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2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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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未直截了当地说:“距比赛开始只剩四十分钟,就这点儿时间够宴大记者发挥么。”

他将嘴巴抿成直线的时候眼神也跟着转淡,再配合削瘦的脸颊,全身上下都是拒人千里的味道。在别的女生面前得到程未的挫伤,宴旸觉得丢面子,想走却又觉得不甘心。

她干脆双手环在胸前摆着臭脸不说话。

没有感受到来自宴旸的怨气,程未开了一听苹果芬达,像没事儿似得咕嘟咕嘟咽下。

宴旸不得不感叹他的眼力价和无底洞一样的肠胃,因为他扔掉喝空的易拉罐又拆了一瓶哇哈哈。她也很渴,渴的嘴唇起皮,宴旸尖锐地说:“你不要再喝了!”

程未不满地冲她挑眉,同时也不忘朝嘴巴里灌甜滋滋的饮料。他肆无忌惮的样子好像在说,关你屁事。

她恶狠狠地诅咒:“祝你早日撑大前列腺,打比赛时尿裤子。”

程未被‘前列腺’呛住,他朝垃圾桶喷了几口饮料,随即扶着桌面剧烈地咳喘。宴旸正想为他倒杯热水润喉,队长比她眼疾手快,一个快步就把手中的纸杯递给程未。

一眼就睨到杯口若有若无的唇印,宴旸从半路截胡并自顾自的抿一口:“谢谢啊,你怎么知道我口渴。”

队长气的生烟:“又不是给你的。”

宴旸用纸巾擦掉杯口碍眼的口红,很嫌弃地说:“你恶不恶心,居然让程选手吃你的口红。”

望着队长青黄不接的脸,程未倾斜着左肩,轻轻遮挡在宴旸身前:“还请您暂且回避,我想在休息棚接受记者部的采访。”

“程未,你还想不想当下一届的校队队长?”队长口不择言。

他淡淡地说:“只要我打的最好,要这些虚名又有什么用。”

队长瞪着一秒变嚣张的宴旸,抄起文件,急赤白脸走出休息棚。

暖光浮游着尘埃,飞飞扬扬地撞进只有宴旸和程未的空间。

“不要脸。”宴旸把塑料椅捞在他身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国家队的主教练。”

认真听完这段夹杂个人感情的点评,程未扫了扫被她塞在屁股兜的纸笔,好心提醒:“我们的采访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宴旸哦哦两声,打开手机录音键:“省级乒乓球比赛正在我校举行,程未同学身为校赛冠军,自然是大家最看好的选手。介于观众的期待与好奇,记者部统计了关注度最多的十问十答,请问您做好准备了吗?”

隔着半肩的距离,程未能看清她一长串的耳坠是几块凹凸不平的方钻,每一面都随着或明或暗的光变幻不同的颜色。

刚巧阳光灿烂,鹅黄色的光晕停在她柔软的耳垂。在宴旸抬头之前,他把视线巧妙地偏回去,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坐在对面的人不吭不响,宴旸以为他还在记恨昨天的事,便轻轻嘀咕句小气:“请问您准备好了么?”

“嗯。”程未没有表情。

宴旸对着稿子念:“请问,你对此次比赛有没有信心?”

“有。”

“请问,你的乒乓球技术是不是受过专业培训的童子功?”

“嗯。”

“请问,你在队里和谁关系最好?”

“都好。”

“请问,你觉得男子校队配女性队长是不是一件很恶心的事?”

程未停下他精简的回答,申请要看答题手卡。

自然是被宴旸驳回。

他想了想:“不算恶心,毕竟她长得还行。”

这个朝纲的答案,足矣证明她在程未心中岌岌可危的地位。

宴旸哎呦哎呦地怪叫:“看来程同学的审美有些乡村非主流。”

程未看着她,无语地撇回视线:“原来是有点。”

刚要熄灭的怒气又被添砖加瓦,宴旸攥紧手心儿,以下巴颏示人:“为了适应长居地下的生活环境,鼹鼠的眼睛有的只剩残迹有的则完全被皮毛遮盖。所以说不是所有的改变都是进化,也有可能是退化。”

饶有兴致地听她科普动物世界,程未转着牛皮表带:“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十五分钟,关于这些生物知识我想我们可以以后再谈。”

“所以你要走了?”见程未站起身,宴旸连忙伸手抓住他。

她低头望着手中的球衣,皱成一团的白布不知何时滴上绿色的果汁,宴旸尴尬地松开手,笑着对他说再见。

“谁说我要走了。”他抓住宴旸渐渐离开的手指,连人带椅的拖到身前,程未撑着塑料椅的扶手,稳然不动地仰视她,“那个人是谁?”

指尖多出的热量让宴旸像个被随堂抽到背书的学生,紧张地说不出话:“谁...”

他循循善诱:“就那个替你倒弄单反的。”

“他是副部。”宴旸咽了咽口水,“王副部。”

程未哦一声,挺直的鼻子凝着从外投来的暗影:“那你喜欢他吗。”

男生坚硬的头发蹭在脸上有些痒,宴旸还未用手去挠,他指腹的纹路就先刻在她的皮肤。

“指甲里有细菌。”程未皱着眉头提醒她。

一连串的举动把宴旸整得不知所措,手中的提示卡掉了,她傻愣愣地说:“我不喜欢他。”

程未满意的笑,顺手捡起提示卡。

他从一看到十,自然没有发现关于女队长的问题。在宴旸死乞白赖地央求下,程未把提示卡还给她:“我想优先回答第八问。”

虽然早已烂熟于心,宴旸愣了愣又照着稿子确认一遍:“请问,你会怎样对喜欢的女生表白。”

他悄悄摁下手机录音键,望向她的眉梢满是清冽的味道:“等我打赢比赛,我们就在一起吧。”

“不行!”宴旸刷拉一声站起来,她动作太猛撞翻桌上的保温杯,继而砸到了脚。

程未看她满屋子咋咋呼呼的喊痛,不知道应该无奈还是心疼:“你不相信我会赢?”

小心翼翼活动着脚,宴旸抬起缀满泪的眼睛:“可我现在就想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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