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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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章视线焦灼在他伸来的手上,有些不好意思,还是轻轻搭上,上了马车。

与三叔并立而坐,三叔便闭目小憩,没有要与她谈话的意思。

唔,怪自己小心脏乱跳。

她偷偷揭帘子,看着大哥苏暮遮已经持马在前。

内里气氛安静,早晨醒的早,三叔休憩,自己也随他,闭眼靠在后垫睡去了。

马车过小,车身却稳,肩上忽的传来一阵温热,这小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了。

他刷地睁开眼,低头看,睡得还挺香。

丫头不懂事,什么人也能信,要不得。

左手挥动,随息将她竖正,她无力,向右歪去,一下子砸在了右侧的车壁上,将她砸醒了。

好疼,揉一揉脑袋,扭头看,三叔竟还在睡。

她便来了兴致,细细看三叔的眉眼,眉峰高挑,奇怪,睁开眼时,并不觉得他凶。

视线往下,很是好奇,三叔走路无声,挂的却是一片玉纹。

她伸手去摸,此玉温和,触手即凉,绕着红丝线转一转,轻轻将玉捧在了手里。

马车忽顿停,惊得幼章向后倒去,葛思珉迅速睁眼,扶住她的肩头,将她捞了回来。

幼章坐定,见着葛思珉起身,上前打开帘子,看了一眼,便下了马车。

呀,怎么办,幼章看手里,一不小心,就给它扯了下来。

“久侯先生不来,不想在这里遇见。”

苏暮遮虽不识眼前这人,但见此人风华气茂,尽管体虚病弱,但气度逼人,不容小觑。

葛思珉下马,“得诤友如此相待,岂不是葛某人的荣幸。”

回头嘱三千,“送苏姑娘回府。”

苏暮遮马上看,自与葛思珉见礼,便继续前行。

人已远走,葛思珉立收脸,“太子有何事相较,难为你山高水长,也想起我了。”

“我……”

侍从扶稳太子,侯话,“葛先生不如移步,这里未免人多口杂。”

太子与他的恩怨,早已算不清。

葛思珉无心与他喝茶,“太子身子重要,冒然出府,不怕一个不小心……”

太子沉吟,半晌才说,“我今早闻消息,虽是两党之争,但也心疼我十一弟,本皇家子嗣,没有情意可言,他虽罪该万死,但也不能如此逝去,我知我对不住你,你却也是知道原由的,本已说清,你我无有争议,不可偏帮,不可私仇,你却再三干涉,是何原由?”

“你是指淮左姜俞饧?”

“是。”

“你既已知他是我的人,怎么还要如此善用他。”

“他不是你的人,我知道。”

葛思珉无言,此话一半为真,一半为假。

想完,他仰天大笑。

太子疑惑,“你笑什么?”

“我笑你还像当年那般,俨然自作多情。”葛思珉开始严肃,神情凛然,“我插手,难道是为你?真是蠢得可以。”

侍从听话,已然生气,“大胆——”

太子拦下,“你退下。”

侍从犹豫,担心太子身弱,怎样都不及面前人,如若闹起来,便落了个下风。

“退下。”

侍从退下,太子说话,“你答应过我,多年情谊,不会涉党入朝,我便信你,此事如何,我希望得你一句话。”

“太子想多了,此事怎么样,还不是你自己事,你若想人死,谁还活得了。”他站起,此话谈到这里,没有聊头,“太子向来有主张,你大可一试,一时半会,葛府台不是撑不住。”

起身要走,太子看着他的身影,是了,一步错,步步错,错到现在还能回头吗,“瑜卿弟弟,外人不知,我怕是活不到今年初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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