏在一起,就像是个盒子。

书中被挖去的地方,竟放着一双精美的红色绣花鞋,金线绣的牡丹,华贵得刺眼。

这是双成年女人穿的鞋子,傅雅轩想不明白,一个大男人藏着一双绣花鞋干什么?

难道这是他爱人的鞋子吗?

她仔细看那鞋子,上面的线除了有金丝外,还有一种特殊的线,是一种坚韧的朱红色连接丝线,与她在冷宫之中捡到的那段线是一模一样的。

这些东西,跟那两件案子,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傅雅轩正沉思着,突听到身后一个声音说:“王妃对这鞋子好像很有兴趣。”

她回过身来,便看见周泰安含笑走过来,风神潇洒至极,她淡淡地道:“女人对漂亮的东西天生就有兴趣。”

周泰安浅笑道:“这是我那死去的妻子的遗物,所以我倍加珍惜。”

“原来是这样,师父真是个重情义的人。我还想问问这鞋子是谁做的,我也想找人做一对这样的,这实在是太漂亮了。”傅雅轩轻轻地抚摸着那绣工精湛的金牡丹,爱不惜手。

“这是先妻自己做的,不会再有第二双了。”周泰安微一思索,浓眉轩起。

“那真是太遗憾了。我看这料子好特别,不知哪里有得买,我想学着做。”

“这些东西都是在遥远的边境才有,我妻子是越族人。”

“在洛遥城买不到吗?”

“绝对买不到。”

傅雅轩终于将鞋子收好,放回原来的地方,转身走出去,在经过他身边时,说了一句:“看得出来,你对你亡妻有着深厚的感情。如果一个男人能如此待我,我死也值了。”

“王爷对王妃,又岂不是情深义重。”他碎步跟出去,回头扫了屋内一眼,才把门带上。

“千金易买,知已难求!”傅雅轩已大步下楼去。

……

“王妃,怎么样?今天玩得开心吗?”

傅雅轩一回到府上,路秋红就跟了进去,好奇地问东问西。

也难怪,这是王妃第一次去地方没带她去,她心里既有不舒服,又有好奇心。

傅雅轩拉着路秋红坐下,郑重地道:“秋红,我有话问你。”

“什么事这么神秘,王妃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我问你,如果一个男人有妻有儿,却对妻儿置若罔闻,那是不是不太正常?”

路秋红想了想,回答道:“这有可能是因为这头亲事并非他本人的意愿。”

“他一个侯爷,他要是不想娶的人,谁会逼他?”傅雅轩喃喃道。

“很难说的,有可能是春风一度,就珠胎暗结,奉子成婚,也有可能是成了婚以后,感情淡了……”

傅雅轩打断路秋红的千种可能,又问道:“你说一个大男人,用的都是男仆,会不会怪怪的?”

“这……我倒真不听说过。王妃,你不会是怀疑侯爷有特殊癖好吧?”路秋红瞠圆眼眸惊叫起来。

傅雅轩摇摇头,茫然地道:“我总觉得这个周泰安有点怪,但什么地方怪,我又说不出来。”

路秋红拍拍她的肩笑道:“王妃,不会是你看到人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就说人家怪吧?”

“你这个死丫头。”傅雅轩重重敲她一记爆粟,忽又垂下眼帘道:“那种多才,那种俭朴,这种风度,只有两种人能做到。”

“什么人?”路秋红急忙问道。

傅雅轩徐徐道:“这人若非圣贤,就必定是个非常奸诈狡猾的人。”

路秋红冷哼两声:“这个世上,圣贤的人早就死光了。”

“认识你这么久,你终于说出了一句有水平的话。”傅雅轩疲惫地瘫坐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

“王妃,你到底查到了什么?”

傅雅轩叹道:“其实也不算是查到,到目前为止,证据还不足,我只是怀疑而已,还要继续查。”

“你怀疑什么?”路秋红跺跺脚,最讨厌王妃这样啦,说一半留一半,吊人胃口。

“就不告诉你,让你心思思。”傅雅轩顽皮地瞧她眨眼。

“讨厌啊,你说不说?”路秋红扑上去呵她的痒。

“就不说,就不说。”她以攻为守还击她。

两人在屋里闹成一团,笑闹声远播。

……

“娘娘,奕王妃在宫外求见。”

“果然来了!”那声音徐徐叹了一口气。

“她会不会是查出什么来了?”燕小环皱眉。

“就凭她跟本宫斗,她还嫩着。让她走。”

“是。”

燕小环退出了中殿,往前院直去,一直走到门口,看到奕王妃傅雅轩,脸上全无神色,淡淡地道:“菲太妃娘娘不见任何人,奕王妃请回吧。”

“按辈分,我得叫她一声婆婆,媳妇向婆婆请安是天经地义的。见不到太妃娘娘,我回去无法跟奕王爷交待啊。”傅雅轩为难地蹙着眉头,诚意拳拳。

“谁不知道娘娘正在清修,王妃有这个心就够孝顺了,请回吧。”

“那真是抱歉了,我今天非见到太妃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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