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一二 深圳铁板烧(2 / 2)
梁范顿一顿,且听我最后一联。
“烟锁池塘柳!”
听上去很是简单,一众太学生都有些蠢蠢欲动,但是看见小七写到纸上后,都缩回去不吱声。
开玩笑,五个字,五行俱全,意境更佳,先不说对仗,就是五行先配齐,都是难事。
此联乃是陈子升在其《中洲草堂遗集》中,作了三个对句,寓于四首《柳波曲》诗中。皆以五行对五行。其一为:灯垂锦槛波。所在之诗为:“烟锁池塘柳,灯垂锦槛波。回波初试舞,折柳即闻歌。““灯垂锦槛波,烟锁池墉柳。妄梦五湖湄,郎家大堤口。“
一般地说,诗中之对仗,若未单独使用,不当作对联看。但陈氏在两诗自序中说:“客有以'烟锁池塘柳'五字具五行以属余为对句,因成《柳波曲》二首,与好事者正之。“可见“灯垂锦槛波“是专为对“烟锁池塘柳“而作的,相对独立,故这里作对联看。但是严格来说,并不算工整对仗。
毕竟千古名对,任他们想破头皮,也没有想出来,字好凑,时间而已,但是对仗可就难了。他冯舜恒修为差了些,虽然已经是强中手,但面对此联唯有徒呼奈何。
确实,作为千古名对,此句可以说是从未被认为完整的对仗上。五行作为偏旁;意境上描绘一个幽静池塘、绿柳环绕、烟雾笼罩,因此欲对出合乎五行并且意境相符的诗句实属不易。
也不知是谁说了句,“我看此联没有下联吧!”
梁范笑眯眯人畜无害的说到,“算也不算,能对上绝非没有,只是意境差些,例如‘深圳铁板烧!’”
“深圳铁板烧?恁生像是吃食?”一个学生疑问道。
“然也,吃食不假,但这铁板烧对仗池塘柳还算工整,只是深圳对烟锁差了些许,更不要说整体意境。”
当然,这只是梁范恶趣味,“深圳铁板烧”算是众多凑热闹下联之一。
其中认为最接近者,无非是“‘炮镇海城楼’和‘桃燃锦江堤’。”
但是,“炮镇海城楼”在格律上差些,不算工整,平仄不合,而在意境上,更是差许多,从上文的杏花烟雨江南过渡到烽火连天,并不协调。
至于“桃燃锦江堤”,也有一段传说,也被更认为是接近最佳下联。
传说,在开封包公湖旁延庆观里有个玉皇阁,地下埋着石碑,上面就刻有此对联。有人认为这个“燃”字对的甚好。另说,冬季的某一天,下着大雪,一位年长云游道士在延庆观里与人交谈半个时辰。道士说,纪晓岚对的“炮镇海城楼”,只能算工整,但没什么大意思,更没有触到“机关”。在延庆观玉皇阁地下,埋着一块石碑。石碑的两旁是一副对联,石碑的中间则刻有一幅画,画的是对联的意境。
对联是——烟锁池塘柳,桃燃锦江堤。
道士认为,这才是无可替代的“绝对”对法。这一对法在“格律、意境、机关全契合”之上,更道出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用后世说法就是世间万事“相互矛盾并相互依存”。
事情真假已不可考,但是梁范说出来“桃燃锦江堤”时,众人只能感叹高妙。
“其实,这句也算不上对仗,至少在平仄上,还是差些。”
不过不要紧,已经比想不出下联的冯舜恒高明太多。
“想不到,此联看上去简单,却如此难对。”
“以前我以为,到太学就能见到各方神圣,想不到,真正高手竟是从未谋面过。”
“这个梁官人是谁,恁生厉害?”
“你不晓得?他便是那《破阵子》和‘直把杭州作汴州’的作者!”
“啊?竟然是他,失敬失敬……”
太学生虽目中无人,只因平日里遇到真正的对手少,此刻遇上各方面碾压他们的梁范,只好规规矩矩窝着,丝毫不敢炸毛了……
他一见如此,知道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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