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找凤凰（2 / 2）

“正乾，谢谢你跟我来。我要去跟凤凰决斗，我们一直都没有勇气面对这两只庞大的敌人，或许只有它们才是我们出入的道路。如果我失败，那以后可能就不能来看你。如果我成功……”说到了这里，李有钱忽然停住，他也不知道如果他们能出去的话，汤正乾能不能醒过来。

如果不能，他决定把汤正乾的骨灰随身携带着。

“好了，我走了。你保重。”沉默了许久的李有钱，叹口气，摸了摸汤正乾的墓碑，摇摇头走了。

他不知道凤凰到底在哪，但是他记得他们之前曾经遇到过凤凰的地方，不过需要长久的爬山。

他在山上爬了一个多月，几乎将附近的几个山头全都走遍了，这其中所经历的苦难自然不必说，换做一个人，恐怕根本就不能坚持下来，可是他是心性坚定的人，他知道只有找到鸾凤才能让他们回到现实之中。

又是一个月过去，他走得更远。先是去了东边的那些山，这时他才知道他们所处的位置，这里似乎就是一个山的世界，凡是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是山，只有在山间，才会有一部分的平原，但是太小，以至于他根本就看不大清楚，很多地方都错过了。

又是一个月过去，他早已丧失了出发的地方。回头看过去，所有的地方都是山峰。

李有钱有时候休息的时候，会朝着想象的地方看去，他坚持认为那里就是他来的地方，可是他却再也看不到家乡。

他坚定地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鸾凤，所以他不会回去，如果现在回去就什么也不是，他不愿意在那无尽的循环中度过这一生。

在这苍茫的大地之间，他独自一个人一直走了几十年。他走到了白发苍苍的时刻，这是他在一天早晨突然意识到的。那天他正到了另外一座山的脚下，早上醒来他需要去洗洗脸，之前的一个月里他都在山里行走。

很幸运地找到了一个小溪，他蹲下身子去洗脸，这时看到了在水中的倒影。从这斑驳的倒影中，无法看到清晰的形象，但是他还是发现，自己已经是一头白发。

他用手掬一捧水，让水在自己的手心里平静下来，此时他就能看到一个更加清晰的自己。这里的人还是自己么？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孩子长什么样子，也忘记了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出发。可是他清楚地记得，出发那天早上有大雾，雾中有两个人给他送行，而那时的他还很年轻。

是的，年轻。

他似乎经历了很多事情，又似乎什么也没有经历过，现在他的脑海里全都是山，雪山，凤凰这几个字眼，所有能想到的事情，也都是这些东西。

“唉——”

这几年来，他第一次发出了声音，这种感觉很遥远，让他忽然想找个人说说话，抬头看了看，这里很孤独，并没有任何人，想说话也只能对着雪山和树木说话，他洗了洗脸，然后下意识地想去找毛巾擦一下脸，这才想起来很久都已经没有这个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